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往事（第二十五章）：房子和前途
周建国笑了，说：“当然是好事。你看，接到这个项目的总共有四个厂家，一家一个车型，可每个车型用的电气控制器基本相同。我们的不行，他们的也不行。如果我们整出个行的控制器，你说他们是不是得求着咱们？咱们的效益能不好转吗？”
“哎呀！”铁军把大腿一拍，“我的个神呀，我咋就没想到呢？”
周建国说：“这事要快，要速办，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赶在国庆节之前办好这件事。你带上宋晓辉，别的事都放下，抓紧办这事。事成了，你们就是车辆厂的功臣，我给你们重奖。”
铁军激动地说：“周厂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德国贝尔保公司专门从事铁路电器制造。我大学的同学王辉就在德国贝尔保公司工作，我找他联系。”
下午两点钟，刚一上班，周建国就给徐大拿打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
徐大拿一听，赶紧就往周建国办公室赶。自从周建国当上厂长后，但还兼管着着后勤生活。由于工作忙，平时业务基本上是徐大拿主管。坊间传言他是副厂长的候选人。他感到自己好像现在就是副厂长一样，心里呀别提多么美了！
徐大拿一进门，周建国就问他：“这次政府给我们工厂调配的安居工程房子是个什么情况？”
徐大拿笑眯眯地说：“厂长，我正要给你汇报呢！这次政府给咱们工厂526套多层单元房，两个户型。一个户型是两室一厅，面积65平方米；另一个户型是两室两厅，面积72平方米。按照国家规定，全部由个人出资购房，每平方米960元。凡是申请购房的职工还是按照工龄论资排队，按先后顺序挑选房子。价格还是老办法，按工龄长短进行一定的优惠，差价由工厂补齐。另外职工购房还可以申请住房公积金贷款。”
周建国听着徐大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笑了：“你慢点说，你也不嫌累得慌？来坐下，先喝口水，再抽根烟。咱慢慢说。”
徐大拿嘿嘿地笑了，说：“领导有什么好烟给我抽一根。”
周建国从抽屉拿出一包红塔山，扔给他，说：“拿去抽吧！这是我小舅子昨天给的。我抽不惯这味，我就喜欢抽白沙。”说完自己点上一根白沙香烟，抽上了。
徐大拿又详细地给周建国介绍了房子分配方案的细节。周建国听完后说：“这个方案总体没问题，但最终还要通过职代会审议。我有个要求，除了正常分配外，要留出20套房子来。”
“什么？留出20套房。”徐大拿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为什么？”
周建国说：“按你刚才说的情况，刚进厂不久的年轻人，这次就根本分不上房子。可我们工厂要靠的就是年轻人。我想出台一个政策，照顾一些年轻的技术干部，留住他们的心，让他们踏踏实实地为工厂做贡献。另外特殊困难的职工也要照顾的嘛！”
徐大拿一听，这可是车辆厂历史上没有过的事情。他谄媚地说：“领导你这是高瞻远瞩呀！也是大手笔呀！我个人完全支持给年轻的知识分子特殊待遇和照顾困难职工。”
周建国哈哈大笑，说：“好，我这里有个名单，总共十五个人。你看他们能分上房的就不说了，分不到房的，你得制定个方案，让他们能分上。”
徐大拿说：“领导放心，这事情我一定办好！”
就在周建国和徐大拿谈话的同时，铁军把孙梅和宋晓辉叫到了自己办公室。传达了周厂长的意见，宋晓辉暂时借调到科研所工作。孙梅一听是周厂长的意思，连忙说：“没有问题，我完全同意。”
铁军给宋晓辉传达了周建国的要求，希望宋晓辉全身心地配合自己做好这件事情。宋晓辉满口答应了。
孙梅走后，铁军一看时间还不到三点钟。他一算时间，德国这会儿还没上班呢，就对宋晓辉说：“我们再等一会儿，给德国打电话。你先给我详细说说，你们老师当初怎么说的德国电气控制器。”
宋晓辉便仔仔细细地把老师讲的情况向铁军作了汇报。铁军边听边和他讨论着。
听完情况后，已经三点半了。铁军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给德国的同学王辉打电话。听完铁军意思后，王辉笑了，说：“昨天我们还在讨论想在中国投资的事情，今天一早你就打电话来了，真是及时雨。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总裁办公室，汇报这件事情。”
两人一听，喜出望外，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在电话机旁边等待着消息。
过了两个多小时，电话还没响，两个人有些着急，可一步也不敢离开办公室，生怕错过了电话。看着已经下班了，铁军就让人到外边买了两份盒饭，送到办公室。
到了晚上八点钟时，王辉还没回电话。两人心情沉重起来，猜测着各种可能性。这时宋晓辉传呼机响了。他一看，是姜丽萍留言说她下班回家了。他赶紧用另外一部电话给姜丽萍回电话说有单位重要事情，晚回去一会儿，就赶紧挂了。姜丽萍觉得怪怪的，可又怕影响他工作，就没再多问。
九点半时，红色的电话机终于响了。在不安中等待了近六个小时的他们一下子都站了起来。铁军连忙拿起电话，说：“喂，你好！”
“你好，大军。”电话那头王辉亲热地叫起了铁军在大学时的昵称，“不好意思呀，老同学，让久等了！我们老板刚刚开完会。公司董事会同意和你们工厂合作。副总裁卡恩先生定于下周一，也就是8月12日抵达西安，和你们商议合作事宜。总共四人，我也在其中。”
“是吗？太好了！我现在就向厂长汇报情况。到时我们好好聊聊，两都没见面了！”铁军激动地说道。
王辉说：“好好，到时间见。我明天早上打电话，告诉你航班班次。”
铁军说：“好，我明天下午一直在办公室等电话。嗯，好好，再见，再见！”
放下电话，两人激动得跳了起来。铁军马上给周建国家里打电话。
“周厂长，报告你一个好消息！”铁军兴奋地向周建国汇报了情况。
周建国听完，十分高兴，说：“太好了！你们辛苦了！赶紧回家休息。我现在就向总公司领导汇报情况。”
刚要睡觉的韩副总经理，接到周建国的电话，非常高兴，说：“老周呀，局里对你给予了很高期望。嗯，你放心，我保密，你大胆去干。我明天再给总经理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这件事情一定要干成，在我们局要树立一个标杆！”
宋晓辉回到家，已经十点半多了。姜丽萍还在看电视，看他回来了，就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咋这么晚才回来？”
宋晓辉就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我觉得我得换种活法，不能净想着挣钱。”
姜丽萍笑了：“不想挣钱，你嫌钱扎你手呀？”
宋晓辉争辩道：“我当然不嫌钱扎手。可是现在咱也有九万多存款了，可我总不能卖一辈子衣服。我得有些追求，有事业。不然我这些年的学白上了。”
姜丽萍一看宋晓辉急了，噗嗤笑了，说：“瞧你那傻样！我说不让你干事业了？你干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只要是正事，我都不拦挡。钱多少是个够呀？再说，你老和那些娘们儿在一起做生意，我也不放心。万一被她们哪个勾引了，我就亏大了！”
这话说得宋晓辉心里一哆嗦，想：“难道她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赶紧说：“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咋会呢？”
姜丽萍说：“嘿，看把你吓的？我就是打个预防针。时间不早了，赶紧洗澡，睡觉吧。”
第二天，周建国召开了工厂领导班子会议，传达了韩副总经理的指示，布置外宾接待任务，责成公司办公室主任杨得利立即组建接待团队。
德国人要来工厂的消息在车辆厂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议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传言车辆厂整体要和德国人合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