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生活随笔

失眠人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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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将此篇命名为《追忆似水流年》,可为了避免与普鲁斯特雷同,再说我的生命中也没有结交过那么多的贵妇人,准确说不是没有那么多,而是一个也没有。鉴于无数次午夜梦回,加之近来白发的增加,于是索性将此文命名为《失眠人》了。

失眠人

虽说命名为《失眠人》,可是,文章的内容却依旧是在竭力追忆那未曾被我重视和珍惜的似水流年。在过往的一万六千多个日夜里,我究竟是怎样送走红日、迎来那满天星斗的呢?我又是怎样在皎洁的月光下写着风花雪月、想着烟雨江南的呢?在一个个难眠的夜晚,我的忧思又是怎样跨过时空、驰骋千里的呢?

歌声

浪漫的似水流年一定是用歌声织就的。“一曲老歌多动听,冬雪春花惹柔情。音丝织成七彩画,无端忧思是年轻。”是歌声将我从无知带到了年轻,又将我从年轻带到了不再年轻。当年,听着《再回首》,完全没有想到似水流年有一天会恍然如梦;听着《故乡的云》,也不会想到似水流年有一天竟会弄得我满怀疲惫。

不知是哪首歌将我带到了年轻阶段,也许就是那首《潮湿的心》吧。那时的歌,最容易撩动心弦;那时的歌,最让人数年难忘。洗漱间内,一个陌生朝鲜女孩的歌声令我陶醉,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纵情高歌。也许,正因为我不知她唱些什么,才能全身心地醉心于那悠扬的民族旋律中。也许,正因为她背对着我,我才不用看她貌美还是貌丑,而能专心地以歌声来论歌声。

一首歌,五分钟。那么年轻呢?年轻又能持续多久呢?潮湿的心很快就干枯了,想来也没有几年的时间。

年轻过后再听歌,大概从来没有用心过。再没有记过一首完整的歌词,再没有当众认认真真地表演过。别人一开口,总是能够接上几句,可是,既说不上歌名,也说不上首唱者。无奈,闲来只能选择到KTV跟着字幕唱,只是身边坐着的已不再是小龙女和香香公主,而是韦小宝的五姨或者六姨。

读书

似水流年不能缺少书的陪伴。读过的书中,既有有用的书,也有没用的书。只是,年轻时看来有用的书后来多变成了没用的,年轻时看来没用的书后来多变成了有用的。想来人生真是荒唐。

读书读到寒彻骨,梅花十载未曾香。

从接触书的那一天起,就不知道读书是为了自己的出路,还是为了父母的期望,抑或是为了建设祖国。总之,既然无事做,索性读书啦!一读读了四十年,自己没找到出路,父母也失望,建设祖国也没有我的份。想来人生真是荒唐。

好在读书是失眠人打发时间的一件乐事。陈圆圆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究竟谁生得更美,完全凭我想象;金庸笔下哪段故事受了大仲马的启发,完全任我揣测。我可以一边喜欢玛格丽特笔下的郝思嘉,一边喜欢契诃夫笔下的“宝贝儿”,真正地来一把“兼容并蓄”。

赵恒说“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是,我阅遍千篇,如果一本一本地摞起来的话,想来已到二层楼高了,可遗憾的是,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想来人生真是荒唐。

似水流年不能缺少吻。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

朱晓琳的这首歌为遥远的乡村带来一个陌生词——吻。记得八十年代初的乡间,人们不知道“吻”为何物。一次,村中有人成婚,妇女们带着孩子围坐在桌旁闲谈,一位文家的媳妇以揣测的口气说:“‘吻’可能就是亲嘴。”

