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短篇小说

石头,二傻,狗(二)

本文已影响 2.34W人  寒塬雪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石头才从失去爱丽丝的悲痛中缓了过来,才出现在村边的田埂上,出现在上山的小路上,只有肯尼迪耷拉着脑袋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石头回头看到肯尼迪的样子时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不禁对肯尼迪又多了许多照顾和关爱。也怪,这肯尼迪自从爱丽丝死后,显得一下子就老了很多,行动也缓慢了,眼光里也少了许多灵气,看着也没有以前的精气神了,似乎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更多的时候它就是平展展的爬在地上,脖子伸的直直的把下巴颏放在两条腿之间的地面上,眼皮似睡非睡的耷拉着,守着它的窝,似在守着它的伙伴爱丽丝。石头要出去时它也不主动跟着了。自此石头才把照顾肯尼迪的活交给了尔萨,同时在心里才慢慢把狗给放下了。

石头,二傻,狗(二)

即便是再得宠的东西,都有过气的时候。石头不再天天围着狗转了,便把大把的时间全部都用来倒腾他的果子了。慢慢的,石头甚至都忘记了还有肯尼迪这只狗的存在,更别说再去城里给狗买猪肉吃了。倒是尔萨知道石头对狗狗的喜欢,一直尽力的照顾着实为青年却酷是暮年的肯尼迪。可是一直吃荤长大的狗狗现在却没有了一丁点荤腥还要让它吃素,你觉得这可能吗?在经过艰辛的绝食斗争,肯尼迪在等到第四个太阳都落了山也没有等到它想要的荤食来。肯尼迪开始意识到自己失败了,它不再像原先那样瘫在地上等待了,而是趁着夜色跑出去自己觅食了。

哎呀,我家的鸡怎么少了一只,有谁看见了啊?

一大早,全村的人都被赵四老婆的喊声给叫醒了。大家纷纷走出家门,甚至有人都来不及穿好衣服披着衣服跑出来以看个究竟。赵四老婆则一脸着急地询问着每一个出来的人,问有没有看见她家全身白色羽毛的大母鸡,问完还不忘嗦地说那只白母鸡每天都要下一个大大的鸡蛋呢。被问到的人回家看了看自家的鸡圈出来都说没有看到赵四家的老母鸡。赵四老婆仍不死心的又从村这头边走边问的向那头问去。没多大会功夫,整个羊圈子村都知道了,村长李老汉也跟着着急了。这羊圈子村人虽说穷是穷了点,可这多少年了 还没有发生过偷盗失窃的事情。况且李老汉这次也是认真了,他觉得这是品行问题,必须认真对待。更何况这羊圈子村本就屁大点地方就这几个鸟人,要是真出现这样的人,那可是他这村长没管好,传出去丢人啊。可任凭李老汉陪着赵四老婆把整个村子都找完也没有找到那只老母鸡的下落。最后村长只好挨家交待,让大家晚上看好自家的鸡鸭,以防止再出现失窃的事情。同时还不忘叮咛青壮年:悄悄注意点,看是谁干的。

感觉多大的事情只要能过去,那都是一阵子。这不,一大早羊圈子村被赵四家丢鸡的事情给烧沸后,这才刚到半下午就凉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人们该干啥干啥,各自忙各自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是大家都睁大着眼睛搜寻着周边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看看到底是谁干的这无耻且又伤风败俗的事情。可这都过去快一天半了,什么事都没发生。有些人甚至怀疑丢鸡这件事就是赵四老婆故意搞的恶作剧。可是又一想这不可能啊。再能开玩笑的人也不能在钱上开玩笑,再不计得失的人也不能拿自己的声誉当儿戏。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谁敢去坏了规矩啊。人们胡乱的想着归想着,可谁也没有放松戒备,都在心里暗暗地憋着一股劲,想赶快把那个偷鸡的贼给抓出来。

却说自肯尼迪自己跑出去了一阵回来后,依然是给它的窝前一爬,耷拉着眼皮,展展的就像一张毛地毯似的。即便是有人从它身边经过,它也只是动动耳朵,眼睛还是懒的睁开看看。俨然一幅对一切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尔萨把狗食盆里的狗食都换了好几次了,可肯尼迪依然是一口不吃。你这一直不吃饭可咋整啊。尔萨心疼的看着肯尼迪轻声地问道。可肯尼迪还是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尔萨看着日渐消瘦的肯尼迪更是心疼不已,就把自己正吃着的馍馍掰一块给它。可肯尼迪依然是一动不动的爬在那,眼皮都不抬一下。尔萨把馍馍递到肯尼迪的嘴跟前,它抬眼看了看尔萨却是嗅也不嗅一下尔萨递过来的馍馍。尔萨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心疼而又无奈地把他掰下的那块馍馍放在肯尼迪的嘴跟前便自己去忙了。

