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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二傻,狗(三)

本文已影响 1.49W人  寒塬雪

没有谁能确定这个结果的合理性,但参加会议的这十几个羊圈子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共同点头认可的,那就一定会成为羊圈子村的一条法令。

石头,二傻,狗(三)

第二天,当满身红色羽毛的大公鸡高傲地跳上最高的那堆柴垛上,扯开嗓子用它哄亮的声音把太阳呼唤出来时,羊圈子村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男人早早地起床出门提着夜壶上地里转一圈,“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快要溢出的夜壶一定要倒在自家地里才心安,然后再看看自家的庄稼有什么新变化新长势。女人一起来就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做饭,没多大一会儿家家户户便传出“当当当”的切菜声以及“咣—当、咣—当”的风箱声,似在合奏一首欢乐的歌。孩子则在大人好几次的呼唤声后才不舍的爬出温暖的被窝,抹开朦胧的睡眼,摸索着给自己套着衣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窑洞,对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摸出小鸡鸡就不管不顾地“嘘嘘嘘”地尿了起来。听到孩子在院子里尿尿急忙跑出来准备呵斥孩子的女人,在看见孩子闭着眼睛反穿着衣服似扮小丑般的形象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笑声把孩子吓的迅速关住放水的阀门,提起裤子就朝大门口自家的自留地跑去。

山村人如此最朴实最真实的生活也是最能注释幸福的含意的。没有太多的想法,那些一泡尿都要尿在自家田地的直率,那些想发火却又笑了起来的淳朴,那些天天背着日头从东到西的执着,那些辛勤劳作得一点收获就欢天喜地的满足,那些把自己开心的事口无遮拦的说出的分享,这才是幸福,这些才是幸福最基础的东西。拥有了这些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幸福。处在山坳坳里的羊圈子村人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却正在享受着最幸福的时光。

一切又回归平静了。当丢鸡的事不再成为村里的新闻时,村里一下子就清静了许多。庄稼地里的活就像做家务一样,一直干就会一直有,如果不干了,那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要是农忙时的活不拉下,平常也没有人说啥。又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事,一切都像是几年前就安排好的,大家只是在按部就班的做着就行。可与以住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每家每户都给自家的鸡弄了一个比较高大上的窝。

一只鸡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是以羊圈子村目前的生活水平,鸡和鸡蛋依然是走亲访友、探视病人,甚至是还情送礼的首先之品。以前家家户户都养鸡,也都没有给鸡盖过什么正经的鸡窝,反正在哪儿都一样,只要不出村在谁家待着都是待着,你只要记住自家的鸡长什么样子就行。可现在不行了,你把鸡的样子记的再清楚,说不定你一个不小心就永远也见不到它了。大家都很清楚,石头家那只叫肯尼迪的狗成了整个村子里的鸡最大的威胁。一些人在地头谝闲传还说,这要是说送一只鸡给石老板吃,也许村里人都会抢着送。可说要给那只狗吃,在自己都舍不得吃鸡肉的条件下更别说给狗吃了,谁能舍得啊。反正自那次在李老汉家开完会后,村里又丢过几只鸡,但依据那次会议的决议精神,再也没听到有人在村里大喊大叫说自家的鸡丢了。村里除了石头和尔萨之外,全村大小人都清楚鸡是怎么丢的,只是没有人说出来而已。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那些在村里玩耍的小孩一定会被大人交待道:“看好咱家的鸡啊”,“下午早早把鸡赶回鸡圈”。

可怜二傻想让谁给操心一下他家的那群鸡,却连个交待的人也没有。因为二傻没有媳妇更没有娃,家里就一个老娘却已瘫痪在床好几年了。本来李老汉在村里的大会上就说过,要照顾一下二傻和他娘的。可当李老汉几个人代表村上把一袋子小麦扛到二傻家时,说啥都不要这一袋子小麦。二傻给李老汉说他有的是力气,怎么也不会到挨饿的境地。陪同李老汉一起去的人又劝二傻娘,二傻娘看了看二傻说,我也动不了,啥事也干不成,一切全听我家豆儿的。这二傻的名字在村子里叫的再响,可回到家,二傻娘依然叫二傻的小名——豆儿。李老汉他们几个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二傻这时开口对李老汉说,如果村上真的说要照顾我们,那就把我在山坡上开的那几分地给我,让我自己种吧。李老汉刚想说二傻呢可回头又看到二傻娘用满是赞许的眼光看着二傻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让人把扛去的那袋小麦扛着走了。李老汉走是走了,可还是不放心二傻。因为谁都知道,就坡上那点地又能种出个啥呢,就算人再勤快老天爷不给雨,那一年还不是白忙活了吗。

