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短篇小说

最温情

本文已影响 2.37W人  Chelsea

在最单纯的年华里,

最温情

遇见悬与苍穹的你们,

这本身就是生命给的奇迹。

因为你们的光亮,

我化成了一颗幸运星。

日夜的交替,光与影的变化,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

那是这世界赐予我的最幸福的事情。

感谢遇见,感谢命运,感谢你们给我的这世界上最简单的爱。

——星儿

他看中看到的天使,也许是另个人眼中的魔鬼,

他看中看到的魔鬼,也许是另个人眼中的天使,

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有时候也应该换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

——夏小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是一个夏天,有一个叫辰星的女孩,这是她的故事

那个傍晚,天边的日光还未消减,东边已经升起一轮半月。火红的朝阳映红了半边天,将3号篮球场上少年的影子拉长。

专心打球的少年们丝毫没有注意到那落日的余晖,没有注意到那随着他们的动作而舞蹈起来的影子,更没有注意到一个在石凳子上看的出神的少女,辰星。

一个低调的女孩,甚至有人会觉得是她故意要将自己藏起来似得,她总是在那里,却从来不在别人的眼里,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天天都端坐在篮球场的石凳上观看

只要不下雨,一放学,她便会来的这个地方,坐着看少年们打篮球,一刻不停地盯着球场,眼珠子顺着篮球转动着,跳跃着。

别以为她是想看美少年,她只是想看燃烧在场上的篮球,她热爱篮球。将篮球抓在手上,她甚至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它的心跳,她好像能与篮球共鸣一样。

可惜的是,她是个女生,她长得不高,篮球也打的不好

但是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足,无法控制那跳动的精灵,便抛弃它,不是么。因此她始终热爱篮球。即使自己不能赐予它美丽的跳动,不能召唤出优美的抛物线。她依然喜欢看它,在别人手中绽放光彩。

一直到天色渐黑,日光无处可寻,她才会收拾好自己,回家。

一天又一天,不断的重复着,直到“意外”的发生,她的命运和他们扯上了关系。

这天,天气预报说会是一个阴天,可是气象局再怎么检测,有时候也很能预报的准确不误。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让人猝不及防。

感觉到天气的变化,一些打篮球的人早早地离开了。最后留下来的是一对少年,还有那几乎隐形的少女。

这两个少年常常在这里打球,不过没有注意到过少女。而少女常常在这里看球,不过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帅气的少年。他们的眼里都只有篮球。

不顾天色正在迅速变黑的少年们,不管风中已经开始夹杂水气的少女。气氛满满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样子,只是他们却都全然不知。

终于豆大的雨点开始零散地落下,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深色的小花。干巴巴的地面上热气随着雨点,往上冒。空气中满是被雨点击起的尘埃味道。

少年们停下了脚步,纷纷望向天空,似是才发现天空的异样。他们互相说了几句,一个个子比较高黑衣少年的拍了拍稍微有些矮的白衣少年。

他们小跑着回到石凳上,将篮球像宝贝一样地安顿好,然后拿出伞,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少年们半米外的矿泉水瓶子倒了,没有水的瓶子发出响声。在这空旷的篮球场上声音被无限放大,少年们抬头,望见了匆忙的她。

辰星也是刚刚才发现到天空怎么就开始下起了雨,眼看着天黑压压的,着雨越下越大。她背起书包,一边看天,一边离开。心里想着没有伞,照这个样子是要下大雨了,得赶快回家。

却不想踢到了空瓶子,就这样一个低调的少女,不小心高调地走进了两个少年的眼里。

雨将会越下越大,而少女没有带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可以想象的出来。

“同学,等一下。”那个稍稍矮些的少年追了上去,将自己的伞递给辰星。

对于陌生人的好心帮助,陈星儿一向都是能避则避,能免则免,不管对方长的是都多么无公害,不管这个少年生的是多好看。

辰星没有仔细地看少年,也没有发现那少年会说话般的眼睛,她抬头,发现了那双眸子,也领了少年的好意,因为那眼睛分明地写了三个大字“无公害”。

辰星但只是委婉地拒绝了少年的好意,可是这个少年似乎是同情心泛滥的孩子,他不肯就让辰星就这么走了。

另一个少年也撑着伞走了过去,他和那个递伞少年则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他冷冷地说道:“这天气不带把伞,怎么就敢从家里出来了,害的我家阳同情心泛滥了。”说完很嫌弃地瞟了瞟辰星。