天才刚麻麻黑,肯尼迪又溜了出去。

这时人们大多才从自家地里往家走。也有的人在回家时仍不忘抱上一捆柴火回家做饭烧火用。村长李老汉和平常一样,忙碌了一天了,回家端坐在炕头抽着那根陪着他有十几年、被磨的光溜溜的旱烟杆闭目养神。可就在李老汉一袋烟都没抽完的功夫,就看到二傻气喘吁吁地跑进李老汉家,一进门就大喊:村长,村长,是狗,是狗,是石老板家的狗。

李老汉听到二傻急切的呼喊声心里也是一惊,连忙跳下炕,顾不得把鞋子穿好就拖着鞋子从窑洞里跑了出来,正好看到门口着急的二傻,连忙问道:二傻,咋了?你慢慢说。

二傻这才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给李老汉。

原来,肯尼迪溜出去后,又对村民的那些没有及时回窝的鸡下口了。肯尼迪看到日头都落山了,还有地群没回窝的老母鸡,兴奋不已。只见它朝着那群鸡就只是一个前扑,一只老母鸡便吊在它的嘴上扑腾着翅膀了。而这一切恰好被去地头抱柴火回来的二傻给碰了个正着。他本来想去救下那只老母鸡的,可是看着跟小牛犊一样高大的肯尼迪,二傻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他也不敢去帮那只可怜的老母鸡,只能拿着柴火棒棒一边挥舞一边呵斥。肯尼迪听到有人呵斥它,连回头看都没看,扭头就跑,可它却没有松口放下已经叼到嘴里的那只还在挥动着翅膀的老母鸡。直到肯尼迪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二傻这才醒了神似的向村长家跑去。

说起这二傻,其实他原名不是叫二傻而是叫豆豆,年龄就比石头小三四岁而已,况且他根本也不傻。二傻这个名字倒还是当年石头给起的呢。那是小时候小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石头让豆豆闭上眼睛他和其它小孩子去藏,让豆豆听到他喊时再睁开眼睛并去找他们。可这石头坏就坏在他安顿好豆豆后就和别小孩子去离村子稍远一点的山坡上去玩了。可怜豆豆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在等着石头喊他,可是左等右等就是听不到石头喊他的声音。最后一直等的豆豆着急的大哭起来。从地里收工回来的大人看到豆豆一个人在哭,问清了情况,就把豆豆给送回了家,并且把这事也跟石头的爷爷说了。石头为此屁股上还挨了爷爷好几巴掌,后来石头一见到豆豆就叫他二傻。在孩子王石头的带领和教唆下,全村的小孩子跟着石头一起,见到豆豆就喊二傻,慢慢地二傻的名字就这样代替了他原来的名字。长大了的二傻秉性未变,依旧憨厚老实,也不爱说话,真是三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别人说他,他只会呲着牙呵呵地傻笑。村里不管谁家,无论是垒院墙还是掏窑洞或者挖水窖,只要是需要帮忙的,二傻绝对是随叫随到。并且二傻还是那种让他干啥人都能放心的人。因为他并不傻,只是干活比较认真而已,再说多重的活交给二傻,他都会认认真真的干好,从没听到过他有半句埋怨。有时候你说人也真奇怪,本来憨厚老实是大家都推崇的美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二傻这样不爱说话,干活不惜力气,又乐于助人的人,却常常被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像毛驴一样的使唤。

就在李老汉站在当院听二傻讲鸡丢的经过时,根柱、二歪、建娃等好几个邻居也都闻讯跑过来站在李老汉家的当院,想听听到底是咋回事。李老汉听完二傻的汇报,就问那被狗叼走的鸡是谁家的?可二傻嘴张了好几下也没说出来那只鸡是谁家的。他也不知道肯尼迪叼走的是谁家的鸡啊。李老汉急了,连忙叮咛根柱他们几个人去问问看是谁家的鸡又少了。这时从李老汉家门前经过的人看到李老汉家大门敞开,院子里又站了这么多人就好奇的走进来问啥事?可这时李老汉哪还能顾得上给他们讲这些啊,他看根柱他们几个人都还站在那发愣,就大声喊道,你们倒是去看看啊。说完李老汉向前跨了一大步,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只见他快速地弯下腰,用手指头把鞋子勾上,然后又脚尖点地脚后跟抬起来,拿着那刚吸了几口的旱烟杆,使劲的把烟锅口磕在抬起的脚跟底下老婆给他做的那千层底上,一堆火星星子随着旱烟锅在鞋底的磕动而酒了一地。李老汉在直起腰时顺势落下脚跟刚好踩在那一堆火星上,但他仍不忘用脚使劲踩着又拧了一下,以确保那些火星子都完全熄灭。然后就见李老汉卷起他手中旱烟杆上吊的烟丝袋,顺手插在腰间围的那条已经辨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腰带上,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哎,哎,哎,村长,你这是干啥去?