二傻却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天天奔走于地里与家里。那勤劳劲可真是能用手把那几分地里的疙瘩土全给捏成面面子。可老天爷却像没有长眼睛似的,没有给过二傻一次好的收成。可二傻仍每天乐呵呵的倒腾着他那几分地。就连村里许多人都为二傻鸣不平。再说谁叫二傻帮忙,二傻都是随叫随到,又不要一点报酬,且自己还乐的屁颠屁颠的。二傻越是这样,人们越是觉得对不起二傻。所以不管是谁家割了半斤肉还是宰了一只鸡,做熟后都不忘先给二傻娘端一小碗。这似乎已经成了羊圈子村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这就是羊圈子村人的淳朴和善良,也是村长李老汉最为欣慰也是最引以为豪的地方。

在家家户户都养鸡的氛围下,二傻也养了一些鸡。可说起二傻开始养鸡这事也怪可笑的。本来二傻娘行动就不方便,啥事都要二傻帮着弄,二傻哪还有时间去养什么鸡啊。可就有那么一次,村里秦家老爷子走了,二傻给从头到尾给帮了七八天的忙。秦家人为感谢帮忙的人,把家里过事剩下的一部分东西拿出来分给帮忙的人。可当他们带着东西来感谢二傻时,二傻说啥都不要,连推带搡地把人和东西都给推出大门。嘴上还说,都是邻里邻居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我老娘也没少劳烦左邻右舍帮忙,我也从来没有正式的谢过大家,大家都还是不要见外的好。弄的人家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把带来的东西又拿回去了。可秦家人总觉得这样不合适,二傻是老实,可也总不能让老实人一直吃亏吧。最后还是秦家老三办法多,他在自家柴窑里抓了两只老母鸡,用绳子把四只鸡爪往一块儿一绑,拎着就去二傻家了。二傻正在院子弄柴火,看到到秦家老三拎着两只鸡走进来,刚想拒绝,可秦家老三却理都没理他,直直的朝二傻娘住的窑洞走进去。二傻放下柴火一路小跑的追了进去,却还没来的急开口,秦家老三倒先说话了。

二傻,俺不是来看你的,俺是来看俺婶的。你看俺婶现在这身体是越来越瘦弱了,再不补补能行吗?再说,再这样下去,受苦的还不是俺婶吗?

秦家老三一顿说,一下把二傻给说蒙了,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接着就又听到秦家老三对他娘说。

婶,我来看你了,也没带啥,自家养的鸡,给你抓了两只。让二傻把鸡宰了,给你炖上,那可是肉能吃,汤也能喝,而且都是大补,吃了对你身体好。再说了,让你家的那口锅也沾沾油星。好了,婶,你好好歇着,我走了。

这话音一落,秦家老三便放下手中的两只鸡,大踏步的走出二傻娘的窑洞——回家了。就剩下二傻和他娘还在愣神呢。

等二傻反应过来时,秦家老三都快到自己家了。二傻看着地上两只还在“咕咕”的老母鸡,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他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他娘时,他娘同时也明白了二傻的意思。只听二傻娘跟二傻说,豆儿,那就留下吧。

两只鸡就这样到了二傻家。本来说是要宰的,可是二傻娘和二傻都舍不得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半天,两只鸡都饿的“咕咕咭”的叫开了,二傻又不得不拔些草来给鸡喂。二傻娘看到这就让二傻把绑在鸡爪上的绳子给解开,让鸡自己去找食吃。不到天黑,两只老母鸡就又跑回到秦三家了。可秦家老三也是个硬脾气,他把老婆孩子叫到跟前,指着那两只老母鸡说,你们都记住了,这两只母鸡是二傻家的,就算是鸡下在咱们家的蛋,也是二傻家的。记住了没?秦三老婆还以为是啥大事情呢,一听是这,不耐烦地冲秦三喊,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便自个忙自个的去了。两个孩子则看了看那两只老母鸡,又看着秦三,小鸡吃食般的点着头,嫩声嫩气地说:知-道-了。

老母鸡下蛋是很正常的。可只要那两只老母鸡一下蛋,秦三家的两个小孩马上就把鸡蛋找出来,捧着还带有鸡屁股温度的鸡蛋给二傻娘送来。

奶奶,这是你家的鸡蛋,是你家的老母鸡下在我家麦草垛里了,我给你送来了。

听到两个小孩嫩声嫩气地声音,又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地可爱样子,二傻娘真的既心疼又高兴。忙不急地说:好好好,就放那个笼子里吧。谢谢了,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放下撒丫子就跑了。二傻娘听着两个小孩子越跑越远的声音开心地念叨着:这两个小家伙真是懂事啊。可念叨着念叨着,不知道为什么竟流下眼泪来。

