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人传之黄鹂

枭人传之黄鹂

黄鹂飞近来，抖落羽毛，只见一个小姑娘怯怯羞羞地看着我。

她身体娇小，着淡白色绸衫，浅黄色裙腰，柳绿长裙。

她看着我，眼睛清亮，波光潋滟，带几分娇羞，又带几分失望。

“您就是鲲鹏么?”她又问到，“五百年涅重生的凤凰?”

我懒得搭理她。她是一只凡鸟，从遥远的尘世而来，想朝拜一只凤凰。

我到底是什么鸟，我自己不清楚么?

“凤凰不是锦翠辉煌么?”她失望极了，“您真不像百鸟之王!”

她退回去，鹰生正赶上来了。

“鹰生哥哥。”这黄鹂鸟说，“我要回家去了。”

“我飞了那么久，只想见见凤凰。”她鄙夷地说，“谁知道是这么个小鸟人!”

“难道，她不是凤凰么?”鹰生说到，他走近黄鹂，“难道，你看到过别的凤凰吗?”

“她都比不得翠鸟文采辉煌!”黄鹂鸟娇声说，“她乌突突地，竟然长着人类的身体。”

小黄鹂贴在鹰生翅膀里，她把脑袋抵在这大鹰胸前。

“鹰生哥哥，我要回家去了。”她娇娇地歪歪脑袋，“你跟我一起走吗?”

我坐起来，看着这戏，然后，我看到鹰生的利爪，插进这黄鹂鸟的胸膛。

一滴泪落出黄鹂鸟的眼睛，鹰生举起这只鸟，把她炼成了一根羽毛。

这是一根金黄的羽毛，羽毛缀满珍珠。

他走近我，把羽毛插在我翅膀上。

“还需要十八根羽毛。”他说，“等你身上有了一百根羽毛，你就会提前成为凤凰。”

“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为什么。”鹰生说，他把脸侧过去了，阳光把这峻峭的鹰脸拖成极美的剪影。

“我想长生。”他淡淡地说，“鸟生，海底爆炸，你不觉得蹊跷么?”

“是么?”

“当然。”鹰生说，“大海那么温顺，她像个慈悲的母亲。她养育了无数生命。可她说爆炸就毁灭了。”

“大海没有毁灭。”

“她早晚还会毁灭。”鹰生说，“我知道一个故事。”

他欺过来，“凤凰会带来永生。”

“那又怎么样呢?”

“龙也会带来永生。”

“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鹰生抚摸我的羽毛，他怜惜地说，“龙与凤凰，他们的交汇，会打开天眼，天途通往世间。”

“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会沿着这通途，到达天外，永远不会回来。”

“你害怕末日的重新到来?”

“是的。我怕。”鹰生说，“鸟生，也许，你与龙打开天途后，你也许不会散去，如果，你不会消亡，我不介意你与我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