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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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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真的忘带了。早上来的太急了,要不我明天拿来,好吧?”磊子一脸无辜又谗媚的脸,看着眼前的小俣说道。

忘了

小俣看上去就一脸不耐烦,隐忍怒火,“你真行,就借了你十块,都十几天了,还不还我,老子拿钱还要上网的好不好,你小子明天记着啊,从小玩到大,别真伤了和气,对谁都不好!”小俣转头朝教室走去,门上挂着牌——初二(3)班。

“好嘞,好嘞,明天就拿来,放心吧。”磊子看着离开的小俣说道。

“滚!”室内一声怒吼。

实验中学,初二(2)班,磊子坐在位子上一副莫名的表情,让人不解其意。不过,下一瞬就又恢复了往常一样的“贱容”。

数学课,“喂喂,佳艺接我一把尺子,水笔,用用呗。”堆满了笑容的磊子,对身旁的女孩说道。“好,拿你没办法,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借你的橡皮,尺子,水笔,铅笔,还有…二十块钱,没给我呢吧。算了,懒得跟你计较,给。”说着,一把尺子和一支新水笔,便出现在了磊子的课桌上。“别急,我都忘了,等我找到就会你,嘿嘿。”

物理课,磊子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孩,“昊哥,物理教材全解借我看看。”又是那么一副嘴角,阴魂不散。“你走,上次给你看得英语全解,还没给我。”“那本啊,在这在这,我这不是忙忘了嘛,这就给你。”磊子从书桌里拿出一本白皮书,递给了身后的男孩,故此,磊子才又借到书。

有一次同学聚会,共十个人左右,到一座山玩,早上八点开爬,中午时分才爬上山顶。磊子厚着脸也来了,不过条件是“帮忙”拿东西。只见旁人悠然观赏,拍照,个个面容奔放,纵然如李白般豪迈也就如此吧。可磊子呢,在众人之后,背大包,拿小包,算下来身上东西足有二十斤左右了。背着它们,爬上这三百米的高山。

磊子坐在大石上,喘着大气,脸上却依旧笑容。“磊子,给拿瓶水。”一个男孩冲磊子喊。“我也要。”“磊子还有我的一瓶。”“磊子,这,我也一瓶。”“…”一时众人都要水来。

“好好,这就来,就来。”磊子放下小包们,背着大包朝他们个个走去,用腾开空间的双手,分水。待得,人手一瓶水,又返回拿着小包们,坐在大石上。只是,手里却少了众人都有的东西。他泯了泯嘴,看着远方,眼神有些迷离,略显飘忽。

过了一会,众人寻得一小亭,一时人满为患。“磊子,把吃的都拿出来吧,我们带的吃的大部分都在你那。”

“好嘞,我这就拿出来。”磊子拉开拉链,从足有多半米高的背包里取出了众多食物。众人一拥而上,一瞬,火腿,薯片,面包,蛋糕,肉饼等珍贵食品集体消失。当磊子准备拿吃的时候,只剩下几包无人问津的方便面。

“诶,磊子,昨天晚上,让你给我拿的psp呢?都借你玩好几天了。”这时,一个嘴里叼着吃完鸡腿后的骨头——是班长,含糊不清的说着。磊子从嘴里拿出来方便面,咽了一口,说,“早上太着急了,忘了,等后天去学就给,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就不会不忘一次。真逗。”跟着便转过身,“大家吃完了吧,我们就走吧,下山可比上山难,不想半夜回家的就快走吧。”

一群人都起身,走了。磊子吃完最后一口,拿出来个大袋子,将所有的废物都装了起来,而后便急匆匆的追他们。

“磊子,磊子,出来,哥找你有事。”小俣站着二班门口喊着。这时,里面出来个男孩——昊哥。“别喊了,磊子今天没来,好像生病了。”“哎呀,你看这叫什么事,我来还他钱的。”

“什么?原来你来可都是要钱的。”昊哥不解。“别提了,我自己都忘了,我欠他五十。昨天在家打扫卫生,发现一张纸,一看,原来是我给磊子写的欠条。然后才想起来,初一的时候,当时家里没人,爸妈出差三天,钥匙还被锁在屋里,只能去网吧凑合,但钱都在屋里,情急之下,我只能借磊子五十,不过当时他没要那欠条。”

“没要?为什么?那可是五十啊!”昊哥一脸震惊,同时也在思索着什么。

“他说,多少年朋友了,不用那样,后来他也没提过,我就忘了。你看我这傻样。”小俣一副后悔得表情,“我忘了,我怎么就忘了,还老催他还钱。”

“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本全解是磊子还给我后,自己弄丢的,我忘了,还以为是磊子搞丢了,我说那本书怎么那么新。”昊哥也是一脸恍然。

昊哥回到班里,坐在位上,翻看那本新的全解,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一点都不像自己写的,竟没有看出来。

“嘿,昊哥,磊子那小子怎么没来,说好的生日礼物呢?你们可都给了。”一个小子坐在昊哥身边,邪邪的笑着。

昊哥抓其领子,把他按在桌上,大吼,“你还有脸跟磊子要东西?你送过磊子生日礼物吗?你记得他生日哪天吗?他记得你的,给你买过礼物!混蛋!”

那小子动弹不得,“昊哥,我不要了,不要了,我真的记不清他生日了,我…我忘了,别打了。”昊哥抬起手,转身回坐位,在众多同学注视下,道,“磊子生病了,晚上,想和我去看他的,那就晚上八点在医院门口集合,不强求。”

话音一落,班里躁动起来。

十年后,还是那座山,那些人。站在此山之巅,昊哥扶着磊子,纵观四方。旁边站着其他人。磊子脸色略显苍白,有种无力感。

原来,十年前,那次下山,磊子为了追赶他们,走急了,脚下一滑,腰径直摔在一块凸起尖石上。回家只感不适检查过后,才知道,背部一根骨断裂,刺去肺中,所幸,只伤其外部,不过自此肺功能下降,便不可剧烈运动,此番上山,都是坐电览车运送而上。

小俣站在磊子身后,说,“磊子,十年了,我们又来这山上了。”“是啊,都十年了,你们一个个混的有模有样,不像我一事无成。哈哈哈,咳咳…”昊哥赶忙说,“别说太多话,山上风大,喝住风你受不了。”磊子扬嘴一笑,笑的那么阳光,让这山间枯萎漫花都生长起来,连风都变的柔和,山也不再冰冷。

“磊子,十年前,是我们不好,让你受了累,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只知道你忘了欠我们的,却忘了,我们欠你的。对不起,磊子。”班长站到磊子身旁,言语中满含惭愧的意味。

“对不起,磊子。”众人齐声道。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时间如同静止一般,定格在这一幕。

“有这些事吗?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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