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连载四
“恭喜,恭喜!”丈夫含讥带讽的说道,他对女人赌这么大的钱显然感到不高兴。催促道,“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纪梦霞所说的好手气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如期而至。五天的功夫,赢来的钱又快输完了。这时,她是多么希望欧阳群来助她一臂之力。这家伙却像人间蒸发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她感到很失望。直到第六天中午,正在酣睡的她被手机的铃声惊醒了。电话正是欧阳群打来的,他在那头问道,“你在做什么?”
女人睡眼惺忪,懒洋洋地说,“睡觉呢,有什么事吗?”
“不要睡了,快起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女人嘴里说着话,却情不自禁起床穿衣服了。
欧阳群在电话里听得见女人穿衣服的声音,便告诉她,“我就在县东街的出口,超市门前等你。”
女人花了半小时梳洗打扮了一番,还在衣服上喷了一点香水,才去赴约。她还觉得这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往,甚至连朋友还不是,才不像与情人幽会的女人那样小心谨慎。走到南门大街,她看到欧阳群正倚靠在一辆轿车的车门前;她径直走了过去。男人殷勤地为她打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坐好才快步走进驾驶室;动作潇洒娴熟。
车子穿过市中心,沿着里运河东岸的马路疾驰。女人无心观看河南岸的景色;虽然垂杨柳开始窜青,河水清澈。她现在才真正的看清楚了欧阳群的长相。他应该不超过三十五岁,身高要比她丈夫矮一头。圆脸圆脑袋,头发染过色,稀稀疏疏的八字胡须。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残留着青春痘褪去后的疤痕,两只小眼睛闪烁不定,一副心虚的样子。上身穿白色休闲服,里面是红格子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蓝色的牛仔裤勒出了大腿的形状,说明他很结实;皮鞋是黑色的,擦得锃亮。他算不上帅气,却有让女人喜欢的感觉,仅仅坐的这部车子,就让她们开始心动了。
车子开进了装饰城,在一家娱乐会所的门口停住了。这里是淮安最大的建材市场,有钱的老板比比皆是;把娱乐城开在这地方,不愁生意不好。欧阳群拉着女人的手,一直向里面走,跟每个照面的人都打招呼,好像每一个人他都认识。女人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包厢,里面也有四个人在打麻将。与阿波棋牌室的小包间相比,这里的环境、装璜可是天壤之别,就连打麻将的人都要显得好看、阔气有派头。
一个没有见过豪赌场面的人和一个没进过足球馆的球迷是一样的,虽然在电影里看过大赌局,或在电视里欣赏过球赛直播,却永远也无法休会到身临其境时的紧张和刺激。包厢里安静得让人窒息,麻将桌上的四位先生都在皱着眉头思索,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俩的存在。直到有一位先生的牌糊了,包厢里的空气才变得轻松起来;稀稀哗哗的洗牌声也叫人不再紧张,顺便放松一下身体,准备下一轮麈战。纪梦霞看到他们清帐时,输家都甩了四张百元红钞给赢家,忍不住贴着欧阳群的耳边说,“看,他一下子就赢了一千二。”
男人轻蔑的笑了,说,“这算什么?走,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说完,他拉着女人的手,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拐角的包厢前。他们轻轻地推门进去。女人看到里面当中间是一张圆桌,有六个人环坐在桌旁,玩一副扑克。她知道这叫诈机,比麻将更刺激。这时,桌子当中的红票子已经有四五层了,乱七八糟地散堆着;可是赌家还在往上面加注。这局一定又是戗上了,每人手里都是好牌,谁都不想轻易放弃;节骨眼上,玩的就是心机和胆量。才看了五分钟,女人就觉得心跳快要静止,血一个劲地向头上涌;她情不自禁把男人的手握得更紧了。她变得比赌桌上的人更加焦急,更想看到结果。就算再僵持的牌局也有分出胜负的时候。当赢家把一桌子的钱撸到怀里的时候,女人打心里羡慕和惊叹。
接下来,他俩又看了几局,每局都很疯狂,让她大开眼界。她感到了疲惫,欧阳群便把她带到又一个包厢里。这里没有牌桌,只有一张玻璃茶几,三面沙发,对着电视和音响;此时正放着歌。女人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听着歌曲,小憩了一会,觉得又有精神了。她睁开眼睛,发现男人正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着,不由得一阵心乱。
“和我在一起,开心吗?”男人边说也伸手过来,想摸她的头发,被她用手挡开了。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你经常来这里玩吗,那么多人认识你?”
