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的故事（二）

第二章：等待

昨天过去了，烈把昨天两个字写的很大，对的，今天也走的差不多了。

烈今天早上从房间里走出来，走下楼梯，中途又折了回去，是的，忘了带卡，这卡是他身份的象征，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一天的支撑点。去登记的时候，男人吩咐女人给了阿烈一张卡，这张卡可以直接刷卡进门，也代表着他是已经通过检查成功，可以进入下一步的工作了。啊烈心里还是蛮担心的，不过，这还是一个比较大的希望，因为阿烈觉得自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健康。

很快，阿烈穿过街道，街道两旁都是摆放着卖早点的，有的人排着队等着拿早餐，有的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餐，有的人匆忙的拿着早餐赶公交去了。烈走着，走到街道的一侧，他开始跟往常一样，慢慢的走着。街上弥漫着油烟的味道，掺杂着淡淡的，淡淡的豆浆味，烈的身后来了一辆大卡车，喇叭按得特响亮，生怕别人是聋子。烈往旁边靠站，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脚，哇的一声，盖过了卡车的鸣笛声。无奈之下，烈向附近的卖酱饼的老板买了一个酱饼，堵住了小女孩的声线。女孩对烈笑着，烈摸了摸她的头，又继续走着。

烈穿过马路，在来回马路的中间的停靠点等待过往车辆的空流时间，烈站着等，旁边突然出现一位大叔，短平的头发，列看到他脸的一侧，整个蜕了一层皮，烈瞬间感到很恶心。烈越想越想去看，又仔细的观摩了他一侧的脸，不仅是蜕了一层皮，而且有的地方还有红红的血丝，像蜂巢的结构。直到那位大叔发现烈在看他的时候，大叔向烈笑了，烈马上转移自己的眼睛，瞬间感到很尴尬，烈只是感到很尴尬而已。烈迅速走过马路，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他没有再回头看那位大叔，也不知道大叔有没有在看他。

烈中午的时候，已经被女人用针孔和瓶子吸收了标准的量。女人在对阿烈进行检查的时候，无意间知道阿烈是喜欢看书的一个人，所以女人特意把男人的书柜里找来了几本书放在阿烈进行工作的地方，这些书里面，有仓央嘉措的诗词，有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还有川端康成的《雪国》和《古都》，烈从这些书中找到了《古都》，他打开《古都》，千重子，这个名字，还有紫花地丁的名字进入它的记忆。烈又合上了《古都》，他不想这个时候进入沉静的状态，至少在这个时刻，他心里是不想安宁的，这种情绪影响着他，烈无奈自己的自制力，却又不想放纵他，而时间就在这样的纠结中行走。烈的肚子有点饿了，毕竟已经工作很久了，阿烈看到女人从楼梯间里进来了，她拿着白色的饭盒，给男人递了两个，一个是白饭，一个是菜。女人自己也一样，当然阿烈也是一样的，不过女人还给阿烈买了一小盒牛奶，说是用来慰劳他的。不管是以什么方式给他，阿烈都不在乎，反正这是给他的，阿烈带着愉快的心情拿着这一小盒牛奶。吃完午饭，阿烈和男人与女人休息了一会，就继续工作了。在阿烈结束完工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

“来了几次的小云，她好像不在，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的吧？”女人问男人。

“当然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在双方自愿并同意的基础上进行的，而且她又不是在我们这里出事的，还有一点，我们还签订了合同！”

“是吗？那就好，昨晚我收到这个风声，吓坏我了。”女人声音颤抖。

“你不要大惊小怪，小声点，别被阿烈听到，这样我们会损失好生意的。”男人想要呵斥女人，又怕声音太大惊扰了阿烈。

“好了，好了，我们做完这几次就结束吧！”女人告诉男人。

“再看吧，如果这个行情好，我们肯定要大捞一笔再走，毕竟……”男人停止了说话，等了一会儿，“你去看看阿烈怎么样了，应该快好了，我们赶紧结束，晚上不是和医生有活动吗？”

“对哦！”女人想起来了，就转身去看阿烈的情况。

傍晚时分，烈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幕一幕的从自己的眼前晃过，烈想起了自己的手机不能拍照，要不就能拍下这些景色自己做个念想了。烈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一位年轻的女孩上了车，坐在了烈的身旁，烈闻到了一股味道，是茉莉花的香味，这女孩擦了香水，是茉莉花的香水，烈有点晕，于是离开了座位，女孩看了他一眼，烈对她笑了，慢慢的走到车门边，等待下车。

烈在纸上记录着今天的事，写到这里，烈哭了，对的，他心里感到很痛苦，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世界，为何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哭呢，但是他不知道是为自己哭还是为他下午听到男人和女人对话中的那个死去的小云哭。烈记得祖母告诉他，要老老实实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烈数着他生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