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我家的老屋示例

本文已影响 6.07K人  无名花

每次回家,母亲总是与我絮叨老家的一些人和事,我也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因为我离开老家大概有30多年了,老家的一些人和事越来越模糊了。但这次母亲提到是我们家的老屋。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我家的老屋

母亲说,我们家的老屋快要倒掉了,里面还有一些旧家具旧衣服。院子里的老枣树和杏树也是自开自落,没有人过去采摘和料理。邻居说,枣树每年还能结不少的枣子。

我家的老屋承载着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直到我上了中专,爸爸把妈妈接到县城居住,后来大哥在乡镇驻地盖了楼房搬走,再后来老屋被本家的一个哥哥以2000元买走,我家的老屋就彻底地变成了老家,成了永远驻留我心中的一段浓浓的乡愁。我已经有20余年没再回去过,偶尔回去也只是到族中的婶子大娘家坐坐,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屋我却再也回不去了,因为那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今天听到母亲这样说,我的心不禁一阵紧缩,像被针扎了一下,忙问母亲,“不是才哥住着吗,他不维修吗”母亲说“我们老屋西邻还有一户人家也不住人了,才哥又买了下来,搬到那家去了,我们的老屋就成了弃房了,顶子都快要塌下来了。”

我家的老屋盖于上世纪80年代初。前面是砖瓦结构,后面是土坯的,1米8的大窗户,两间大厅两间带耳房的卧室,前面四根粗砖柱子支撑着厦檐,这些在当时我们那个小村子里已经足够的超前和排场。更不用说还有东屋和西屋四五间偏房。前面是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四棵枣树,一颗小枣,3棵大铃枣,后来又雨生出一棵杏树。每年春天枣花盛开的时候,一院子的香甜,成群的蜜蜂围着枣树嗡嗡地忙碌十几天,之后便结满了小青枣,馋嘴的我们每天抬着头看着、数着,期盼着枣儿早点长大,快点变红;终于在我急切的期盼中枣子一天天长大,心急的我总会爬到树上一个个摘着吃,一直吃到秋冬季节。母亲把摘下的鲜枣用湿布擦过,然后把枣儿放在酒碗中打个滚再拨到干净的容器里,密封好,等到过年时,醉透了的枣子酒香四溢,又甜又脆,是我童年最香最美的美食。那种滋味是渗透在童年掺揉在记忆与我家的老屋融合在一起,组成了化不了消不尽挥不去的怀旧情愫。

我家的老屋是父亲和母亲倾尽半生的积蓄建造的。父亲一人在县城上班,母亲拉着我们兄妹四人在农村生活,除去几亩责任田,我们家当时唯一的经济收入是母亲精心喂养的一头大肥猪。母亲是带着感情喂猪的,她每次给猪倒上猪食,总是站在猪圈外看着猪大口地颠食,猪儿吃的欢快母亲则笑的灿烂,因为它是我们兄妹四人上学的学费和过年的新衣。至于盖这栋新房花了父母多少钱我无从知晓,只知道每到临过年时父亲总要让母亲备上一份份厚礼到亲戚家去走一趟,他总是悠悠地对母亲说,看来今年又还不了他的账了。一年了,还不了,总得去解释一下吧!其实当时的我并不关心这样的亲戚家父亲要去走几家。我关心的是父亲带走了一兜兜我喜欢吃的和喜欢玩的好东西

我是从我们家老屋里远走高飞的“金凤凰”。老屋的旧家具里有我趴在上面复习功课到深夜的缝纫机;有我们全家围坐一起吃饭的小饭桌;有我穿上新衣服后一遍遍转圈的穿衣镜;甚至还有我们全家的一些旧照片……有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哦!我家的老屋,快要倒掉的老屋,老屋倒了,我萦萦的怀旧思绪还能再回得去吗?我游艺漂泊着的恋乡之魂还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杨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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