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您说话（八）
你说家是什么？是给你安全，温暖的地方，是给你快乐，与思念的心房，是你的避风港口，是你病痛的伤药……对于家有很多解释，燕儿曾对我说过，有爱的房子才叫家。而对于那些小动物们，家的含义，要比我们人类所认为的家单纯的多，它们认为的家，只是两个，一个是主人住的那大大房子的家，另一个就是自己住，小小的窝儿，一个能挡风遮雨的窝儿，那也是家呀。
小神神的理论我很不赞成，她把猫猫全关在笼子里，她常常抚摸着猫猫的头对猫猫说，外边世界很精彩，外边的世界很无奈，丫头你很单纯，可是人类却复杂得多，时刻他们总在想吃了你，你怕不怕。此时的猫咪通常用很迷惑的眼神看着她。小神神很无奈，她对我说这是爱。对猫咪的关爱。满满的爱，可我认为这不是爱。要说外边的世界有很多陷阱，我赞同，有些变态的人，不仅摧残，蹂躏，小动物，还爱吃它们的肉，以此为乐趣。但是不能因为外边有危险，就把猫咪当鸟儿来养吧，谁都要学会长大，长大了成熟了，才能学会保护自已，可小神神一直坚持自己的理论，一直关着猫咪们。
第二天下午，我带上纸箱，透明交条塑料泡沫……来到了厂子，在宿舍开始给小神神的猫咪，做产房，历使两小时十五分钟，终于完成了，可感觉缺点啥？甘老头问我，小陈你这做的啥？此话提醒了我，我拿出彩笔，用不同颜色写下，猫咪之家。
交给小神神时，我一在叮嘱她，要把小棉被铺好，要给猫咪加营养，要给它喝温水，千万不能让猫咪受凉，要多陪猫咪说话，小神神说，还得给它胎教呀，你心可真细，放心吧，我比你了解猫咪们，我说那是当然，你都快当猫姥姥多付出些，理所应当。
晚上十一点了，小神神又跑到值班室找我，我问她啥事，只见她脸红了，拿出个红布书包，拿出个塑料，递给了我，对我说，我烙的饼，靠劳靠劳你，吃吧，我拿出了饼，没看也没吃，而是故意夸讲了一番小神神，天呀。你居然会烙饼，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了，烙饼是多么累人的活儿，要和面，还要烙，一不注意手会烫了，烙了几张？
小神神说烙了两张，都烙胡了。这时我才注意看那张烙饼，不是太胡，饼的厚度比小神神的嘴唇还厚，根本没层，饼外围焦黄，中心黑色，一看就不是平锅烙的，油放得还太多，小神神脸有些红，烙的不好吧，你咋不吃呢？我忙撕下一块，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心想这哪是饼呀？这就是洋蜡，真难咽，为了不让小神神难堪，我心一横，狼吐虎咽起来，不一会就打上了饱嗝，小神神在一旁笑着说，你和我一样，见到好吃的，猛吃，慢点，慢点，我一听她如此说，眼泪差点没奔出来，好不容易把一块饼吃完，又喝了一大杯水，才算平静些，可小神神却说，没想到你这么爱吃我烙的饼，明天我给你烙张更大的，我的天，可别，我忙说，千万别。
小神神很吃惊地问我，你不是挺爱吃的吗？我说，好东西，要省着吃，不能总吃，总吃就腻了，你说对不？恩，有道理。小神神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我说你咋不回去睡觉，小神神说你忘了，你还有事还没对我讲完呢？
啥事？你还没说完小黑猫与小黄的事呢？我说你真想听吗？那当然，那我就讲讲它们的爱情。
