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您说话（六）

周一晚上，我第一次给班里队员开会，我说，为啥社会上的人看不起我们这行业的人，不是我们工资少，是我们的自身，素质太差

年轻人火气太大。有的张嘴就骂人，这是要挨打一个不安全因素。都记着即使对方做得再不对，咱也的对他客客气气，他要敢动手，老陈向你们保证，我让他给你养老送终，千万别干傻事。哪怕他走远了咱们使劲骂他，他也听不见是不，咱也就解气了，还有你老何，别总拿着打狗棒，以电人为乐趣，你在那样别人该电你了。

来到中控室，看着电脑监控。我真的不喜欢这工作，不是工作性质的事，是这里的人，很多自己看不惯，还得和他们一样装大粪。想想自己真的没挣过这么少的钱，没这么低三下四。唉俗话说得好，钱难挣屎也不好吃。是男人就得能屈能伸。

正想着对讲机响了起来，是老何，老陈小神神来了，要取他的邮件，放行不，我赶紧说。不能放，我去，你来中控室。

我来到北门口，正看见一个女人双手叉着腰，上身穿这件灰色工作服，下身却是很久很久以前女人们穿的那种健美裤，脚上却是半高筒的靴子，这是啥打扮呀，传统于现在的结合。不是还有上身的工作服呢。是劳动人民本色装扮，也不像，真是很冷类。属于深海来的物件。

再看她那发型，染成红色，还不成，还蓬蓬着，像是水浒传里的，赤发鬼。又像是从阴曹地府跑出来的小鬼，突然有种大海的感觉，那感觉好像所有的食物全涌向一个出口，我那嗓子眼。

我想起来了我虽不晕水。可我晕船。我还是往下再往下压了压食物，淡定，要淡定。

那女人说话了，那声调。在高点玻璃就该碎了，我没理会她直接进了值班室、老何看了我一眼拍拍我肩膀，悄悄走了，我就好像啥事没发生似得坐了下来，只听小神神骂着，都他妈的钻裤裆里面了吗。有喘气的没。都顶着王八盖呢吧。全是傻妈下的主吧……骂吧，只要她进这屋来，我就有办法治她。我一边想着一边喝水。这时门开了。我没注意呛水了。我赶紧大口吐出，咳嗽的呀，眼泪全出来了。幸好水没撒到我的宝贝手机上。

小神神就像恶魔一样。站在我面前，指着我说。赶紧把邮件给我，不然让你吃屎还吃不到热乎的。我看了看她，心想和他说啥呢，突然我想到了猫猫，我手机里还有猫猫的图片呢，我悄悄打开手机。突然我哇的一声哭了。可把小神神吓了一哆嗦。我不理她。自言自语道、大宝儿你去哪里呀、你怎么忍心扔下你的爱。就走了，是你忘恩负义。还是你有苦衷呀。你说呀、别这样折磨人了……我一边哭一边说，一边看着手机。就是不搭理小神神。只要小神神一说话，我就来一遍。如此反复。小神神干脆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不说话了‘。

我心想这不成呀，她在耗着我呢，我的再刺激刺激她，于是我不哭了。继续哭诉，我要是不找到她，我就跳河去。小神神一听笑了。你跳呀河就在对面。我气愤的说我就看不起们这些无情无义的人。不懂爱。不懂得感恩，就知道钱。谁给钱就是爹，我这麽一说。她来了情绪，说谁呢，你个大老爷们为个破女人。一把鼻滴一把泪，还还跳河，是站着尿尿的主吗。我就看不起你这样的败类，要跳河赶紧的、在这嘚瑟啥，我看着手机说，你听见没这个大妈居然这么说我，不怪大妈，她年龄大了。也没你漂亮。妒忌吗。

小神神气的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说，谁是大妈。谁妒忌了、我赶紧指着手机说，她是你大妈还不成吗。小神神说，不成，我还就不信了，那小狐狸精有多迷人，我还就要看看。我忙护住手机。这不行。你会摊上事的，小神神劲真大。从我手里抢过手机，自言自语道到。看看骚狐狸啥瘙样，还我是她大妈。她是我大妈吧。可当她一看是一张猫猫的合影。嘴里哼了一下。问我你那个女人呢。我说哪有女人呀。除了你没有了，她说我说是你的狐狸精呢。我说啥狐狸精，我指着手机的相片说，你想听一听它们俩的故事吗。小神神很爱猫猫。这我早知道了。我这么一说，小神神的表情。安静了很多、眼睛里有期待的目光。我想这就是突破口。就是打开它心灵的最佳时机。

