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悲歌之顿鱼骨（9）

屋内，大家坐在桌旁，一碗黑鱼肠放在桌子上，女孩把着碗，吃得满脸汗。女孩举止粗鲁，她抓一只鸡腿，横着咬一口，大声嚼着，啧啧称叹。

范蠡笑吟吟看着她，却面对老妇时，眼角几分凌厉责备。

老妪浑然不觉，她看着爱女，伸手拍抚其背，轻声责怪，又把起令一只鸡腿，递给女儿。

郑旦举止清雅，他手执木筷，悠闲的态度，恍若王孙贵胄。

范蠡托起碗，并不挑剔，他缓慢嚼着饭粒，保证每颗饭粒在嘴巴里嚼出精华。他咽这米饭，满脸虔诚，却使得老者满脸悲怆。

老者夹这黑鱼肠，迟疑地将他放入范蠡碗里，眼神湿润，险险落泪。

范蠡恭敬地站起，坦然接受这美味儿，他将鱼肠放置一边，依然挑起米粒，他吃得那么满足，吃得非常安详。老妇低下头来，终落了一滴泪。

黑鱼肠放置在桌子中央，只有女孩几次觊觎，却迟迟不去伸筷，她四处环顾，人们看着她，脸色莫测高深，她盯着黑鱼肠，咽口唾沫。

“西儿，你喜欢舞蹈么？”范蠡忽然问到，“舞蹈，踏莲舞？”

“我会跳大神！”女孩骄傲地说，“我喜欢巫女姐姐，我跟她学会了跳大神！”

“我跳得好极了。”她握着鸡腿，在屋里跳起来了，轻盈的身体，仿佛没有了重量。

屋外大雨滂沱，呼啦呼啦地雨倾泄，毛竹承接雨露，又滴落竹笋，雨滴落到茅草屋顶，声音缓缓急急，轻轻重重，女孩踮起脚尖，伸手成爪，嘴巴呵呵作响，她跳的像一只小蜜蜂，又像一只小麻雀。

屋内人互相看看，各怀鬼胎，却又同时扭过头去，不再看这美丽女孩的舞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