其实动物之间的爱情可不是咱们人类单纯的认为就是为了交配，这一点动物原远人类单纯的多，你看我们人类，如今废退的社会，流氓主义盛行，还他妈的都是有文化的流氓。小三小四……曾出不穷，有的公朴陪他睡觉的女人就有一个团，小神神忙说，你跑题了，打住，你讲猫猫，别讲那些狗屎。
有一回我看见那只小黄猫，对面一只大白猫，那大白猫长的，大眼睛，又圆又亮，头也大，身上的毛，跟雪似的。两只猫就在墙头，面对面趴着，我拿起望远镜远远地看着，（小神神说你这叫偷窥）呆了一会，那白猫起身，嗅小黄这儿嗅嗅小黄那，两只猫发出，喵喵叫声，那声音极像婴儿哭。突然，大白猫咬着小黄的脖子给它叼起，晃悠悠想下墙头，正在此时，从墙的另一头，像黑旋风似的，来了只黑猫，那黑猫，呲呲吼叫着，只见白猫放下了小黄，三只猫迅速从墙头跳了下来，白猫与黑猫一上一下打了起来，不仅双方动作麻利，还伴着呜呜吼声，可那只小黄猫就不声不响地趴在地上，不一会，那只白猫终于敌不过黑猫跑了，可小黑并没去叼趴在地上的小黄（小神神问我为啥）而是回到自己的窝，一声不响地喝着水，老爸一看小黑浑身是土，毛还很杂乱，就说，这是上哪造去着。
小黑趴在窝，一声不响，（小神神说，它吃醋生气了吧，有意思）一会小黄来了，刚想喝水，小黑从窝里就窜出来，呲呲对着小黄呜坞地叫，吓的小黄就蹦到了炕上，那成想，小黑追到了炕上，又把小黄捻了下来，如此反复，小黄进不了窝，吃不了东西，喝不了水，连炕头也上不了（哈哈小神神笑着说它在哄小黄走呢），天黑了，小黄真走了，一走三天，三天我父母，尽数落小黑，说小黑怎么把媳妇弄丢了，也不去找，它一只小猫能上哪？小黑还是一声不响，（呵呵小黑还挺倔）没办法，小黑不去找，我去找。
我找了好几个地方，虽没见小黄，却看见那只大白猫了，身边至少有三个猫，与它面对面，呆着，李健光对我说，他家这只白猫，是猫中的情圣，大概齐这一片母猫全上让它干了，留下的种子，数不过来，我笑笑说，你家的猫还不随你吗？小光也笑着说，这是本事。
第四天，早上，听到，一阵凄励猫叫声，接着叭它叭它的响声，我赶忙出去，只见，凉台上有点点血迹，小黄趴在凉台上，有气无力，喵喵叫着，右腿上夹着，大捧子（大棒子，上下有尖，有弹簧，专门用来，猎杀兔子，黄鼠狼，狼……的工具，专夹动物的腿，可以抓活的）我忙叫父亲，我按着小黄，父亲一点一点掰开捧子，不能停，还不能太用力，掰开一点，父亲手停一会，终于拿掉大捧子，可小黄的右·爪子鲜血淋淋，肉翻翻着，白骨也露在外边，父亲，气的骂上了，造孽呀，这么害小动物，这人心太坏了，太坏了。（小神神气的说胡话了，找下捧子的人去，让他赔医药费）。我轻轻抱起小黄，放在炕头，给它上消炎药，在包扎好，还好骨头没坏。但要养些天才能恢复，但愿别留下，残疾。
可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小黑，那只黑猫一下子窜到炕上，叼起小黄就跳下炕，我忙喊，小黑你干啥？放下小黄（小神神说，小黑还是容不下小黄吗？）可小黑一直把小黄叼到自己的那个窝里，舔着小黄的毛，不一会，小黑又叼来了半截炖熟了的鲤鱼，放在了小黄嘴前，小黄吃了起来，小黑就一声不响，趴在窝外边（小神神说，小黑是在给小黄站岗呢？怕它在受到伤害）我看到这一幕很是感动，你说这不就是爱情吗？（小神神说，有时人，也做不到如此。那后来呢？）
后来小黄好了，两只猫常常一起出去，一起回来，一个盆吃饭。在后来小黄怀孕了，生下四个小猫，齐刷刷地全是黑色。（小神神说，全是小黑的种子。），后来我就给小黑和小黄拍下了一张合影。