建娃一看李老汉这着急慌忙地架势连忙问道。

我去找石头去。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李老汉头也没回的说。

建娃一听赶紧小跑两步跑到李老汉前面,并伸手拦住了他。

哎,我说村长,你先别着急,咱把这事好好捋一捋。你也知道,石头这几年给咱村上帮了多大的忙,咱全村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全是托石头的福才提高到现在这样的,你说咱能为了一只鸡就去和石头翻脸吗?再说那只狗可是石头花很多钱买回来的,而且石头对他的狗又视若至宝,你要这样去找石头,万一惹他不高兴了,他不再收咱的山果了可咋整呢?

建娃的嘴就像打机关枪似的把李老汉这一顿呛,一下子把李老汉给呛的呆立在那儿接不上话了。

边上刚缓过气转身准备回家的二傻听见建娃这么说,嘴里也忍不住咕噜起来。

这一码归一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还有用对去抵错的。再说了,石老板这几年确实是对我们村有很大的恩情,那总不能全村人见到他家的狗都下跪作揖吧……

二傻,你胡说啥呢,你知道个屁,赶紧往回滚。人家一天叫你二傻,你就真的傻了吗?滚!

建娃还没等二傻的话说完,就冲二傻大发一通脾气。把二傻给骂走了。

李老汉也听到二傻的话,并且他也觉得二傻说的没错。所以他还是想去把狗吃鸡的这件事跟石头说说。他就推开建娃拦他时伸起的胳膊欲向外走。

旁边的根柱一看这阵式连忙上前拉住李老汉的胳膊,着急地说:村长,你先别着急。我看这事咱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再说。你想啊,如果石头不知道他家的狗偷鸡吃这事,你去说,也许没啥事;可如果石头知道这事呢,你再这样去找石头说,那可就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了。万一把咱山果这事给弄砸了,这可就是把咱全村人的幸福生活给毁了啊。

李老汉这刚迈了一半的脚又被建娃和根柱这样连说带拉的,便硬生生的给收了回来。

这时从李老汉家大门外传来一声:村长,今天下午李六家的鸡又丢了。

李老汉黑着个脸朝大门外应了声:哦,知道了。

天越来越黑了,羊圈子村又热闹起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全村人的热闹,而只是村长李老汉的家里热闹非凡。李老汉家的窑洞一进门就是一个能睡七八个人的大炕。这个季节不用烧炕,炕上也没被褥,只有一张用好几块不太整齐的草席拼凑出的刚好铺满炕的大席。大席子也是用了很长时间了,上面还有用纸张糊补的地方。大炕没有用木板做的炕边,而是用两根胳膊粗细但又很直溜的树枝压在大炕的两个边上以减少泥土炕边的磨损。再往里走三四步远,还有一道留着一个缺口的隔墙,隔墙的缺口被一块用树条编织的藤席拦着,隔墙里面就是农村人置放闲杂东西以及劳动工具的地方。

在窑洞已经被熏的黑黢黢的半墙上,又掏了一个小窑窝,一盏用罐头瓶做的煤油灯正在顽强的跳跃着微弱的火苗,给整个窑洞送来一点亮光。小窑窝的里面还贴着一张画,可是那张纸画上已经布满了尘土,况且已经让灯烟给熏的都很难看清是什么颜色了,就更别说能看清楚画的是什么了,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画两旁白边上的黑字,好像是“天上财源主,人间福禄神”。

根柱、建娃和二歪三人出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又都闷声不响地回来了。没过多久便陆续有十好几个人来到李老汉家的窑洞。其中就有前几天丢了鸡的赵四和今天刚丢了鸡的李六。有人面向李老汉侧坐在炕沿上,有人就在地上靠着窑洞墙边圪蹴着,还有人直接把鞋一脱上了炕在最里面靠墙坐下。不过大家都神情疑重,没有平时相见时的激情,也没有平常谝闲传时的热乎劲,一个个都闷着头不出声,自顾自的低着头抽着烟喝着茶。李老汉则坐在炕头上阴着个脸抽着他的旱烟杆。一股股浓烟不时地从李老汉的嘴里鼻孔里喷出。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浓烟便弥漫了整个窑洞,使原本就不太明亮的窑洞显得更加昏暗。

村长,你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李六看着这围了一圈却又一言不发只知道抽烟的人,忍不住问道。

大家听到李六的询问声,便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李老汉。可在这烟雾弥漫的窑洞里,在这昏暗的煤油灯下,李老汉就影子都是模糊不清的,更别说谁能看清楚李老汉此时的面部有啥表情了。大家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把面朝向李老汉坐着的方向,等待着李老汉的声音。