她说得没错,“吻”就是亲嘴。

如果说似水流年还有一些东西是值得回味的话,那么主要内容大概就是各种味道的吻了。

吸烟女人的吻味道要浓一些。她们的唇通常要凉一些,吸起来有些像北京的霾——明知对身体有害,你又忍不住想大口地吸。同样是烟,它如果散在空气中,会令你不自觉地闭住呼吸,减少对肺部的伤害。可是,它如果残留在女人的口中,则会幻化为一种宛若纸上墨迹的味道,让你醉心于它的内涵和厚重。

晚霞的吻比较生涩,大概是她没有过恋爱的经历吧。她的舌头有些硬,既不懂探究,也不晓得迎合。春霞的吻要好一些,因为她既懂得运用牙齿,也知道如何趋退攻守,有时还玩些花样。不过,最令人难忘的还是秋霞的吻。记得第一次欲牵秋霞手时她避让了一下。正在我以为她要拒绝我的时候,她的左手从右腋前向后伸了过来,向我挥了挥。在她的鼓励下,我再次去牵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躲,而是任由我握住她的小手。接下来,我自然用左手来牵她的左手,然后开始吻她的耳朵。秋霞的耳朵弹性不足,大概是因为她已不是很年轻了吧!好在亲耳朵只是序曲,没过几秒种,我们的双唇已叠加在一起了。秋霞的双唇很薄,开合有度,进退中节,吻起来很舒服。最令人满意的是,秋霞不贪婪,我不吻她,她就任由我的脸贴着她的脸;我若吻她,她就积极地迎合,尽显她的温存。

如果说秋霞的吻重在温存的话,六姨的吻则好在疯狂。六姨吻我时是在夏季,而且节奏总是迎合着歌声的旋律。歌声如果节奏舒缓的话,六姨的吻还能让人招架得住。可是,歌声节奏一旦加快,六姨的吻就变得如狂风骤雨一般,让人有些趋闪不及。令人兴奋的是,她的吻中有一丝淡淡的烟味,既区别于小家碧玉的吻,也不同于滞涩的初吻,而是一种略显泼辣、历尽沧桑的吻,让人享受过后有一种成熟感,使得郁积在胸中的闷气一扫而光。

饕餮

如果要追忆似水流年中的美味故事的话,恐怕有两条脉络可供选择,一是时间,一是空间。

如果从时间上追忆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美食,最早的要属二叔的自制冷饮了。水是夏季刚从井中打上来的“井拔凉”,加上一点糖精钠,再加入一些街上卖的醋,喝起来是酸甜味。那时的水质肯定是不达标的,传说中井中还扔过死孩子;糖精钠是我能接触到的最早的食品添加剂,虽然也知道吃多了不好,可是,我们都知道,自己没有吃多的机会;那时的醋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厂家酿造的,不知来自哪间乡村作坊,可是,再想找到那种味道,应该是不可能了。

我吃过不同师傅的鸡蛋羹,可是,能够走进我笔下的,大概也只有高中食堂不知哪位师傅做的那碗鸡蛋羹了。那时,我们的食堂已濒临倒闭,同学们都到学校附近的老师家去分散就餐,这样能吃着舒服些,老师们也能增加点收入。本来我也很少光顾食堂了,可是,学校补助我一些饭票,只能在食堂消费。那一天,我遇到了那碗鸡蛋羹。

记忆中的那碗鸡蛋羹上面漂着几根红辣椒丝,汤上冒着金黄的油珠,另带少许肉沫,好像还有金针菇。由于时间太久,具体用料真是想不起了。不过,从那时起,在后来的三十年中,从未吃过那样的鸡蛋羹。那一年,为了追求一个叫“娜娜”的女孩,我在她生病期间试着做了一碗鸡蛋羹,尽量模仿记忆中的用料,不知味道如何。总之,她说好吃。可是,鸡蛋羹暖了她的胃,却没能暖得了她的心。