在三人僵持期间,雨已经开始放肆地洗礼整个世界,开在地面上的花朵早已经不见。雨点在水中炸开,形成一朵朵水花。

伞已经完全成为了摆设,雨大,风大,撑着伞的人儿,和没有撑伞的人儿一个样,都湿了个透。

递伞的少年阳,一时没有了主意,他站在雨中沉默。

那态度不好的少年果断为阳和辰星拿了主意。二话不说,少年一只手拽着辰星一只手搭着阳,强行移动。

天依旧黑着,不同的是街上的灯已经统一地打开。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大家都走多快就走多快,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没有人注意到那被强行移动的走路有些不正常的两人。

被美少年拉着走在雨中,这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幻想啊。大雨,黑夜,陌生男子,她的心中是不安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和好事联系起来,她只能想到那些犯罪现场。雨下的太大,雨落在地上,落在屋顶上,落在栏杆上,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淹没了所有人的声音。此时要是某处街角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人们也听不见那少女的惨叫声,呼叫声。

是盛夏,可是冰冷的雨水,将一切炎热都浇灭了,湿漉漉的衣服,配上这无孔不入的大风,着实让路上的人们瑟瑟发抖。

本来拉着辰星的手可能是感知到了她的寒冷与颤栗,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却让她感觉到的却是陌生。

没有安全感,挣扎无果的感觉,让她绝望。

谁能保证打着她心爱篮球的人都是好人呢,眼前这只说话没好气,又莫名其妙的生物,在她眼里就是白眼狼。

少年少女们不知道,一场雨把他们捆在了一起,毫无交集的人生。

昏暗的灯光,让人感觉有一些看不清。雨点在灯下,扯成一条条的线, 密密地织在光圈下。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即便有大雨的洗礼,依然可以闻到一股异味,那是巷弄里的垃圾箱散发出来的。

垃圾箱旁边还有着一袋袋巨大黑色垃圾袋包裹的垃圾,雨水冲刷着垃圾袋里的东西,异样颜色的液体顺着垃圾袋往外流淌,让人忍不住猜想里面会是什么。

稀疏的行人早已经消失,巷弄里只有雨点落在屋顶上,地面上的声音。金属的夹板,发出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她反抗着问:“这是要去哪里,放开我。”可是这微弱的声音淹没在大雨中,谁都听不见。

其实这条巷弄就在篮球场不远处,只是辰星平时没有注意。

走上破旧而残缺的石阶,石阶上斑斑驳驳的青苔,随处可见的裂痕,无一不在告诉人们这是一个被人类世界遗忘的一角。

之后的一段路都没有灯,直到一幢满是爬墙虎的居民房,配着它那忽闪忽闪地门头灯出现在辰星的视线。居民房的样式极其的老,想来也是很久以前就在这里的。

这样的设定,她自动把它定义为恐怖电影的理想拍摄基地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高个子男生就是住在这被她定义为“鬼屋”的居民楼里。很快地她就被带进了居民楼。

那个叫阳的个子稍矮的少年显得很平静,他似乎对于高个子少年的做法见怪不怪了。但是辰星可是头一次,被这么粗鲁,又莫名其妙的“掳走”,心里可不好受。

居民楼里很多都是没有住人,大门大开的屋子,走廊楼梯上各种夸张的涂鸦。

在走到三楼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高个子少年在一扇铁门外掏出了钥匙。

“你们想干嘛,快放我回家。”她抗议地甩开高个子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阳一把抓住。

