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心情随笔

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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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穆已逝,这北疆大好的山河拱手奉金。高宗有锐气,眼前这萧条破败,唯有稼轩值得。

北顾

只剩五十人了。起义的风声被小人的口水浇灭,大宋羸弱!美芹悲黍,扬汤止沸,古之善用兵者,非能务为必胜,而能谋为不可胜,盖不可胜者乃所以徐图必胜之功也。你在狭小的军帐中沉默,沉默化作飞溅的鲜血,化作火红的锋芒。沙场秋点兵,你用长剑挑起希望,发出不屈的咆哮。

先当营七庙,次第画九衢。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龙颜大悦,战功非凡。他们惧怕地望着庙堂上黑发玄衣的少年,少年北望,热泪盈眶。他们找着各种荒唐的理由,去保护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试图用“归正人”的身份去束缚他的手脚。那些虚与委蛇的官职,是多少贪求权贵的人一生所求的安宁。可是国非完国,谈何安宁?

我本山水郎,停行人间疏狂。可怜平生荒唐泪,白发三千长。搔首东窗,纵饮青州从事,醉里岂如浊醪。大风起兮云飞扬。恨古人不见、酣正好。莫道不消魂,二三子,谁已衰亡?且尽杯中忘忧物,乘快马,封侯王。

陶潜的田园本非我所愿,我也不如东坡自有天上宫阙。人间疾苦,为有牺牲多壮志,方能辟日月,换新天。男儿到死心如铁!北伐,去杀退贼寇,去收复故土,去炼石补天。拍遍栏杆,折断吴钩,揣着武穆的遗魂,化作文武双全的巨龙,佑我大宋!

白雪落鬓,廉颇老矣。酒是当年的酒,冷热掺半,混着沙土和金戈的味道。长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鸣声,穿越到往日的辉煌。营帐里,挑灯抚剑,直指向北。马蹄声踏破夜晚,如墨水倾倒。星烟如绸,刀光如海,杀气冲霄汉。来自北方的贼子,可曾听闻“稼轩”的名号。

“先生恐怕又醉倒了。”童子心想。

夜已深,平日里青衫白袍的大雅文人,谁能想到竟会在醉后喊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岂不逢人笑话。童子暗自嘀咕,手中的诗集不自觉放下。

“司马,取酒来。”“先生又说胡话。”望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老头,耍起酒疯来竟把自己当成了将军,满脸通红,酒气逼人,实在荒唐。

恍惚间,小屋不见,童子不见。帐外风声依然,“辛”字的旗帜在黄沙中飘扬。他看到一个抚剑的少年,少年也诧异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灵魂合二为一。营外的士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像看着二十年后的将军一样,是那般相像,是那般凛然。他转身向北,听见吹角,看见故园。少年的剑扬起黄沙,挑起希望。云也苍黄,月也仓皇。

灯火阑珊处,青衫回首。

“童儿,我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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