前天赵四家的鸡不是丢了吗,一直也没有找到。今天下午我们村又丢了一只鸡,就李六家的。昨天我还一直在想,是不是谁嘴馋了,偷只鸡回家吃肉了;或者是谁家有扛不过去的困难了,偷鸡去换钱了。可是我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想出咱村有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今天下午李六家的鸡被狗咬的时候,恰好被二傻给看到了。从而确定了偷鸡的不是人,是狗。是石头家的那只大狼狗把鸡给吃了。

李老汉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本想着此时在坐的这一圈人一定会有人发声的,他便顺带着装了一锅烟,点上,又使劲地吸了一口。可当两道烟柱从他的鼻孔冲出来时,依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李老汉心中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孤单,他用眼睛扫了一圈昏暗中的人影,接着说道。

我本来想着是去找石头把这事说说,可建娃和根柱二人却一个劲地拦着我不让去,说担心我这样去找石头会把事情弄糟。可这不去吧,似乎又不行,赵四家和李六家的鸡是确确实实地没了啊。这不,我就把大家伙唤来,咱们大家一起来商量商量,看这事咱到底该咋办才合适。

李老汉抛出今天会议的主题后便自顾自的抽他的旱烟杆了。

建娃听李老汉这样一说,身子向前一个趔趄连忙拿下自己刚卷好叼在嘴上已经点着火的烟卷,并用手捏着火头使劲地摁在地上拧了拧,随后轻轻的咳了一声,为自己辩解说。

我不是说不支持村长去找石老板说这事,只是我个人觉得石老板这几年为咱羊圈子村的确是做了很大的贡献。这个不用我说我想大家心里也都很清楚。自从石老板开始收购咱这山果,咱全村人的生活水平才有了大踏步的提高。既然石老板让咱们大家的生活都改变了许多,咱总不能为了这几只小鸡去和他较劲,去和他翻脸吧?这不让人觉得咱羊圈子村的人是不记恩情、忘恩负义吗?这事要是给传出去了,以后要是有啥好事谁还敢给咱说,咱需要帮助时谁还敢来帮咱们啊?

在烟雾缭绕窑洞里没有人能看清建娃的表情,不过从建娃越说越快的声音中能明显地听出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没有一个声音站出来接建娃的话。沉默在建娃的话音一落便又迅速的填满了整个窑洞,似乎差一点把小窑窝里的那盏煤油灯也给淹灭。

建娃又重新叼起那截被他掐灭的烟卷,借用旁边人的烟火对着。只见一点红星猛然一亮,就立即又被一股烟雾给淹没。昏暗中听到好几个的轻轻地咳嗽声,似乎人们在有意逃避这种沉默,可又没有人愿意第一个打破这个沉默。而此时的沉默让建娃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他甚至觉得这是在坐的这十几个人在用沉默对他刚才说的话给予的肯定。

李老汉毕竟是村长,他一看这势头,知道就算这样坐着熬到天亮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况且本来他就有点着急,现在更是大喊道。

叫你们来是商量事情的,你们却半天屁都不放一个,就知道蹴那抽烟抽烟。你们这到底是干啥来的?既然现在有我和建娃两种不同的意见,你们总得有自己的见解吧,或者做一个选择也行啊。

听到李老汉厉声的叫骂声,所有的人都吃惊地抬头看向李老汉模糊的影子。有几个声音说建娃说的没有错,应该听建娃的。也有一个声音说咱们应该一切都听村长的。还有几个人嘴里吱吱呜呜的跟着应和着,可到底是向着谁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里完全没有吱声的就两个人,那就是赵四和李六。因为他们俩真的是很为难。想支持建娃的观点吧,可家里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就这样没了。就目前羊圈子村的生活条件来说,搁谁谁都心疼。他们想支持村长李老汉的观点吧,又担心让其他几个人觉得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而不顾全村人的幸福生活,甚至是在和全村人做对。所以他们俩压根就连吱吱呜呜的声音都有出,只是闷着头抽烟。

窑洞外的夜色更浓了,浓墨一样的天空看不到一丁点星光,这让从李老汉家偷偷溜出来的煤油灯光倒显得有些刺眼。整个村庄都沉睡在漆黑的夜里,一切都安静的出奇,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老鼠觅食从窑洞上跑过时把一些松散的土弄的沙沙地滑落声。好在一直住窑洞的人早已习惯了夜晚老鼠的出没,和它带动的这沙沙声。

李老汉家的会议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最后大家商量讨论的结果就是:晚上到会的人除了赵四和李六外,其它十一位每人从自家里拿出两个鸡蛋给赵四和李六一人一个,算是对他们家失去老母鸡的赔偿。然后通知各家各户看好自家的鸡,如果再有被石头家的狗给吃了的,就只能自认倒霉,村里概不负责,也不要再满村里喊了。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