你看见这黑猫了吗。是个帅哥，性格很像日本影星高仓健，深沉内敛，全黑色身长毛，我老爸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它，剪毛，梳洗，老爸养猫像养儿女。可骄贵了，小神神又指了一下那只小黄猫，这只呢？我说这只是美少女小黄，这张像片是人家的结婚照，很甜蜜吧，呵呵小神神，呲了呲她黄色大板牙笑了笑，我接着说，这美少女小黄是自己主动来我家的，它一来就躺在了炕头，我父母很奇怪，这是谁家的小猫呀，怎么一点也不认生，就好像到了咱己家，老爸抓了口猫粮，放到美少女小黄嘴边，说你是饿了吧，快吃吧，你猜怎么着？

小神神说，没吃吗？恩，看来你也懂猫，小黄没吃，喵喵向老爸叫，那声音好像有事要说，喵喵的，老爸纳了闷了，这小猫也不吃东西，也不走，就在炕头卧着，它要干什么怩？呵呵，赖着不走了，小神神一说话，一股大蒜味儿波涛汹涌直奔我而来了，那蒜味儿还夹杂着一股酸味，我想她晚上肯定吃菜盒子了，还伴了三合油，我自言自语说，菜盒子好吃吗，小神神说你咋知道我吃的菜盒子，我递给她，一小块手纸，说，你牙上还有韭菜叶呢，我喝了口水，接着说，过了会，小黑就那只黑猫回来了，很奇怪小黑见了小黄，没有出现小黑气愤的场景，你要知道猫很毒的，自已的坑头绝不允许别人占着，可小黑看见了小黄，喵喵叫了几声，来到它身边，闻闻小黄这，闻闻它那。

老妈突然明白了，对老爸讲，老头子这小黑是给咱们找了个媳妇，让咱们相看相看，一看咱们没把小黄打跑，小黑知道咱们同意了，老爸一听，摸着小黑的头说，你还真长本事了，从来都是公猫往母猫那跑，你还弄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还让我们相看相看，小黑喵喵又叫了两声，两眼瞅着我爸，老爸说既然来了，咱也得给人家点见面礼不是，老爸叫老妈从冰箱里，取出多半条炖好的鲤鱼，叫小黄来吃，两只猫吃的很合协，很有味道，老妈对小黄说，我们就叫你小黄吧，以后就住在这吧。那小黄吃完了，大模大样地躺在了炕头。

小黑就在一旁陪着，这是啥，这就是爱情呀，我有些激动的对小神神说，小神神说，恩我有点感动了，我说，这算啥感动，接下来发生的事既让你惊奇，又让你温暖，小神神说，那你快说，我说不行，太晚了，你该回家休息了，哦，对，我是该回家看看我的猫猫了，说着小神神转身走了，可还没二分钟她又回来了，指着我就骂，好呀，你他妈忽悠我，我差点就让你忽悠住了，赶紧把邮件给我。我想坏了，小神神的疯劲又上来了，咋办，我想了想马上有了主意。

邮件？啥邮件，小神神不理睬我的话，翻找邮件，找了半天没找到，干脏直接伸手管我要，我从抽替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纸盒，问小神神，是这个吗。小神神想伸手拿，我说，你先别急，说里面啥东西，化妆品呀，擦脸的，我花了一百六呢？我看了看，是化妆品，叫啥名？刘洁，小神神很高傲的说，就好像她和这名字很匹配。刘洁，是纯洁的洁，小神神说。我故意抬高声调说，这不可能，不可能，小神神说，你这人真怪有啥不可能的，我点燃一支烟。吸两口又吐出说，我到现在认识5个叫刘洁的了。可人家全是知书达理。舒雅端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真女人。小神神生气了，这麽说我不是真女人了，我忙说你可别在美化自己了。人家全是女人中的精品人家才配叫刘洁。

