枭人传之囚鸟

我张大了嘴巴，蛙人更是莫名其妙，然后，他快速收拾货摊，背着货物，急匆匆跑了。

鹰生用另一只翅膀，把脸都捂严实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又想，自己的确没有听到鲛人王说过，要把翡翠珊瑚送给我。

我的脸慢慢红了起来，我吱乌几句，想找个台阶下，却看见鲛人们都望着我，他们笑吟吟地，都是绝世美人。

在美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份，还有没有更难堪的么？

我却知道，自己只有忍着，毕竟，是我自作多情，想无偿得到翡翠珊瑚吧？

“呃，大王。”我没话找话，“您用夜明珠交换这珊瑚，可真有眼光！”

“这珊瑚是假翡翠。”鲛人王说，“陆人很聪明，用沙子炙烤，做出了这样美丽的物品。”

鲛人王托着珊瑚。

“这样货色，在陆地上，多得数不过来的。”

“不值钱？”

“不值一分钱。”

“那你为什么用夜明珠来交换？”

鲛人王看这珊瑚，又看看我。

“东海珊瑚也不多了。”他叹息着，“极品珊瑚，不知几千几万年才可以生成！人们采集得太多，珊瑚也许会绝迹了。”

“哦！”

“陆人可以生产珊瑚，我们也可以生产珊瑚。你知道这株珊瑚是什么材质么？”

“这有什么难呢？”鹰生说，“陆人唤它们是琉璃，其中最不值钱的又叫做玻璃。”

鹰生拉起锁链，想带我离开这里。

“他们用火煅烧沙子与石灰，得到这种物品。”鹰生眼里有了几分恐惧，“像海底爆炸时的火，那样熊熊烈火，那样日夜不停地煅烧。把石头沙子全部化成了脓液！”

他忽然张开了翅膀，想从礁石上跃起，然而，黄金锁链抻长了，把他紧紧束缚在另一端。

我又一个趔趄，险些扑进海水里。

“鸟生。”他呵斥到，“跟我回去吧。我明天去内陆，重新寻找羽毛。”

鲛人王伸出手，压住锁链，他仰着头，看着那苍鹰。

“你快些放手！”鹰生说，“难道你要强买强卖？”

“你懂得琉璃生成之法么？”

“我知道陆人许多技能。”鹰生骄傲地说，“我爷爷在内陆生活了六十年，他掌握了许多秘法。”

“那么，我们来交换。”

“交换什么？”

“交换陆人的秘法。”

“你为什么不去找陆人？”

“喝！”鲛人王笑了起来，“如果，你学会陆人密法，只为了鲛人在内陆好好地生活，你还会让陆人来教授我们技术么？”

“我不明白。”

“你很明白。”鲛人王说到，眼里透露十分的狡猾与奸诈，“你心里想的事情，与我觊觎的事情，他们没有什么分别。”

“你不过想逃离这里。”鲛人王说，“离开这个空间，躲开永远的末日。”

“鲛人也想么？”

“当然。”鲛人王说，“对于我们来说，离开海洋，进军陆地，也许，可以躲开又一次天劫。”

鹰生落了下来，他看着鲛人王，突然把我推过去了。

“成交。”他冷酷地说，“你帮我集齐一百根羽毛。我传授你陆人的技术。”

“可以。”鲛人王看看我，“小鸟人，你如今算是我的囚鸟啦。”

雨滴忽然噼噼啪啪落下来，激打的海面泛起晶莹的水泡，一串一串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