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十二）

开业那天，花篮摆满了门前，女孩和丫头们忙得脚不沾地，忙了一天，都相互望着，坐在桌旁。丫头说：“你父亲请来这么多人？”女孩说：“他社交面广，我都没见过，地位都不低。”

女孩父亲走过来说：“你们也忙了一天，好好休息。”看着女孩点了点头，微笑着走出了店门。

两闺蜜揉腿揉肩说：“终于静下来了，累死我俩了，比上班还累。”

女孩说：“几点的车，别误了。”

其中一个说：“误不了，还有两小时。”

女孩说：“休息一会，我和丫头送你俩。”

在车站里，丫头叮嘱说：“你俩回去什么也别说，我年底回去，一定要守口如瓶。”

“知道，你放心，等你回来。”另一个说。

看着排着长队缓缓的走动，丫头说：“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些钱塞给其中一个手里说：“拿上，路上买吃的。”

“买吃的也用不了这么多，都比我工资多了。”

“拿上，”女孩说。

“快去检票，人都走完了。”丫头说：“路上不要跟别人搭讪，到家给我来个信。”两人边走边回头答应着，抹着眼泪通过检票口。

丫头抹去眼泪，对着女孩说：“走，在待着，我更控制不住了。”

女孩牵起丫头的手说：“走，我也不喜欢送人。”

几个月过去了，生意很好，女孩父亲来过几次，女孩心情特别高兴，和父亲不再是之前的陌生。丫头在经营管理上不断的进步，也在融入这里的习俗。熙攘的声音静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路边的小摊也还剩一两家，也在陆续的打烊。

丫头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眯着眼，女孩这几天身体不适太好，早早的去休息，丫头值班。

前台收银走到丫头前说：“要不你也去睡会，我一个人能行。”

丫头睁开眼笑着说：“你才来几天，我多陪几晚，怕你有应付不来的事情，你要是困了，去睡会，我来守着。”

“这几天，你一直都在照顾我，我哪还能去睡，我陪你说说话。”说话间，有人在敲玻璃，丫头扭头看过去，那人指着上面说着什么，听不清，丫头指指大门，让进来说。那人快速的从大门进来说：“楼上窗户往外冒烟，是不是着火了！”

丫头猛地站起来朝楼上跑，二楼没有，直上三楼，上到楼梯口，浓浓的烟顺着楼梯口蔓延下去。丫头大喊着女孩，朝着女孩的房间跑去，烟太大，又退了回来，没有女孩的的声音。

丫头再次冲进烟里，等她醒来，护士在看着她，说：“你终于醒了。”

丫头说：“这是怎么了！”

“你能活过来就是庆幸，送过来时，窒息，你已经停止了心跳，可大脑还存活，经过极力抢救，医生说，可能是植物人，虽然大脑存活，但受到的精神创击太大。”

丫头极力去想发生的事，想起上到三楼，看到火势，浓浓的烟，她大喊着女孩，没有回音。一把拉住护士说：“那女孩怎么样了。”

护士说：“只有你一个被送过来，没有其他人。”

“这怎么可能！”说完，穿起衣服往外跑。

护士大喊着：“你不能出院，你还没康复。”

丫头站在店前，门上了锁，透过玻璃里面已经搬空了，丫头看着这一切，她低下了头，慢慢平静下来，坐在阶梯上。

“丫头，”有人叫了一声，丫头测过脸，王哥。

王哥走到跟前说：“我去医院，护士说你离开了，我就赶过来了。”

丫头激动的说：“女孩在哪？”

王哥沉思了片刻说：“我不知道，老板让我过来把这个给你。”

王哥在车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丫头说：“老板只交代了这些，还有一张银行卡。”

丫头打开箱子，有她的衣服，还有和女孩的几张照片。王哥拿着银行卡，把卡放在照片上说：“好好保重，我先走了。”丫头不知说什么，呆呆的一个人坐着看着手里的照片，流下眼泪，心中的疑虑在无奈中微微一笑。我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走的时候带着忧伤离开。

眼前就像是一个梦，在梦里游走人生经历，熟悉又变得陌生，陌生让心变得忌惮，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拿起箱子，走出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