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连载六
第二天上午,女人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天气逐渐暖和,她脱去冬装,换上紧身的单衣,好显现出她性感妖娆的身材。她把长发散开,披在两肩膀上,沾了少许的香水。小挎包虽然不是名牌,也值五百多块钱。女人出门之前,总会忘不了把手纸,脂粉盒,木梳子这些小玩艺放包里。她不再象上次约会欧阳群那样坦荡从容,心里有鬼的人就会变得谨慎聪明,对一切敏感。出了巷口,为了避开棋牌室里的熟人,她向东进入东岳西街,一直走到东长街。她叫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一路向北,在永怀路口下了车。男人正在路那边等她,他们在电话里约定好的。她一进入车内,男子笑嘻噎地说,“你身上真香!”
“别说话,快走!”女人使劲地呼吸了几口气,缓解内心的紧张。
车子快速地驶入北门大街,向北进入翔宇大道,一路向西飞驰。二十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淮阴城进入了他们的眼帘。纪梦霞这才完全放松了,心情也像天气一样晴朗。男人开着车子,带她满城兜风,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在高楼大厦的阴影里穿梭。到中午时候,他们在肯德基吃的午餐。然后,男人又把她带到新亚商城的顶楼。她已经情不自禁拽着男人的手,乖巧地跟着他走。
这里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游戏城,各种名堂的游戏机都有。走在这发出各种声音,灯光闪烁跳跃,玩家兴奋激动动的环境里,女人也感到热血沸腾了;别说小孩,大人也会为之疯狂的。欧阳群买了一百块钱的币。他们先在投篮机前停住了脚步,女人想起儿子最喜欢打篮球,便试着练习以来。才投了一轮,她就汗水淋漓了,男人又紧紧地贴着她;表面上是在指导,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胸口,那对因为运动而跳动的胸脯总叫人胡思乱想。他的手总会不安分地触碰到腰,她没有反对,接受了;男人更加胆大。
几轮下来,女人投篮的命中率进步很大,但也很疲惫了。她没想到,男人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打开瓶盖递给她;她很感动。男人又把她带到赛车的机器前。她在椅子上坐定,几个币投进去,座椅两旁的音晌,尖顶上的灯光就一起发出声音和光亮,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她既兴奋又心慌手乱,胡乱地转动方问盘,屏里的汽车也横冲直撞,不断地发出火花。每一次碰撞、翻车,她也会跟着尖叫,完全不顾忌旁边人的感受,都向她投来诧异的眼光。
游戏使她感到刺激好玩,却不知道每当她快速地结束一节游戏,男人都要投五六枚币,才可以重新开始。
赛车游戏玩厌倦了,女人走到一处空地方,红着脸问欧阳群,“我是不是玩疯了?”
男人摇摇头,说:“不呀,我仿佛看见你做小姑娘时候的样子。”
“嗯,你看出来啦?”女人快乐地说,“我那时候可风了,经常和男孩子去捉鸟摸鱼;爬树,我敢爬很高。”
女人越讲越生动逼真,好像要把男人带进她的童年往事里去。我们每个人回忆起童年时,不都是如此开心吗?她整个人都变得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男人搀着她的手,走进了练歌房;三个币唱一首歌。俩人的嗓子都不好,却唱得津津有味。他们半躺在沙发里,紧紧偎依在一起;一会儿对唱,一会儿独唱,男人口袋里的币很快就投完了。音乐停止时,男人终于忍不住压在女人身上,想吻她。
“别这样,外面的人看见。”女人挡住男人的嘴,说。
他们出了游戏城,走进女装卖场。一款漂亮的上衣引起了女人的喜欢,换上以后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男人问她喜不喜欢,她点点头。他说道,“买下吧,确实跟你很般配。”
她一瞅标价,说:“太贵了,我没带这么多钱。”
“我买了送给你。”男人边说边叫道,“服务员,把这衣服装好。”
女人手提衣服,紧偎着男人走出商城。试衣服的时候,一千块钱的标价曾让她犹豫。她看到男人付钱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那种阔气让她感到很幸福。这份沉甸甸的情意让她有了以身相许的愿望。坐进车里,她柔声细语地对男人说,“明天,我就把钱给你。”
“今晚就给我吧!”男人把她的肩膀用劲地捏了一下,一语双关地说。她瞬间就悟出了话里的意思,说道,“今天真的不行,我得赶到学校接孩子。你送我过去,好吗?”看到男人失望而又难过的表情,她主动地靠近他的脸亲了一下说:“相信我,下次一定给你。乖,啊?”
纪梦霞把儿子接回家里,天渐渐黑了。她难得亲自去买菜下厨,做了两样一家子爱吃的菜。饭桌上,她望着丈夫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特别不顺眼。欧阳群在肯德基店里用餐时的样子多么斯文,多有男人风度,早就把她迷住了。白天的一切又被她仔仔细细地回味了一遍,带着一种期盼在床上翻来复去,难以入眠。今夜,睡不着觉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这夜,欧阳群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可不是为了纪梦霞失眠。这个女人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像掉入陷阱的猎物,迟早会和他滚床单的。他为另外一件事情愁烦;和小护士陶春莹约定见面的日子只剩下三天,可是他身上的钱挥霍得所剩无几了。这女子可是个填不满的坑,前五次约会,他都会大方地甩给她一些钱;或两千或三千。一个女子对男人的钱照单全收,往往是容易对付容易得手的角儿。可是这女子很会应付男人。每次热火一样的肌肤之亲,他想进入时,都会被种种理由婉拒,这让他感到窝火。他知道要想虏获女孩的心,就必须先征服她的身体。他要在这一次把心愿了结了。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女子喜欢和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勾来搭去,一定有它的前因后果。
陶春莹家在农村,是个独养女。父亲矮小瘦削,有一门木工装璜的好手艺;长年累月在江南做活,只有农忙的时候回来过上一阵子。他一年可以挣五万到六万的钱,用于一家人的开支绰绰有余。在村上,他们一家三口,只有两亩薄田,交给妻子耕种,好收些菜籽稻谷,够母女俩的口粮。妻子比他身板大一号,因为懒惰,养得了一身肥肉。其实她根本不会种地,翻地、播种、插秧和施肥都由爷爷奶奶包办了。收获季节,她只管拿着口袋去田里装粮食,然后再请人用车子拉回小屋子码好。老两口像老黄牛一样,认真地照看着地,从秧苗到谷子,没少操心,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媳妇拉走,连一声感谢都没捞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