鸡蛋越攒越多了,那个小笼子都快攒满了。二傻看着这一笼子鸡蛋就对娘说:娘,这鸡蛋估计咱就是送过去秦三也不会要,我就给你做着吃吧?二傻娘看看那一笼子鸡蛋,又看看二傻,一句话也不说。让二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没事的娘,我现在就去给秦三哥送过去。二傻娘接话道,可是真如你说的,你送去了他会接吗?一时娘俩都不吱声了。二傻娘沉思了很久便用一声“都是好人啊”默许了二傻的话。完了还不忘叮咛二傻,村里人对咱娘俩都很照顾,如果村里有谁家需要帮忙啥的,你可要跑快点,别偷懒。二傻一听乐呵呵的一边应着一边从笼子里拿两个鸡蛋朝灶房跑去。此后,二傻每天都给他娘做两个荷包蛋,并坚持喂他娘吃完。没多长时间,二傻娘原来清而蜡黄的脸庞终于有点血色了。二傻看到老娘的变化心里更是开心。

一段时间过后的一天,秦三手里提着只鸡又来了。进门就喊。

婶,你家这只老母鸡要抱窝了,我给你送过来。你家还有鸡蛋吗?没有的话,我再给你拿点过来。这鸡要抱窝了最好是把鸡就放你家,这样孵出的小鸡仔才好认得家门不乱跑。

二傻娘听到秦三的话连忙说:有,有,鸡蛋还多着呢。三啊,谢谢你啊。

秦三把鸡递给二傻朝二傻娘的窑洞喊了句:婶,你这是说啥呢,跟我就不要说这些了,你好好歇着,那我走了啊。

二傻抱着这只老母鸡可真是如获至宝啊,他找来一个旧筐子专门给鸡做了个窝,又给筐子里放上麦草,才让老母鸡卧进去。又在自家放鸡蛋的笼子里挑了十几个大一点的鸡蛋塞进老母鸡的肚子下,然后就连筐带鸡的把筐子放在他睡觉的炕头上。一天,二天,三天……二傻在心城默默的数了二十一天,终于听到了小鸡仔的“叽叽喳喳”的叫声。二傻着急的就要去扒开老母鸡看看刚出壳的小鸡仔,老娘连忙拦住他说,小鸡还没有出来完呢,你这样一扒拉开那没有出来的小鸡就不会再出来了。二傻听了后仍半信半疑,但还是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天。终于,不用二傻去扒开老母鸡去看了,老母鸡自己带着一串小鸡仔跑了出来。二傻则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站在旁边傻呵呵地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小鸡仔,总共十三只。你看二傻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每天从地里忙回来还总不忘给小鸡拔点草回来,到家后又用菜刀把草剁的碎碎的才给小鸡喂。看着老母鸡带着十三只小鸡仔争抢着吃他给剁碎的草料,二傻的心里那可真是乐开了花。

自此,二傻家才真正的成为了村里的有鸡户。二傻娘虽然说腿不能动,但在伙食的不断提高中以及二傻的精心照顾下也是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这样二傻把家里这一群鸡看的如同他老娘的身体一般金贵了。这一连好几年了,二傻家的鸡一直就没有少过十几只,二傻还专门在院子最里面,靠着柴窑边用树枝给鸡搭了一个一人高的窝棚,在里面大概有膝盖高的地方又横担三根本棍,小鸡们每天晚上就像在练杂技般的踩卧在那些棍子上睡到天亮。家里的鸡蛋更是没断过,就这样每过一段时间,二傻还都会宰只鸡给老娘改善一下伙食。二傻娘在二傻的细心照料下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也因之,就算这两年秋夏两个季节二傻都会上山采果子从石头那换些钱,但二傻依然把他那些鸡看得跟宝贝似的。

可自从石头家那只大狼狗开始祸害村里的鸡时,二傻也是为自家的鸡担心着。虽然二傻对石头家的狗非常气恨,可是村里已经通知了,他也只能这样了。他看了看院子前用柴火杆围的院墙,有时候连鸡都能从下面溜出去,更别说石头家那只大狼狗了。所以他更是担心。眼下正好是采山果的季节,地里的活也多了点,可不管二傻早上是去上山采山果还是去地里干活,他都会在临走时把鸡从鸡窝里放出来,下午早早回家把鸡再赶回窝里去。虽然有时候小鸡满院子跑着不愿意那么早就进窝,可二傻依然狠心地满院子追着把它们赶着窝去。

有时候也真的很奇怪,你越是怕啥,他偏偏就来啥。这种事情真的无法解释清楚。或者说面对这种情况我们根本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思维做出一个更加完美更加有说服力的解释。