“都到这里的,就进去吧。”在少年说话的功夫,高个子的少年已经将门打开。她刚想感谢那名叫阳的少年“扶”住了她,却不想是又被抓住了。

阳也没有想放了她的意思,将她顺手拉进屋子。等锁上了门,才将辰星放开。

见她警惕的样子,阳露出笑脸,“真是的,我们有这么恐怖吗?这里是仰月的家,这阵雨下得实在是太大,等到雨停再离开吧。”

辰星望着被锁上的大门还是不能相信他们说的话。

这时候仰月开口说话了,“这里的治安不好。”他简单地解释锁门原因,不等辰星反应便随手从冰箱中拿出三瓶可乐,一瓶递给阳,一瓶放在桌子上,“喝不喝随你。”

这样的剧情让她想到各种少女遇害的新闻,思考片刻后她还是拿起桌子上的可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辰星承认是自己想多了。

阳和仰月换上干燥的衣服,而辰星依旧湿漉漉的。“那个同学你要不要也换。。。”阳话还未说全便被仰月打断道:“我家可没有女生的衣服给她换。”

“仰月,你的衣服不是可以换给她穿穿么?”阳说着便已经翻出仰月的一条干净衣服。

“我和她什么关系?要给她穿。”仰月抢下阳手中的衣服,将衣服塞会抽屉,同时又在抽屉里拿出一块毛巾扔给她:“毛巾新的,擦擦干吧。”

“仰月这个人就这样,不过心是好的,对了,我叫向阳,”阳说着坐在仰月的旧式沙发上,很自然地拿起遥控板看电视。

她用仰月扔过来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地头发道:“你好,我叫辰星。”

然后她便不再说话,沉默坐等雨停。

夏天的雷阵雨来时如洪水猛兽,去时又是转瞬之间月明星稀。

“雨停了,我要回家了,”她说着站起身要走。

一双手搭住她的肩膀,“等一下,有没有带钱。”说着话的是仰月。

不会是想顺便打劫吧,可是她没有带钱,“我没有带钱。”

仰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开口道:“那好吧,没带也没有关系,把你电话和地址给我。”她有些吃惊地看着仰月,仰月给她的印象是冷冷的感觉,这会子怎么主动要电话和地址了,难道还想上门打劫?见她犹豫地样子,仰月知道她是误会了,“你用的毛巾是新的,你用过我不可能再用了,你拿回去,既然你现在没有带钱,那毛巾的钱以后再问你要,要你电话地址防止不给钱。”

她从书包里拿出笔和纸将自己的电话和地址写下,拿起桌子上的毛巾道:“毛巾的钱我一定会还你,放心。”心中默想道,这个男生还真是小气。

“仰月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不要在意哦,”阳对着她说道,随后又对月说道:“你也是的,就一条毛巾么,问人家小姑娘要电话,要地址的。”

因为一场雨,就这样他们相识,因为一条毛巾,就这样他们熟知。原来她和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但是在学校中她和他们却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阳和月是学校少女们追捧的对象,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酷似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就好像是天使与魔鬼,总能引起一阵一阵喧哗声。而她只是无数繁星中的一颗,隐没在夜空中,在学校她从来不会主动和他们说话,更不会刻意跟同学透露他们认识的事情。

她爱看打篮球,他们爱打篮球,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刻意地把他们三个联系在一起,因为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三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仰月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很早便一个人住着,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赚来的,亦或是说抢来的。

他不仅打工赚钱,还常常会敲诈勒索一些不良少年,是校区里出了名的大混混,打架负伤是常有的事情。

向阳与仰月相反,他生活在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每天都可以享受比一般孩子更好的待遇,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多才多艺的他从小身体却不怎么好,如果说仰月经常逃课打架,那么向阳则是经常生病住院。