可是小黑突然失踪了，每天夜里，小黄总要上墙头，喵喵叫上几遍，（小神神说，那你怎么不去找？）我找了，始终没找到，我猜想，被人打死的可能性很大，小黄开始不吃，不喝，没有奶水，小猫仔子，饿得喵喵叫个不停，我母亲就数落小黄，说它不为别的，也得为那几个小猫仔儿呀，这样下去，小猫仔都活不了，小黄好像听懂了，开始进食，每天饿饱小猫仔儿就舔小猫仔们的身子。小猫一天一天长大了，会在满院子里戏耍了，可那天小黄却不见了。最后几只幼猫，后来，我父母搬到我哥那去住，我嫂子很讨厌猫，讨厌猫偷馋，所以不让父母养猫，很无奈，父母把小猫全送人了，后来，小黄回来过几次，到处喵喵叫，喂它啥，它啥也不吃。如今我父母病重，还时常guan挂念小黑小黄，我大姐把养了十几年的老猫，送给了我父母，我知道父母爱猫，养猫是他们的快乐
小神神一直默默听着，沉默了半天，小神神居然说她有办法，去找回小黑与小黄。
第二天，一大早，小神神跑的满头是汗，手里还拿着几了张纸，来到值班室，对我说有办法了？我说啥办法，小神神拿出纸和笔，咱们写一个寻猫启示，在配上照片，兴许会有效果，我呵呵一笑，说，你怎么这天真，这幼稚。小神神，反问我，这天真，这幼稚吗，我说很幼稚，你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光长肉不长点心呢？小神神有点生气了，你这人不可理喻，我马上说，你神经病吧。小神神一下子来了气，把几张纸揉巴揉巴全砸在了我脸上，转身就走。
接连几天不见她，我开始反思自己，欧主任又开始问我，门卡要回来没？我说要是那么简单，你们怎么不去要，欧主任一听，问我啥意思？我说，你啥意思？欧主任猪头脸，立马变了颜色，厉声说，三天，要不回来？你们集体全挨罚。
真窝火，张立杉小张，对我说陈哥，你说欧主任这人怎样？我说，你看见过猪吗？呵呵，小张说，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小张继续说，我觉得他吧，小心眼儿，不为手底人扛事，有了事还不会平事，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当领导呢？我说，孩子你错了，大错，特错了，大领导就喜欢猪一样的主当他的下属，原因，他缺心眼子，他听话，大领导让他干啥，他干啥，比如大领导说了，要操他妈，他马上会接着说，那我得先回家和俺爹商量商量。
呵呵，小张笑了起来，陈哥你说话真损，不过一针见血。我说，我试试像小神神要门卡巴，说实话，我不为我自已，他不敢罚我，他罚我，我会天天恶心死他，我这个人就是泥腿子，别把惹急了。谁把我惹急了，我就是高药，粘死他，我不为我自已，只是为了大家伙，都是苦巴巴的贫农，挣点钱不容易，我试试看吧。小张递给我颗烟，说陈叔，我代表大伙先谢谢你了。自己人客气啥。有事您说话。
周五，我们倒班，上午十点，我手机响了，是小神神，电话里说话的语气显得很掠慌失错，结结巴巴对我说，猫咪难产了，生不下来折腾半天了，我说这就是你关着它，不让它运动的好处，错误在你，责任在你，小神神略带哭腔说，那咋办呀？咋办讶？上医院呀。还愣着干啥？小神神说，我不知道哪有宠物医院，我说你马上抱着猫猫出来，准备一些东西，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心想，我以啥理由请假呢？总不能说，带着猫去医院生猫仔去吧？我想了想，抜通了欧主任电话，欧主任，一会我出去一趟，欧主任说，你刚接班，老杨又不在，啥要紧的事，非得今天办？我说去小神神家要门进卡，听说她今天在家，我豁出去了，不给卡，我就赖在她家不走，欧主任说老陈你可要注意安全，能给最好，不给，也别太较劲了，小神神发病了会砍人，可别出事，一定注意安全。把钢盔带上吧。我说放心吧领导，出了事，我不算工伤，算我自找的。欧主任说，你去吧，卡要来，我让你呆三天。领导你终于让马儿跑，还给马儿加草了。英明，欧主任说，一定注意安全。