在我的记忆中,真正经历过的饕餮盛宴大概能有十多次吧。桌上有二尺长的鱼,有五斤重的帝王蟹,有整整一个狗脖子,有十八道不同用料、不同口味的南北大菜。同样一桌菜,就餐对象不同,就餐氛围不同,用起来心情也自迥异。有时,我要为外宾充当翻译,这不免影响我的“业绩”;有时,不得不听着狗官吹牛,这不免影响我的食欲。也许,只有同好朋友抑或亲人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才最放松,胃才最舒服。

如果从空间上追忆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美食,无疑要从家中说起。我们东北老家每逢夏季会将玉米碴子放在水中泡上一段,发酵后磨成细面。如果将细面做成面条,就叫做“酸汤子”,许多人都吃过,算不得家乡特色。在我们家乡,这种细面又有一种吃法,那就是包饺子。由于面筋含量低,这种饺子只能用来上锅蒸,不能下水煮,而且包得都比较大。馅通常都是由蔬菜充当,饺子吃起来皮有弹性,馅又清爽去火,实为乡间美食。

我没去过太多地方,却曾经到过石家庄、邯郸一带,那里令我印象最深的美食就属驴肉火烧了。驴肉火烧皮脆肉香,既解馋又不腻,当属工薪族打尖的理想选择。北漂时曾在国贸附近上过一阵子班,那附近有一家孜然羊肉馅的烧饼很是好吃,同驴肉火烧有异曲同工之妙。去天津旅游时,想着不能同“狗不理包子”失之交臂。怎奈这包子实在太贵,我虽被独特的美味所陶醉,但毕竟不忍吃饱,最终还是靠两个驴肉火烧才将肚子打发满意。

会吃的都说“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在俄罗斯倒是有几次享受飞禽的机会。可是,享受美味也要讲机缘的。有一次,我们买了几只飞龙,却由于不识庐山真面目而遭蹋了美味。另一次,伙伴送来两只野鸭子。可是,领导守着锅沿,没有与民同乐,我们只能望锅兴叹。记忆中的美味只有黑琴鸡和河中的小鱼。黑琴鸡在调料不全的情形下依然味道鲜美,而河中的小鱼用河水来熬汤,原汁原味,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要在俄罗斯饭馆中选两道值得回味的美食的话,我首选牛排和大串。托木斯克的牛排做得很讲究,我同老板中午吃过后晚上都没有食欲。大肉串更是别有风味。有一次,我带领两位中国企业家赴俄考察,由当地政府接待午餐。一盅米饭,几片西红柿蘸精盐让两位企业家瞠目结舌。正在他们担心这顿饭恐怕要挨饿的时候,上来的一个大串让他们将悬着的心瞬时放下了。

杜康

饕餮盛宴是离不开酒的。

关于喝酒,又有无数次的回忆,讲不完的故事,说不尽的心情。

酒,有时只是陪衬,领导讲话前要端着它,领导同下边沟通感情时要端着它,领导总结陈辞时要端着它。酒,有时是感情的催化剂,许多话不喝酒说不出,许多事不喝酒办不了,许多人不喝酒交不下。喝酒的人没记性,这次醉了,下次还醉。再回首时,原来一半出自好胜,一半缘于放纵。当终于有一天认识到喝酒喝不出友情、喝不出效益时,有人已是遍体鳞伤。

虽说“民以食为天”是古训,可是,似水流年究竟是否应该在酒桌旁度过,我至今依然没有清晰的答案。记忆中如果缺少这样的场面,有人会觉得屈活一世;记忆中若总是此等场面,有人又会觉得虚度今生。如此差异的主观感受大概是来源于人生价值的多样化吧!不过,酒壮英雄胆却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女人的手是柔软的,尤其是娜娜的手。

可是,牵娜娜的手是需要勇气的。这勇气,大概只有酒能赋予男人。

那一夜,我们几人又喝了一个通宵。

那一夜,我们争论了些什么,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唯一记得的是,我牵了娜娜的手。

当我同娜娜走下出租车时,天光已经大亮了。花园中还没有人影。秋千还在闲着。淘气的娜娜上去开始打秋千。我借此机会,在娜娜身后开始助力,让秋千荡得更高一些。我真想从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我没有喝那么多的酒。

当娜娜要回学校时,我终于牵她的手了。我带她去逛早市。在早市的餐桌旁,我再一次牵起了她的手。娜娜的手很软,放在我手心中能让我身体发生变化。那早我们吃了什么,谁还记得呢?