男人点点头,想把身体往女人身上压。女人用力推开他,一骨碌坐直了身体。
“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为什么?”男人有些沮丧。
“我有丈夫和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我对你什么都不了解。”
“好吧,我告诉你。”男人半跪在女人屈曲的双腿前,说,“我爸是荧火虫灯饰公司的老总,在我老家,那是最大的私人企业。这个装饰城,有许多都是我家企业的经销商,我是驻淮安的法人代表。”
“你很有钱了?”
男人未置可否地浅浅一笑,觉得女人的心被掳获了,便猛地把她往沙发里一推,顺势压在她的身上,喘着 粗气,一个劲地对女人说,“宝贝,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让我着迷,每天夜里都梦见你,我太爱你了!”
“去你的!”女人迅速躲开欧阳群凑上来的嘴。她不是一般小个子的女人,骨子里有把力气。她使劲的挣扎,扭动身体。男人始终不能得逞,既懊恼又有点力不从心;他绝没想到这个女人拒绝得如此坚决。就在他想喘口气的瞬间,女人用力推开他,挥手给了他一嘴巴。
“你太放肆了!把我当什么人,小姐吗?”说完,女人便转身打开房门走了,脚步很快。男人紧跟在后面,问道,“你去哪里?”
“回家。”
“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叫车。”
欧阳群止住了追女人的步子。这是他在情场上最失败的一次。他摸了摸被抽得发烫的嘴巴,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英红是他的第二个情妇。第一个情妇家境不算富裕,睡过几次以后,只诓得五千多块钱;他便不再和她交往,谎称自己已经回老家接父亲的班;害得这个痴情的女人给她发了许多短信,打了很多电话。英红家境好,丈夫在江南包工程,每年都有上百万的收入。他很少回家,女人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小三。她很聪明,不吵也不闹,就会隔三差五的要钱;几年下来,也有八十万的存款了。她和欧阳群是通过微信相识,这个会甜言蜜语,又懂得疼女人的男人很快就让她堕入情网,不能自拔;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每次都让她满足。她不在乎给男人钱,何况他答应会还她。
欧阳群开车赶到了城北的商务宾馆。英红已经沐浴完毕,钻在床单里等他。她四十岁,身材保持得很好,只是脸上总是涂脂抹粉,洗干净后反而更粗糙,色泽更黯淡了。他想去冲一下身体,女人却迫不及待地把他摁倒在床上,就像当时他摁纪梦霞一样;只是他温驯得任人摆布。
每次完了以后,他都要去冲洗很长一些时间。他喜欢温水浇遍身体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子上,这样的女人他是不屑一顾的。有时,他觉得自己就像鸭子,又像一个出色的演员;女人太容易掌握了。他披着浴巾躺在英红的身边,一声不吭地抽烟。
“你不开心吗,小乖乖?”女人侧身看着他,撒娇地问;他却听着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怎么会呢?每次和你做,我都很快乐。”他摸着女人的脸说。
“我也是。”女人紧紧地抱住了他,问,“又输钱了吗?”
“最近手气真背！不过货款就要到手了,那时一并还你。”
“傻瓜,我不缺钱。”女人说完,转过身去,从床头柜上的皮包里取出五千块钱递给他。他数也不数,就放在他这边的柜面上,和女人紧紧搂着进入了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