小神神气的指着我就骂，你妈你叫啥，我说我母亲叫香儿，你问她老人家的名讳干啥。气死我咧，你她妈说你的名字，我不说，因为我本身就是残次品，哪像你你真勇敢。小神神伸手在次抢邮件，我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就把邮件锁到了。抽屉里。我很生气站了起来指小神神大声说，我告送你今天不把刘洁的身份证拿来，休想动人家东西，小神神气的，也大声喊着，我就是刘洁，纯洁的洁。我说我才不信呢，人家这个刘洁，一定是个爱美的女士。是个舒雅端庄有修养的女士，你看看你，就是个灶王爷奶奶，气的小神神坐在椅子上只喘粗气，小神神说，我在这取邮件，从没拿过身份证。他们也不敢和我要，你本事了。我说你当我是小兵张嘎呀，老子在那吃馆子全不花钱，我告送你。

我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叫刘洁的女人，我要对她负责，小神神一听这话来劲了，你对她负责，你负的起吗，我站了起来指着灯说，我对灯发誓，你不把刘洁身份证拿来，我以我的生命来扞卫，刘洁的东西你休想拿走。没想到小神神一听我这话，呵呵呵笑了，我心想真是神经，笑啥呢。好很好，小神神起身往外走，甩给我句话，你等着天亮前我让你见到刘洁。我忙接话说，俺等着呢。

小神神刚走，老何进来了，问我邮件给她没？我说没给，老何唉了一声说，老陈你摊上事了，我很同情你，愣和小神神坚持两个小时，你这两小时是怎么熬的，可我真想帮你，可我就会电人，我说你出去把门关上，就算是帮了我了，老何边走边说，要是需要电人，叫我。有事你说话。

我猜想小神神不会来了，都凌晨三点了，我沏了热奶茶，我不爱喝这玩意，是老杨送给我了一箱，怎好意思拒绝，老杨大小也是我领导，领导爱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领导让我与分享，那便是我的荣幸，我看了看奶茶保质期，心想还得快喝还有三天就过期了。正想着，门突然开了，妈呀，我的小心脏立马心悸了，大半夜哪飘来的鬼魂呀，只见进来一身穿大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那女人头发朋蓬着，却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红亮红亮的，这头发上是打了多少啫喱水呀，味真大，这要是在夏天，还不把蜜蜂全招来，额头边，还夹了一小发夹，后脑上还插了朵红玫瑰花，在往下看，黄板牙跐着，红红嘴唇，满脸图的白色的粉儿，我一再的在心里，默念着咒语，嗡嘛呢呗美吽。南无啊迷陀佛。

刚刚三月份居然穿上红裙子，仔细一看，原来里面还套着薄棉裤，真有意思，棉裤套长裙，脚上还穿着冬天穿的半筒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星人吗，她怎么来到地球的呢。

我愣了半天，才说话，请问你找谁？那女人，冲我莞尔一笑，并悄悄关上了门，吓得我赶紧护住自己的身体，忙说，大姐，我们这有摄像头，可不许胡来，那女人还是不说话，继续对我微笑，我忙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说，我是穷人就这一点钱了，还是我半个月伙食费，全给你吧，灶王奶奶求你别伤害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们这有个姓欧的领导是个大胖子，他肉多，肉肥还不腻。你去尝尝吧。

那女人突然来了句，傻货，我是刘洁，纯洁的洁。你真没看出来，我忙让她坐下，拿出了一面镜子，我对着她照了照，有人影，这我才放心，那女人说，你干啥呢，不认识我了，我就是刚才来取邮件的，刘洁，洁是纯洁的洁，

哦，我故意恍然大悟，我的天呀我一点也没看出来。整个您给了我一个大颠覆。大逆转，2小时前你的样子，你不用不爱听就是个鬼。小神神一撇嘴说一个，切。我说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不是人，小神神马上语调变了，你那是嘴，还是屁股眼儿，会说人话不，我说你听我说完呀，我说你不是人简直就是仙女。小神神马上抿着嘴笑了，你尽瞎说，我说，我可极少夸人，因为我压根就不会夸人，就是心里想啥就是啥，真的很漂亮，小神神又撇撇嘴说，那我舒雅吗端庄吗。我忙说雅，雅的我都哑哑了，小神神说啥话呀。

那我端庄吗，我说你装。很装，小神神说，我装啥，我说是端庄。你说，我一看见你这么好看我说都不会话了。呵呵小神神笑了。那叫话都不会说啦，我说是呀我舌头都抽筋了，太受刺激了我都不敢看你了。那为啥，小神神问我，我怕晚上失眠，呵呵呵小神神又笑了笑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会说好听的。