暖心

如果没有暖心活动,真不知道这似水流年还有什么可追忆的。

比罗比詹的尤丽娅很白,她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她的似水流年不知道是怎样过的,不过想来大概与我的迥然不同。这个姑娘很温柔,喜欢静静地同你讲话,基本上不违背你的意图。她比标准体态约能胖上五斤,不知如今胖成什么样子了。

北京的小羽同尤丽娅是两种白,也是从东北过去漂着的。小羽的脸白得有些红润,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选择红润的部位亲,而是亲在了不该亲的地方。小羽的长发很黑、很光、很滑,我爱看她亲我时长发上下浮动的样子。离京时,很想找小羽聚一聚,可是,我没有找到她。

彤彤是我在长白山脚下认识的。她是朝鲜族女孩,和她在一起时,不能不令我回忆起求学时认识的那些朝鲜族女孩。起初,为了证实她的民族,我还问她“姑娘”、“爱情”、“回忆”等词用朝鲜话怎么说,她一一回答我的问题。虽然不知她说得对错,不过,从语音上判断,她应该是朝鲜族的没错。彤彤白天在延吉有固定的工作,晚上出来为客人暖心可以增加一份收入。她与人聊天时总是与你贴得很近,长发将你的脸弄得痒痒的。

在诸多暖心的女人中,尚志女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与青涩的姑娘相比,尚志女人拥有的是成熟、肉感和善解人意。那天我之所以选择她,大概是因为她来自我曾经苦恋的姑娘的家乡吧。尚志的女人都很美,是来自东北黑土地的那种厚重美,那种清纯美,那种妩媚美。那晚的尚志少妇留着齐肩短发,她是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让男人尽情享受果汁的甘甜,并将对她的记忆永远埋在心底深处。

我最喜欢的还是川妹子。都说川妹子骄横、泼辣,可我认识的川妹子无不温柔体贴,让人欲罢不能。有人喜欢高女人,有人喜欢瘦女人,有人喜欢苗条女人,而我唯独喜欢紧女人。紧女人不缺肉,可也没有多余的肉,有的是肉感,是健康,是自律,是精致。是的,女人不能不精致。川妹子追求的就是精致,她们不暖心则罢,如果暖心,就让你忘了孤单、忘了凄冷、忘了他乡不是家。

旅行

旅行在似水流年中所占份量并不重,真正让人流连忘返的是一场让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说明了年轻的随意,说明了单身的洒脱,说明了父母的健康,说明了生活的惬意,说明了物质的充裕。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近则可以“浴乎沂,风乎舞雩”,远则可以“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以“朝饮松江水,午到源头边”,也可以“红日吻青山,重上药师楼。”

