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冰上的火（第六十九章）：放鸽子了

有人曾经问天堂和地狱的距离有多远？其实只是回头之间。魔鬼站在地狱的开始望着天堂，天使站在天堂的尽头守候地狱，距离很近，近到——让你措不及防。

没想到，深秋的天气也是这样的说变就变。

章子上午坐车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等到他在终点站下了车，天气已经是阴云密布，碎雨连绵了。因为没有准备，章子没有带雨具。

章子给曾柔打了电话，很长时间也没有回音；章子考虑他是不是正在忙着或者身边有人，就发了一条短信：到了。片刻，曾柔回了信息：我也是才到，安排好住宿要和同伴去商店买日用品；你自己先找地方吧！

雨不算大，却很密。章子也是闲着无聊，就随便的沿路走了下去；虽然以前也来过这个小城，那是有目的的到同学那儿去的，也总是同学开车来车站接的。这次的目的却是曾柔的一句话——

前天，曾柔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三天；她要到一个小城开学术研讨会。章子说，要不要去陪她。曾柔回答，不一定有时间；要不，来吧，看能不能瞅机会见见面。

章子在细雨中慢慢的行走着，小城不大，情景却很优美；路边垂柳排列整齐，茂密如织；间接里种上果树，章子最欣赏的是枣子树，一株株地长大起来。

象橄榄又象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路边的店铺都不算大，各具特色，也从不重复——这家是日用百货，那家就是各级服装，下家再是室内装饰，还有就是花草鸟鱼；章子每家都进去转了转，也借机会避一避雨。章子顺便挑好了一家宾馆，房间整洁，设施齐全，也很隐秘。

不知转过了几条街面，章子的腿开始酸疼起来，他曾经伤到过腿，因为不注意保养恢复的不是很好；原来说过一起吃饭的，等到现在曾柔还是没有电话和信息，章子已经饥肠辘辘了。

夜很快就来到了，夜风吹过是凉凉的，章子耸了耸肩，竖起衣领，拉紧了拉链；他走进了一家羊肉馆，要了一斤羊肉，一壶老酒。热腾腾的羊汤可以取暖，养胃；酒是高度的纯粮酒，看上去酒体丰满，口感香气独特，味醇尾净，喝过了不上头，不刺喉，不口干。

章子的心情确实不好了，来到小城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初来的激情澎湃已经渐渐的平息。其实，他还是不很在意的；有过这样的一次情况，也是曾柔去外地学习，他尾随了去，独自一个人吃烧烤喝烧酒，酩酊大醉，在宾馆昏睡了一夜；只是那次他没让曾柔知道。

这次，他算是应约而来的吧，可到现在曾柔也不给他一点信息，心底的失望渐渐的蔓延上来。半斤酒很快就没了，老板看到他的豪爽，又送上了一壶，说这是自家酿的，独家工艺。

章子结了账，醉意朦胧的走出了羊肉馆。

此时的章子，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静静的等待曾柔的信息。他走入早就寻好的宾馆时，引来服务员诧异的眼光，也许她们见过不少醉酒的男人来住宿，那多数的会是左搂右抱一对一双的来偷欢的。

“先生，住宿吗？几位？”漂亮的前台小姐迎了上来。

“一位，要有电脑的房间。”章子倚靠到前台，含含糊糊的说道。

“钟点的，还是过夜的？”前台问道。

“过夜的吧！”章子的心底还是想着曾柔会赶过来的。

前台小姐扭扭捏捏，慢声细语的问了一句：“需要特殊服务吗？绝对安全的！”

章子不由得笑了，这都成为现在的时尚了：“不用，不用；我只是想休息一下，醒醒酒。”

章子走入房间，先打开电脑，看了看曾柔没有在线，就给曾柔留了言：我住下了，回话！然后，傻傻地盯着显示屏出神。一会儿的时间，曾柔回话过来了：早休息吧！柔柔很忙，怕是没有时间了。

章子很无奈的站起身，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能说什么吗？和谁去说啊？一切事情都是这样，看似简单的，其实很多的纠结在暗涌。章子站到窗口，望着路上忽来忽往的人和车，全是忙碌的，没有停息的；没有谁和他这样的好整以暇，为着心底的那份自私而跑来这儿。

没有停息的时间最后把天幕拉黑了。

章子在想：我能做点什么呢？洗一个凉水澡吧，去去酒气，降降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