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往事（第十三章）：万万没想到

两人见他横在门口不让走，当时吃了一惊。宋晓辉问：“袁经理，你这是啥意思？”

袁公社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说：“失礼失礼！不好意思，二位老板，你们别误会。我不让你们走，是还有事求你们呢！”

两个人这才松口气。邓玉贵说：“袁经理是个急性子呀！要什么事你就说好啦。”

袁公社笑了，说：“就是这急性子！改不了了。来来，请坐。我给两位续上茶。我想问一下，两位老板的布料准备从啥地方进货？”

邓玉贵喝了一口茶，说：“都是从文艺路布品批发市场进的货啦。”

袁公社说：“哦，从文艺路进。邓老板，文艺路的商贩可都是从纺织厂进的布料。你们为啥不从纺织厂进料呢？”

邓玉贵嘿嘿的笑了：“袁经理，我们进货量很小的哦，从纺织厂进货成本太大啦！”

袁公社说：“那如果我能让你们低价从纺织厂进货，你们要不？”

邓玉贵一听，连忙说：“那这个当然要呐！袁经理有路子？”

袁公社笑了，说：“现在纺织业竞争特别厉害，大厂子的货挤压的比较多，可这些布料品质优良，外边的小厂子质量比这差远了。这服装主要在款式，布料是次要的。你看，你们如果能优先选用棉纺集团库存挤压的布料来做服装，那价格肯定比你们在文艺路进货便宜。你们用这些布料既降低了成本，又帮忙棉纺集团解决了困难。”

邓玉贵和宋晓辉一听，都觉得挺好。邓玉贵说：“哎呀，袁经理呀，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们怎么会不答应呀？”

袁公社高兴得把手一拍，说：“太感谢两位老板了！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庆贺一下我们合作成功！”

宋晓辉依照服装杂志的款式，用棉纺公司库存的薄针织面料设计了运动型的T恤衫。宋晓辉决定先加工一批短袖，放到市场上看看销售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他设计了两种款式。一种领子上印有别致的彩色条纹，背后印的是不同的阿拉伯数字。XXXX年、XX月、XX，用来代表每个人的出生年、月或者喜欢的数字。另外一种只是把领子换成鸡心领，别的不变。两种款式都不分男女。

这时文化衫和沙滩短裤销量实在是不尽人意，好在剩的不多了。他们一边低价甩卖库存品，一边催着加工厂抓紧生产新款T恤。

一周后新款衣服上市了，条纹领子的T恤衫销量一般，可是鸡心领的短袖异常火爆。加工厂加班加点的赶制鸡心领短袖，经理袁公社脸上都笑开了花。邓玉贵觉得宋晓辉就是天才的服装设计师。

看着宋晓辉把商铺经营的热火朝天，每月有一万多元的收入。孙梅坐不住了。她觉得这么好的生意，自己虽然经常核实账务，可这些钱最终支配权在姜国良手里。自己当书记没有支配权，捞不到多大油水，太亏了。

一天晚上，她把亲信高琼花叫到自己家里。向她仔细地询问了商铺经营的情况。错误的认为宋晓辉是跟着邓玉贵屁股后面转，才挣到钱的。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商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她叮嘱高琼花多长点心眼，留意着宋晓辉的关系往来。

她让在铁路局人事处当处长的老公王江找厂长朱福民疏通，趁着这次工厂调整中层干部，把姜国良调走，让她担任整车组装车间主任。

就这样姜国良被调到了大修车间当主任，工厂重新委派了一个党支部书记刘玉珍。职工们说整车组装车间成了红色娘子军了。

宋晓辉、苏莹、段小玉听说姜国良调走了，感到一个好领导就这么给调走了，有些惋惜。

这天上午，宋晓辉刚卸完一批衣服，车间劳资员张玮就来了。他说孙主任请他回车间一趟，有事情要谈。宋晓辉想着是新官上任，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指示，就乐呵呵地跟着张玮回工厂了。

宋晓辉一进孙梅办公室，张玮就走了。临走时还把办公室门关上了。孙梅热情地给宋晓辉倒了杯茶，请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也挨着宋晓辉坐下。她的热情让宋晓辉感到很不自在。

孙梅先是对宋晓辉一阵夸奖，然后故作为难地说：“小宋呀，你干的非常不错。可是我刚上任，有很多困难，还需要你帮助。”

宋晓辉赶紧说：“主任，你别这么说！你有事情尽管吩咐，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孙梅马上说：“是这样，车间接到出口非洲机车试制任务，急需技术人员。可这新东西，好多是英文，车间两个老技术员一筹莫展。你看，你见习期也满了，机车电器又是你的专业，所以我想请你回来担任这项任务的技术工作。”

宋晓辉一听当时就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孙梅会这样做，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孙梅一看，又说道：“我知道你在康复路干得挺好的。可是工期紧，任务重呀！我刚上任，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可得帮帮我呀！我已经请示厂长了，破例提拔你为见习技术副主任。这可是咱们车辆厂从没有过的待遇。你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影响你的大好前途呀！”

这一把火烧的真是有水平。宋晓辉无法拒绝了，他只好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孙梅一看阴谋得逞了，赶紧说：“那好那好。我就知道晓辉觉悟是杠杠的！回头空了，写份入党申请书，交给刘书记。像你这样的优秀青年就应该尽早的入党。这样吧，你把商铺的工作一会儿和张玮交接一下，明天就回单位来。任务很紧急呀，你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另外也让苏莹和段小玉回到车间，换两个人去替她们。她们也不容易，孩子都不大，为了车间，都顾不上家了。挺辛苦的，也该休息休息了。”

宋晓辉这下彻底明白了，姜主任调走了，孙梅要自己接手商铺。把她的亲信全部安排到商铺，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呀！唉，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他暗自庆幸给自己攒了一笔钱，要不然这半年就白忙乎了。他实在不甘心，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他忍住不满，说：“谢谢领导关心，我一定做好交接工作，明天就回车间好好工作。一定完成试制任务。”

孙梅一听喜出望外，说：“真是个好同志！来喝水喝水！”

苏莹和段小玉听宋晓辉说完情况后都愣住了。她俩每人每月除去工资，还能得300块的奖金；另外两个人吃饭或者买包装时，少花多报，每人还能落个100多块。这下好了，回到车间就剩死工资了。气得两个人不住地抱怨。

她们和宋晓辉一样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孙梅的要求交接了商铺账目，钱数。收拾收拾回车间上班了。

高琼花心里偷偷地乐了。她心想：终于赶走这两个婆娘了，自己可以在这里面捞点油水了。

张玮却不问宋晓辉从哪些渠道进货，他一直怀疑宋晓辉和原来的供货渠道老板有秘密交易，他想从别的渠道进货。见他这样，宋晓辉也就没有主动向他介绍邓玉贵了。

宋晓辉晚上找到邓玉贵说明了今天的突变。邓玉贵听完叹了口气，说：“兄弟，可惜你啦。这女人也太狡猾啦。今后你得提防着她啦。”

宋晓辉垂头丧气地说：“刚顺手，还想大干一番。结果就，就这样Gomeover了！我运气咋就这么差？好事情都是没几天呀？”邓玉贵安慰他说：“不要想那么多了啦，让他们去折腾，要不了几天就关门了啦。你平时要常来我这里呀，帮我选选款式，大哥我绝不亏待你啦。”

宋晓辉说：“好吧，只能这样了。大哥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随叫随到。”

宋晓辉他们回到单位后，车间职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宋晓辉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苏莹和段小玉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