旅行,可以验证“阴阳割昏晓”纯属想象;旅行,可以感悟孙悟空在老家时是何等的逍遥自在;旅行,可以对应《红楼梦》中的景物描写;旅行,可以有缘结识五湖四海的宾朋。

曾几何时,我在一个月内饱览了中国古代三大宫殿。首先参观的供奉我们的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的大成殿。这是一次文化旅行。一边听着导游的滔滔不绝,一边遥想圣人的上下求索,不免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倍加羞愧。第二天,我就到了泰山的天贶殿。这里供奉的不是人,而是神,是泰山神。虽说供的是神,可还少不了淑明后和从嫔妃,看来还是统治者在以神安民。到京后,我又参观了故宫的太和殿。太和殿是评书中常常提及的“金銮宝殿”。由于几经大火,现代游客已无缘一睹那昂贵的金丝楠木,取而代之的竟是我所熟知的松木,看来再伟大的历史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不论个人抑或是民族,想来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上一次长时间失眠大约开始于十八年前,断断续续持续了十载之久。无数次午夜醒来,有时靠碟片等待日出,有时靠书籍抚慰心灵。那时同样不知路在何方,有的只是一步步坚实的脚印。如今,再次失眠,为何急于追忆似水流年,难道是真的老了吗?再不然,就是新冠疫情,与“双减”政策叠加,让人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我无法纵情豪歌,因为这里既无KTV,又有简易墙;我无心再读书,因为再宁静的心在喧嚣的尘埃中也无法不随之起伏;对于吻,有的只是回忆,因为下一个佳人不知身在何方;对于美食,既没有条件随心情调剂一次,也没有可能再光顾昔日那盛大的场面,只能“讨些残羹冷炙作奖赏罢了”;酒虽说能解忧,可我却并不相信,再说也没有那份兴致;不饮酒,也自然没有胆量去找人来暖心,结果只能令孤独的心变得越来越凉;至于旅行,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是前世的荣耀了。

窗外的风又一次侵袭我的秃头,失去一头浓发的我真的是难奈这北大荒的寒冬啊。适才的梦中看见了俄罗斯乡间的小河,休闲的小夫妻尽情地在河中游来游去,宛若那自在的鱼。岸上有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有清爽宜人的波罗的海7号啤酒。不知从何时起,小河变成了汪洋大海,海岸上是身着各色比基尼的摩登少女,她们一边喂着海鸥,一边刨着沙坑。忽然刮来一阵狂风,漫天黄沙飞舞,汤姆·克鲁斯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定位追踪他的敌人。原来,我正在家中教娜娜看俄文配音版的美国大片《碟中谍4》,娜娜还问我“定位”一词用俄语怎么说。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荒诞的梦中情景令人哑然失笑。打开手机,原来还不到四点钟。在山城工作时,夏季同朋友喝酒,这时大概刚刚往家走吧!如果不觉疲倦的话,顺便去趟早市也不错。早市上的猴头有时很便宜,既营养又上档次。如果是现在这个季节,我自己做饭的话,我可以剥上一碗大枣,烀上一斤红小豆,将二者混在一起,再加些葡萄干,用这馅料无论是蒸豆包还是烙粘米饼,都是东北满族人的最爱。

既然睡不着,索性让灯开着吧!这灯虽然很亮,可是,怎么适合悬挂在卧室中呢?卧室中应该只有一丝昏暗的光,让人看清去洗手间的路线即好。头顶的天花板应该是布满日月星辰的设计,床下应该有小桥流水模型,让人感觉在大自然中休息。如果需要的话,一按开关,应该能够听到鸟语莺歌。至于灯嘛,床头柜上应该放一盏盐灯,这样能为房间增加点负离子,也可改善我的睡眠。

今夜的风格外地大。想当年,那些跟随王震将军前来垦荒的各地青年是怎样在这儿熬过严冬的呢?他们真的能用棒子打到狍子吗?真的能在锅中捞到野鸡吗?这风,如果换作徐州竹林中的轻风该是令人何等惬意啊!在徐州,乘着快艇,过云龙湖,看水族馆。当然,观光时手中不能没有吃的。这吃的,可以是家乡的姑娘果,可以是北京的果脯,可以是展销会上的青芒,可以是贝加尔湖的奥木尔烤鱼……一日豪游过后,最舒服的就是洗个热水澡了。当年有位同事姓邢,记得他在劳倦时总是喜爱重复这句话:“唉!这要是洗个热水澡,啊?再按按摩,再同俄罗斯姑娘暖暖心,啊?那得啥成色?”

这一切均随风而逝。

没有在白雪上留下一丝痕迹。

可是,如果没有那些令人难忘的似水流年,我将如何度过这一个个令人难熬的失眠之夜啊!

啊!我那逝去的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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