同样是不上课,在老师眼中却是好学生与坏学生的区别。

而辰星则是家境普通,从不迟到,从不早退,好学生名单里没有她,坏学生名单里也没有她,不会请假,不会逃课,一直隐形在校园里。

他们之间的交点,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便是篮球。

时间流逝着,她也逐渐融入了阳和月的世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那个夏天,他们学校与另外一所学校一起举办了篮球赛,篮球赛的场地选在另外一所学校。作为热爱篮球的他们,自然而然地要参加比赛。她也参加了,不过是篮球助理。

比赛那天他们一起乘着校车前往比赛场地,在半路的时候出了车祸,在最后的一刻,他们护住了她,而他们去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好好活着下去,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幸福。我们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旁的。”这是他们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自从那次不幸以后,她的人生一直没有再掀起过多多大的波澜,好像阳和月祝福,真的实现了。

她遇到了一个爱她的男生,她也深深爱着他,在结婚半年后她便怀了孩子,顺顺利利将孩子生了下来,是顺产,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生活一直很快乐,很平静,孩子很健康,也很聪明。8个月时便会开口,咯咯咯的叫,后来会喊了妈妈,孩子很开朗,常常一个人躺在婴儿床上看着床头的风铃笑。

孩子会喊妈妈之后又会喊了爸爸,然后又会了好多好多词语,句子。这让初为人母的她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到阳和月的墓碑前将她的快乐,喜悦分享给他们。

她会定期去看他们,一开始她的丈夫还因为这件事情吃醋,可是时间长了也就释然了,因为在自己没有出现之前,是他们让自己的妻子变得开朗,是他们一直保护着她。

没有他们,便不会有她。她知道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她的新生,她得好好活下去,她相信他们还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孩子两岁半的时候已经可以独立做一些事情,她的孩子常常一个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地玩着笑着。

她觉得很奇怪,便到处询问孩子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还没有结婚生子的朋友说,会不会得了孤独症。

结婚了的朋友说,轻微的自言自语没有问题。

老人说,孩子是在和小鬼讲话,说得做法驱鬼。

孩子说有两个哥哥一起玩,问她要不要一起玩,她拎起孩子便说道:“小孩子家的总是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哥哥,妈妈不许你再这么胡说了。”

孩子看着妈妈委屈地哭了起来,看向另一边好像那里真的有人似的,她停止哭泣抹掉眼泪道:“嗯嗯,我不哭。”

孩子这样的反应让她恼火又发愁,出现这样的状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去找人驱驱鬼,想着她便拨通了隔壁老婆婆给她的电话,说是专门去除邪祟的神婆。

神婆来到她的家中,大动干戈,吓得孩子哭闹不止。

神婆做完法师之后,她后悔了,因为觉得自己真是太迷信了,不仅吓得孩子生了病,而且自言自语这个习惯也没有得到改善。

“阳,月,你们说我还怎么办,”她看着孩子担忧的说。

“妈妈,你也认识向阳哥哥和仰月哥哥啊,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小女孩抬起头抱着娃娃对她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在孩子面前提起过他们的全名,孩子怎么会知道他们的。

她看着孩子问道:“你是说你一直和他们一起玩?”

孩子眨着大眼睛道“是啊,妈妈,你和爸爸不在的时候,都是哥哥们陪着我,让我乖乖的。妈妈?”

她晃神片刻,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那就和他们玩吧,妈妈看不见哥哥们,不能一起玩。”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远坐下开始和“哥哥”对话。

后来她的孩子慢慢长大,变得不再自言自语,一天孩子问她:“妈妈,我找不到哥哥们了。”

她微笑着蹲下身对孩子说:“因为你已经长大了,哥哥们放心你去找新朋友了。”

孩子点点头,开心地跑开与其他孩子一起玩。

什么迷信,什么神婆,都是假的,不管守护在身边的是天使还是魔鬼都没有关系,是他们就好了,相信自己所爱的,爱着的人给我们的信念。

她抬头看天,此时太阳在西边,月亮在东边。她便是那颗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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