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悲歌之顿鱼骨（26）

男子低首，凝视女孩，他目光炯炯，阳光爽朗。他眼里带着笑意，他坐在葡萄架下，却如同驰骋骏马。他看着女孩，带几分研究与调侃。

女孩看着他，忽然害羞起来，她扭捏小手，低了头，手指绞着衣裙，手心沁出了汗。

她看着他，微张着小嘴，红润的嘴唇，嘴角边几粒细汗。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哥哥？”她问到，眼光飘忽到葡萄架里，玛瑙般的葡萄果实累累，她请求到，“我想吃一颗葡萄。”

“葡萄还很酸，没有成熟。”男子说，“如果你不怕酸，我倒可以摘一串给你。”

“恐怕你吃不得的。”男子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

“糕点么？”女孩笑起来，“我最喜欢吃糕点了。”

“你有什么好吃的？”女孩巴巴坐起来，“我饿了。”

“你跟我的妹子一模一样。”男子说，“她撒娇的时候，也这个眼神，也这个祈求。”

“好吧。”他说，伸手拉住女孩，“我带你去吃糕点。”

“哥哥。”女孩说，“你真好。”

“我不是你的哥哥。”男子说，“你要永远记得，我不是你的哥哥。”

“为什么？”

“因为。”男子笑起来，他像一只海东青，他扬起脖子，傲世苍穹，骨荡黑色大氅，“因为，天下的女子，都不可以再是我的妹妹。”

“为什么呀？”

“哦！小姑娘。”男子说，“你问得太多了。”

“乖女孩。”他说，手抚过女孩头顶的发，“要记得不要多话。”

“像只小麻雀。”他笑着说，“你应该是一只彩凤。”

“我相信你是越国最美丽的女孩子。”他说，手指穿过她的发，“而且，你没有被高手雕琢打磨。你是一块璞玉，天下最完美的璞玉。”

“很聪明的越国人。”他又说到，“这天下，只有我可以雕琢这些天珍。”

“你可真美丽。”他低下头，抚摸女孩的长发，“我拥有天下的最美。”

“如果，我不是大王。”他又豪爽地笑起来，“我不是大王，我还可以肆意这些最美么？”

“你是大王。”女孩问到，她退后几步，有几分慌然，她打落他的大手，“即便你是大王。”

她庄重地说，“也不可以碰我的发。”

“谁可以碰你的发？”

“我的丈夫。”她说，又低垂了头，再退后几步，“我不稀罕你的糕点了！我要回家去了！”

“回到哪里去？”

“越国。”

“哦，女孩。”男子说到，“你不知道自己是一件礼物么？”

“我不是一件礼物。”女孩庄严地说，“难道，你是一件礼物么？”

“礼物？”男子问到，晴朗的脸忽然布满阴霾，他仿佛被重锤击中，他退后几步，趔趄几下，跪坐在地上。

“我是礼物么？”他伸长臂，扼住女孩咽喉，“谁告诉你这些话的？谁告诉你，我是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