二傻每天脚后跟都长着眼睛认认真真地守护着他那十几个视若至宝的小鸡。可他越是担心石头家的狗会祸害他家的鸡,那只狗偏偏就真的来了。

前一天刚采过山果,这段时间地里也没什么活,二傻就想着去地里转转,把鸡圈里的鸡粪提到地里散了,再给鸡拔点草回来。其实这些早已成了二傻每天必做的事。早上吃饭时二傻还把先一天采山果换来的钱交给老娘保管。吃过饭二傻把鸡窝的小门门一打开,小鸡们便异常兴奋的挥舞着翅膀飞奔而出,争先恐后地冲向二傻在院子散草的地方,对着草那脑袋就像磕头般地一阵啄,同时嗓子里还发出“咕咕咭”的声音,似在对二傻表示谢意。二傻看着满院子这热闹的景象,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他用眼光偷偷地把鸡数了一遍又一遍。当确认所有的鸡都从窝里出来后,二傻这才去打扫鸡圈的鸡粪。完了把鸡粪装进笼子里,给老娘说一声就提着一笼子鸡粪去地里了。

二傻把鸡粪倒在自家的地里后,又去不远的山坡上拔草。眼看着快到响午了,拔的草也把笼子塞的满满的,满到二傻那不算太粗的胳膊要挎上笼子也要费点劲时,他这才提着那满满一笼子草向村子走去。

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做中午饭了,想到老娘还在家等着他呢,二傻用力把那一笼有点沉的草笼子向自己的腰跨上提了提,径直向自已家走去。当他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时,突然听到他家院子里的鸡狂飞乱叫,还有他娘的呵斥声。二傻心里一慌,连忙向自家跑去。快到家门口时,二傻看到一只狗从柴火杆围的院墙挤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翅膀还在扑腾的老母鸡,弄的鸡毛乱飞。二傻看的真切,是石头家的狗,是那只名叫肯尼迪的大狼狗,而肯尼迪嘴里叼的正是二傻家的老母鸡。二傻是又气又恨,却又有点害怕。二傻眼看着肯尼迪已经挤出了大半个身子,气急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使劲地把胳膊上挎的那一笼子草连笼子带草一起砸向肯尼迪。肯尼迪刚好从柴火杆里钻了出来,却又被二傻抛来的草笼子一下子砸倒在地,它嘴里不由的发出“吱吱”的叫声,却又刚好放开了叼在嘴里的那只老母鸡。肯尼迪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又迅速的爬了起来,还把那草已经撒了一地的笼子给撞的滚了一圈,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二傻。那只逃出肯尼迪嘴的老母鸡正好摔到二傻跟前,二傻连忙把那只已经让肯尼迪咬的奄奄一息的鸡抱在怀里,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按说狗见到有人来并阻止它,它就应该赶紧跑,可肯尼迪它不是一般的狗,况且自打它来到这羊圈子村,一直都是主人宠着村里人让着,它哪受过今天这等委屈啊,再说它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吃到肉了。可当它看到二傻眼睛流漏出的恐惧后便更加坚定了要从二傻怀里抢下那只已经到嘴的老母鸡的想法。只见它后腿程半蹲状,两条前腿直直的向前叉着,似做好了随时要扑上去的准备。它脖子上的毛开始慢慢竖了起来,眼睛也变的有些通红,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二傻,它嘴唇像被绳子拉起来似的反起,露出它一直引以为豪的锋利牙齿,嘴里发出“呜呜呜”似狼吼的声音。二傻被肯尼迪这幅架势彻底给吓住了,他抱着那只鸡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但仍努力在装腔作势,大声的呵斥、恶狠狠地大骂着肯尼迪。

你这个畜生,赶紧滚,再不滚老子今天就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让你永远不能再祸害人。

肯尼迪一时也被二傻这副无畏的表情给镇住了,况且它刚才还挨了二傻那么重的一笼了,到现在身上还痛着呢。

一人一狗就这么在相距四五米远的距离中僵持着。一个挺身而立怒目圆睁,不断地呵斥大骂,用厉声的呵斥来掩饰内心的恐惧,用不断提高的声音来给自己壮胆;一个满脸凶像并已做好了随时扑上去的准备,嘴里在还不停“呜呜呜”地学狼叫,给自己打气。

很快村里有几个人被二傻一声高过一声的谩骂声给唤来。可当他们老远看到肯尼迪凶恶的样子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先过来的人连忙对后面跟着跑来的人大喊:快去拿家伙,快去拿家伙,这狗疯了。后面都已经快跑到跟前的人又折回去,去找趁手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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