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唯一 ——家乡河面散步

也许，读者以为笔者在说梦话;或者说是在编造一个离奇的故事。

但对于我们60后，在江南小河面散步的事，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占有了独特的空间。

皮带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十年，今天想来，依然是那么的清晰与难忘，也是四十年来，唯一一次人可以在河面上行走的记忆。

那是1977年冬天，江南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地方，一个叫横娄浜的村庄，在一个冰冷的冬天，出现了一个无法复制的，在冰上行走，无法忘却的美丽场景。

事情要追溯到1977年冬天，我的老家，我童年生活的地方——浙江平湖一个叫横娄的村庄。

这个村庄，绵延的历史无法说清，村庄内东西走向的河浜，冬天的日子，河浜的水很浅，有些狭小的地方，河面的开阔，只有3-5米的间隔，一个跳远运动员，可以一跃而过。

1977年这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地寒冷，连续开启的冰冻模式，再加上冬天，河浜内的水位相当地低，小河浜从东面到西面的浜底，约100米，只有中间一段约80米长的河面，冰冻得相当厚。

终于有一天，一个胆子大的男村民三叔，一天早晨，他起来准备到河里面取水，结果，用木头敲冰冻的河面，敲不开，于是，他用一只脚勇敢地站到结满冰的河面上，河面依然没有一丝碎裂的迹象，于是，他整个人站到河面上，河面依旧完好无损。

原来，这河面已经连续-5°——-7°，持续了约一周时间，三叔在河面的冰块上用力移动自己的身体，河面岿然不动，三叔一时也觉得奇怪。

自从三叔记事以来，这个河面可以载人，而没有碎裂，他今天也是第一次。

于是，这个在河面上可以走路的好消息，一传二，二传四，传到了全浜的所有人耳朵内。

于是，在一个发现河面可以走人的星期天，太阳从东面出来了。我跟一起念书的小伙伴们，也加入了在河面的冰上散步的行列。

每走一步，恰如企鹅一般的走路样子，八字形地慢慢在冰上前行，年纪大一点的人，有的手里拿着一个竹杆，这样，在河面的冰块上行走，相对比较稳妥，而几个冒失的小鬼头，根本不懂冰块上的摩擦系数非常低的道理，只听见在我的边上，冒失水孩子不停地摔跤发出的跟冰面的碰撞声，坚强的小孩子，刚刚从冰块上爬起，没有走出几步，又是一跤，跟冰面的碰撞，让几个小孩子哭了起来。

于是，边上的大人忙走向跌跤的小孩子，手拉着小孩子，教育他们在冰面上散步的技巧：慢小步、外八字，慢慢的向河对岸挺进。

这些小孩子领会了大人的意图，跌跤的次数自然就少了。

这是笔者自己记忆以来，自己的家乡小河中，唯一的一次可以在冬天，在结冰的河面上行走的记忆。

特殊的年代，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记忆，那河面上散步时，全小队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被河浜那特有的承载力所折服，并勇敢地加入了冰上行走的行列。

这是大自然在冬天，赐给所在地方人们的一种特殊的礼物。或者说，这是让人们刷新记忆的独特场景，按照时下的说法，让人脑洞大开的事件。

每每那寒冷的冬天来临，我就会突然又回忆起那1977年冬天的独特记忆：在家乡小河面上散步，那男女老少发出的独特的欢笑声，以及冒失小孩子不断跌跤产生的哭闹声，一并贮存进自己的记忆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