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生活随笔

算命先生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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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总会看到几个戴着圆片儿小墨镜,手拉二胡,亦或在身前放张面相,手相纸的街头艺人。每每看到这等人,我总会想到一位特别的人。

算命先生

正值非典那年,我患了一种怪病。起初以为是感冒,无疑挂了几天盐水。病却愈发严重,而这盐水挂的也是无济于事。放佛生命到了一个死穴。

妈带我走访乡下各路名医。门诊部里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到我了,那位名医将固状的药膏倒在纸上,用手抚匀称,再用打火机将它一把点燃,贴在我的脸上。我的眼里只有那炽热的一团火,瞬间又熄灭。脸上火烤般的疼持续了一阵子,便也平复了。扯去那单薄的纸,脸上糊着一团黑乎乎的药。待黑团消失时,这怪病仍未好。

妈又带我“拜访”另一位名医,名医说用拔去刺的仙人掌紧贴于脸,再食醋,必能好。于是脸颊额头硬是和绿色植物同居了一段日子,从亲人的眼中可看出,这是怎样一副滑稽搞笑的样子。他们笑了,我也笑了。病仍未好。

灰蒙蒙的早晨,妈急匆匆牵着我出门奔向市医院。高个子医生和妈窃窃私语,我全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走动,如木偶一般,不同的是,无人支配。不久,我躺在病床上。

隔壁病床上飘来一阵糖果香,不免让我嘴馋。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时不时望向隔壁床位,瞅了瞅圆柱状的橘子罐头,又看了看装着五颜六色糖果的袋子。喉咙里的唾液在不断下咽。

“妈妈,我想吃大白兔奶糖……”我怯怯地扭头对妈提出这个要求。在当时的条件下,这无疑又是一笔小贵的花销。

妈用深远的目光望着我,我内心涩涩的,自觉太过分了,提出这样的要求。扭头装睡,不知不觉也便进入了梦乡……

隐约中,我好像听到隔壁床位传来悉悉萃萃的声音,妈道谢后捧回一些小东西。

隐约中,我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落在手上。一滴,两滴……

我缓慢,再缓慢,静静地,悄悄地,扭过一点头。望去,妈正低头啜泣。冰凉的东西正是她那双慧眼流出的汗水。我的心像被扎了一样,先前的涩味儿夹杂些心酸。视线模糊起来。我扭过头继续装睡。

糊涂觉醒来,瞥见枕旁一叠大白兔奶糖。

长大后,妈告诉我,那时候从厂里出来,门口正好儿有个算命先生儿。不知何种力量让她鬼使神差的去“算”了一把。先生命妈用三百元去买上等佳肴奉神拜祖于一棵古树,再之后又告诉妈,12岁后会有一场灾难于我身上……

十二岁,贫血险些夺走性命。事后,妈回过神来才忆起当年算命先生之言。

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总会看到几个戴着圆片儿小墨镜,手拉二胡,亦或在身前放张面相,手相纸的街头艺人。每每看到这等人,我总会想起一位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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