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由北向南

绿皮火车由北向南
咣当咣当的声响
每一个节拍似乎都是悲喜和叹息
从清晨开到黄昏
从平原开入丘陵
夕阳西下中驶出一个个山洞

火车外的山水
和水边的芦苇
摇摇晃晃的旅人
暴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
窗外是高高低低的风景
茂密的竹林
深浅的鱼塘
整齐的暖棚
蜿蜒的小路
杂乱散落田边的矮房
还有整齐划一的小洋楼

有一刻会突然顿悟
哦，人生原来是由时间串联起来的
空间和时间上的移动啊
从婴儿到老年
从母胎到泥土
从北方到南方
远处…
几家升起了炊烟
几户亮起了炽灯
天渐渐暗了
误把远处的路灯当成了星星

黑暗中
世界变成了浓墨浅淡的线条
高低起伏中
所有的物体都一个样了
黑色的轮廓
黑色的浓墨
咣当咣当声时快时慢
是一个个站点
和上上下下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