骑上电动车，我忙去接小神神，在职工小区门口，小神神怀里抱着一小棉被，不时还晃攸晃攸，嘴里不停念着啥？我到她跟前说，快上来，小神神坐了上来，电动车飞奔，身后的小神神，自言自语，大宝儿乖儿，妈妈带你上医院，你一定挺住，要坚强，……我听着心想小神神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到了宠物医院，那的大夫，挺专业挺麻利，称了猫咪体重，拍了片子，马上推进手术室。基本操作流程和人一样，小神神也想进手术室，我马上说，人家不让家属进。耐心点。我看着小神神，她一会坐下一会起来，一会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的是啥，一会又低头撕自乙头发，引来好多异样的眼光，我怕小神神发神经，就握住了她的手。她太紧张了，手心全是汗，我说你别紧张，我在你身边呢，没事的，小神神继续嘀咕，我仔细一听，她是在说，我仁慈的主呀，你宽恕你的孩子吧……原来她在祷告。
终于门开了，大夫出来了，对我们说，送来的挺及时，一切顺利，生了四个，三公一母，两个黄色，两个花色。小神神一下子蹦了起来，手舞足蹈。我赶忙拽住她的手说，平静，要平静。
我很佩服这家宠物医院，只要你肯花钱，什么样服务全有，一件宠物箱子，三百八十六，对，人家宠物医院的大夫解释地非常好，那不是普通泡沫箱子，通上电，箱子温度能调节，能让母婴同室，不会受凉，对大猫和小猫仔都有很大好处。小神神马上说，买了。还有啥？大夫接着介绍，催奶的食品，母猫吃了，不仅迅速有奶水，身体也能恢复很快。小神神问多少钱，二百元一袋，买了，小神神很干脆地说。
接着，又买了，猫咪玩耍的玩具，最后小神神问大夫，要住几天医院，多久出院，那大夫说，我们这没让宠物住过呀，一句话，就他这一句话，小神神一听，指着大夫就骂上了，什么，开了刀还不让住院，是怕让她花钱怎的……我赶忙把大夫拽到一边，小声对他说，她这里，我指指自已脑袋说有毛病，别刺激她，你就说一会看看有床位吗？
那大夫转身就对小神神说，刚才是我误会了，一直想给你们省钱，小神神很来气地说，用不着，大夫接着说一会和我去看看还有床位吗？有，就住，行不？这还差不多，小神神很满足的说。我对小神神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和大夫看有没有床位。
我把大夫拽到大门口，塞给他盒玉溪烟，那大夫吸了口烟，叹了口气说，老哥，我挺同情你呀，你老婆病得不轻呀。别放弃治疗呀，我笑笑说，我们一直在努力。那大夫更加吃惊了，又对我说，摊上这样一媳妇，老哥还如此乐观，真是少见。
我回来，对小神神说，没床位了，我看了，都满了，陪护的人忒多，大夫说不行让咱们住厕所。呸。小神神呸了我一脸唾沫星子，咱们才不住厕所呢，咱回家。小神神才去结帐，我叫了辆的车。小神神打车回家，我在后边跟着，心想一只猫下小猫都花了两千多，都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什么世道，人活得不如一只猫。好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