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车的困惑

久违了的绿皮车，这次到酒泉又坐上了。听着那咣当咣当的车轮声，闻着那浓浓煤的烟味，让我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青年时代。

那时都是绿皮车，动力、烧开水是用煤，密封也很差。一上车就能闻到刺鼻的煤烟味，车一开动就能听见震耳的咣当声。整列火车只有一节卧铺车箱，是给那些因公出差的人准备的，买卧铺票得凭介绍信。但那票特难买，我公出十次，至少有八次都是坐的硬座。

车上的年轻人都抢着做好事，如帮助老人拿行李啦，扶老人上下车啦，帮助餐车大师傅收餐具啦，帮列车员做卫生啦，…。总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就是很少坐着。人们见面亦或是不小心有碰撞，总是互相点头笑笑。聊天的主题是红军长征之类积极向上的话题，主人公自然是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将军了。

那时不管是到东北、西南，还是去华东、华南，火车上的饭菜都是一个味。午餐是在一只圆形土钵里约有三两单蒸的米饭，一小勺京式红烧肉，一小勺时令蔬菜。味道就不用说了，假如你坐在餐车附近，大师傅还在做菜的时候，你就会闻到那勾人食欲的香味。开饭的时候，你只需坐在座位上，餐车大师傅会用白铁皮小车送到你的面前，将一土钵饭菜放在你面前的小桌上，你交上三毛饭钱，就可以享受美味午餐了。土是土了一点，可泥制土钵保温好，吃起来暖暖和和的。

今天的午餐，在我交了二十元人民币后，一位年轻女子将一只长方形的多格塑料盒放在了我面前的小桌上，随手拿了一双塑料袋装的筷子递到我手上。那只塑料盒的大格里装有二两多散蒸的米饭，左侧的小格里是芹菜炒豆腐干，中间的小格里是四川泡菜，右边的小格里是莴笋烧鸡。其实，这儿说的莴笋烧鸡是猜的，那是因为在水煮莴笋条里，发现了一块鸡脖子上的骨头。

这顿午餐吃得我心里是越来越凉，味道就不用说了，假如要评比最差烹调技术的话，它应该是名列前茅的。最要命的是饭菜的温度很低，而且是越吃越低。最后，还是不敢再吃了，害怕把胃吃坏了。计算一下，价格差不多涨了六十六倍还多，这到无可非议，国家发展了，人民有钱了，涨点价还是应该的。可饭菜质量，服务质量就让人感到有点悲哀了。

没有人做好事了，也不聊那些将军了。九零后大多只是在关注自己的手机或笔记本电脑，嬉笑怒骂大多在那个虚无的空间里，轻易不和其他人交流。八零后多数是沉默寡言，可能是肩上的压力太大了吧。七龄后是中间地带，他们起着上下连接的桥梁作用，偶尔和老人们聊聊天。不过聊天也变得奇奇怪怪的了，各种话题，总之聊的就只有两个字 ‘钱’或‘权’，最后还总是落到了一个字上，那就是‘钱’。

困惑了，我真的困惑了。我们难道除了‘钱’之外，真的就没有别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