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探顾北（二）

第二章 披星戴月

红衣人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你知不知道这些杀手为什么要来杀你?”

“最近半年，几乎天天有人来杀我，都认为我是半年前的武林各大帮派群龙失首案的幕后黑手。半年前的一天夜里，丐帮、崆峒、少林、武当、峨眉的掌门人身首异处，第二天清晨，他们卧室的墙上都出现了用血字写出来的一首赋，《芜城赋》。这五处地方的血字的字迹竟一模一样，而且和我的字迹完全相同，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一夜之间作下惊天大案，否则连我自己都会认为这是我酒喝多了干出来的事情，酒醒后断片忘了。这已经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又何须多此一问。”

“因为我知道凶手一定不是你。”

“我和阁下萍水相逢，你怎么就能肯定不是我?难道凶手是你?”

“我若是凶手，刚才又何必帮你杀人?”

“也许因为你认为他们杀不死我，所以想先救我，让我对你产生好感、放松戒备，然后趁我不备杀了我。也许是因为你想让我亲手死在你的手里。不过阁下没有杀气，任何人想要杀人之前都会流露出杀气，我行走江湖能活到现在，要是这种感知能力都没有，不知道已死过多少回了。”

红衣人又和顾北碰了一杯酒下肚，道：“最起码你应该把这九个人的面具摘下来看一看，或许能找到这桩江湖奇案的蛛丝马迹。”

顾北感慨道：“我就算不看，你也会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否则你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出手相助。这半年来你是唯一一个不杀我而帮助我的人。出事之前，我的朋友也许不比你的头发少，可出事之后，不来找我的麻烦就已经算给我面子了。”

“其实这次我是秉家父之命前来请你帮一个忙。”

“哦?令尊笑傲江湖的时候，我还在娘胎里呢!令尊怎么会认得我，让我来帮忙?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能帮令尊什么忙呢?况且令尊当年是武林至尊，退隐之后不知侠踪何处，又怎么会让我一个无名小卒来帮忙。”

“现在只有家父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的敌人正是家父的敌人。如果你肯随我面见家父，家父自然会告诉你他需要你做什么，并答应帮你洗刷冤屈。这倒不是家父以此为要挟，只是你只有帮他之后，他才能够替你沉冤昭雪。否则哪怕家父现在重现江湖并以性命担保你并非真凶，也无人会信。”

“我若不答应呢?”

“那么在下只有立刻告辞，赶回去向家父复命。家父交代过，一旦有坏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临走前我会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当心你身边出现的每一个西域人。”

“为什么?”

“你既然宁可一辈子被人误会，也不肯出手相助我们，我言尽于此，还望顾少侠多多珍重。”

“我天生是个好奇的人，我随你去见令尊，至于到时候是否答应帮忙，我现在也不知道，令尊现在何处?”

“楼兰。”

“什么?已经消失多年的楼兰?”这是顾北今晚第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红衣人肯定地说道：“我敢跟你打赌，这些古铜色面具下全是蓝眼睛黄头发的西域人。”

顾北二话没说，施展出蜻蜓点水的轻功，在一瞬间就摘下来九颗人头的面具。

红衣人所说果然不假。

“好俊的轻功。”红衣人由衷地赞叹道。

“楼兰具体在何处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在大漠深处，就算你认得路，我们准备好骆驼和充足的饮食，也要最少一个月才能到西陲。”

红衣人拉着顾北的手就往外走，道：“该准备的都已经在门口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门口果然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两辆马车的车夫一看就都是西域人。

顾北道：“这一个车厢就够坐一大家子人了，现在我们一人坐一辆岂不是浪费?”

“两辆马车虽然看上去都一样，但是里面的乘客是不一样的，我们两个人坐前面一辆，里面还有两位楼兰美人和美酒佳肴供我们消遣。后面一辆里面是四个骆驼，等到达西陲之边，我们便将马丢了，换骆驼拉车。”红衣人边说边将顾北请上车。

车里坐着两个裸体的楼兰美人，身材丰满，各有各的韵味。只是其中的一个从顾北上车后就一直盯着顾北看，另一个则是看着顾北身后上车的红衣人，眼神中充满暧昧。

顾北知道红衣人会把谁留给他了。

顾北不是君子，是浪子，是个浪荡的浪子，一把搂住那个属于他的楼兰美人，拉起了车厢内分隔的丝绸帘。于是两男两女在快马加鞭的车厢里做起了不可言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