我说我打小就有一毛病，白天看见可怕的东西，晚上肯定会失眠。小神神说你则莫还有这毛病。我说这几天童年的阴影又来了。小神神说你毛病真多。我说关键是有药引子把老毛病引起来了。小神神说啥药引子，我说就这几天我老看见你看不到的东西。小神神说真的呀，你有天眼呀，长哪里了，是在肚脐眼儿那吗，我看看。

我心想，真是让我无语了，损她的话，她听不出来，还挺高兴。突然小神神阿嚏，打了个大喷嚏。还好我躲得快，要不正好弄我一脸雾霾。可怜那杯奶茶。从小神神鼻孔发射出的东西三分之二，全潇洒的飘进杯子里，小神神浑然不知。我忙说，你呀，这麽大的人了怎么这麽不爱惜自己呢。你以为身体只是你自己的吗，错，很错。你的身体是全国人民的，你要是有个病呀，我肯定会哭，猫猫会很想你……等等小神神问我，我有病了，管你啥事你哭。

我说我是在哭为啥像你这好的女人，怎么会有病呢，你不该呀，老天不公。可是这场子的那些人巴不得你有病呢。你今天住院，他们就放鞭吃饺子你信不，小神神马上说，你们厂子就是一大茅坑，全是臭屎，都一泡泡的是屎渣子。我说可不，我忙吧那杯刚沏好的奶茶递给了小神神，来喝吧刚给你砌好的，热的。暖暖身子，小神神说你怎么知道我爱喝奶茶，我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的时候。你要把身体养好，不能在感冒了。气死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恩小神神点点头。

三口两口就喝干了奶茶。问我还有吗，我忙拿出老杨给我的，快过了期的奶茶，对小神神说，就知道你爱喝，我买了一箱拿去喝。小神神又撇了一下嘴说，你有事求我吧。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心想必须来点真格的，小神神才会相信我。于是我一下子打开窗户，拿起奶茶，一杯一杯往外边扔。一边扔一边气愤地说，我关心你怕你感冒了，就是不怀好意了。给你暖暖身子就是有事要求你了。

人与人怎么都这样了，难道人和人就剩下了利用两个字了吗。悲哀呀。我还想扔，小神神说不扔了。我喝。遭禁东西。我呵呵笑了一下，不成，你要真诚，剩下的4杯你就必须全喝了，我要盯着你喝。小神神看看我，这有啥，就这小杯子，不用说奶茶，就是白酒我喝4杯，也没感觉。呵呵。那来吧。我给她一杯一杯沏好，小神神刚想喝，我说太热说着我拿到嘴边吹了又吹，递给了她慢慢喝，我给你再弄点吃的。小神神眼神很诧异看了又看我，你这还有吃的，我说有呀，说着我打开微波炉。拿出来一个盘子。

看见没手抓饼。哦。超市买的。小神神说不好吃，我说咱们还没加工呢，加上这些就好吃了，说着，我拿出了一袋蒜蓉辣酱，一棵小葱。一节小火腿肠。一瓣大蒜，一叶生菜。一个鸡蛋。小神神哈哈笑了起来，说我吃的真全，真会吃。我说现在我就开始微波炉做手抓饼。3分钟就好。小神神说我就不爱用微波炉。就是个热热菜，还费电。我说歪理邪说。

3分钟时间到了。手抓饼出炉了，我趁热刷上了蒜蓉辣酱，放上小葱，肠生菜，卷好。用刀子切了一半，递给了小神神说。你尝尝陈师傅的手抓饼啥味。小神神慢慢吃了起来，我看着她吃得很有滋味。我忙说别噎着，喝奶茶。小神神真是好胃口。奶茶还剩一杯，可好像她还没吃饱，我把自己的一半手抓饼，又给了她，对她说吃完就回家吧。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感冒肯定好。小神神说，谢谢呀，你和他们比起来，你还算个人。小神神吃完了起身就走了。我说要不我送送你。小小神神说，没事天亮了。一会你们该下班了。是呀一会该下班了。

小神神走了，我感觉好像忘了啥事，一会们又开了，小神神指着我又骂上了，你和他们一样就是大粪。忽悠我。我又差点被你忽悠了。把邮件给我。我说你要谁的邮包，小神神理直气壮并且连打着饱嗝对我说，我再说一遍我是刘洁纯洁的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