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山水不相逢之记忆里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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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记忆里的故乡

山水不相逢之记忆里的故乡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霓虹闪烁的路礅上,看着远处黯淡的星光,在天际间频频的跳动,就正如此时此刻自己颠簸劳累的心做着最后的挣扎。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这样一个人步履匆匆地走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这样一个人在站十字路口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一闪一闪,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这样板着一副漠不关心的面孔,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地躲在高台黯然神伤。

也许……

我曾一次又一次的提着拉杆箱,面无表情的从江南踏至塞北,哪管寒风冷雨的击打着我的双眼,也始终不肯回头一眸;

我曾一次又一次的带上火车票,背上行囊去往自己所向往的地方,哪管身后的千个叮咛,万个嘱咐,也始终付之一笑;

我曾一次又一次的包裹好行李,满怀兴致的踏上一块陌生的土地,却很庆幸自己可以作别这故都的荒凉,哪管亲戚朋友的深切挽留,也始终我行我素。

曾经,于我而言,就这样似乎都成了一张又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写在上面的是儿时的无知与幼稚,在很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那张满脸稚气的脸庞终抵不过岁月的必然流逝,儿时的无知与冲动到头来都与此刻的自己格格不入。故乡它,是这集相册的扉页,上面醒目的过往镌刻进了我的生命。无论我如何的去遗忘,最终还是难以脱离归根的束缚,与其说成是束缚,不如说成是一种情结,一种与生俱来的情结。

此刻的我依然想着念着,心潮如同波涌。

灯光渐渐黯淡,我依旧是一个人懒散地坐在那,静静地看着满天的星辉,默念着,眼眶里竟又不自觉地噙满了眼泪。

我知道,不管我如何的去掩饰,我的内心似乎都是脆弱的。

是的,我想家了,想故乡了。

记忆里的故乡,依山傍水,最让在外头的我惦记。我在故乡土生土长了十余年,我熟悉那儿的一草一木,熟悉那儿的每一块土地,每一条溪流,以及那山上每一种生灵。

在故乡,你望眼看去的,便是满眼青山。

这山也是和我结了缘的,我总是喜欢在这山上做着很多自以为很有乐趣的事儿。比如说呢,我喜欢一天到晚的在那后山的山涧里跳动嬉戏着,时不时的捧一捧小脚丫下哗哗哗的流水,时不时的采摘一些在手边的青杏子,时不时角的拔一两株毛茸茸的狗尾巴草,用作待会去挠一挠自个那调皮小伙伴,时不时的爬上那矮矮的青松上打下两三个长得整整齐齐的松子,时不时的在这一山叫吆,听着自己稚嫩的声音在那山回响,时不时的…

当然除了山,我还钟情于故乡的水。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坐在故乡的泸水河边,任凭河水滑过脚尖,满满的一丝凉意就这样涌上心头,河水就这样淌啊淌啊,河面上时不时跃出几条银白的梭刀鱼,在远处也时不时从水里钻出几只野鸭子,它们游戏在这宽大的之河面上,仿佛它们就是这块地方的霸主。远方的丛林密密麻麻的扎在了岸滩上,都是些杂草与一些奇怪的灌木,它们有的临水,有的就在浅滩上的沙堆里生了根,共同扎根在这一条弯延盘旋的河流的河床上。

其实这并不都是我所喜欢的,我似乎还更喜这泸水河的四个季节的不同风景,这灌木四季不同的姿态。说起灌木,因为灌木有的临水,有的靠岸,它们在季节与气候稍加变化的时候便表现出不同的大的变化,在春天,河水漫过河堤,到处都是汪洋一片,此时此刻,那些灌木便会趁机拼命的吮吸水源与养分,以便能赶上早春轻悠的步阀,好在早春之时冒出嫩绿的一片当然那是临水的那一片,不过在岸上的那一片虽然难以早早的向我们报上春信但也总能给我们一种款款而来的美的感受。之后,漫步在青青草色的河堤上,一切就仿佛是着上了一层薄薄的绿装,就连整个人也都成绿色的了。

春季之后便是夏了。夏天的温度总是会让我们感到倍感炎热,就连隔壁邻居家的那条平时很冷淡的老黑犬也时不时的吐一两次舌头。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会结三五好友,成群结伴的跑到河边,脱下裤子,把衣服往岸上一扔,唰的一下,“卟通”的一声便落入水中了,之后在水中嬉戏玩耍的便可想而知了,我们总喜欢将河水往彼此洒去,击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的同时身后也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好不美丽。尔后传来的便是一声又一声憨笑声,就这样我们最美最无邪的笑容在那刻被定格在天际了。

暖风从夏吹着吹着缓缓的飘过的秋的凄美,吹着吹着踏至于冬的冰冷,在这看似漫长又慌促的时节里,我也偶尔会去河边走一走,只是看到的风景与春夏两季相差太大,觉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没了生气,便少了那份心情了。后来在某个寒冷的冬天我也只是趁着赶集的时候时不时在过桥间往桥下瞅过一下,桥下一片冰霜,枯渴的河床,枯萎的花草,枯败的枝桠,满目凄凉。

这是泸水河的四季,也是我记忆里的故乡轮回更迭的四季,虽然日子它过的很快,泸水河变化也很大,就连我我甚至再也找不回当初那些季节里的风景的剪影了,浮光掠影般,泸水河的故事就像是一段于现在而言的童话被永远的尘封在了时间里,为此,我也很伤心,伤心物是人非,伤心四时之景异同,但仍略感欣慰的是,至少在我心中还尚存这样一份记忆,一份我和它的记忆。

写到这,不经意间想到史铁生在《消失的钟声》的一句关于故乡的叙述:于故乡我忽然有了一种新的理解,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这心情一经唤起,便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恍惚间,自己仿佛回到了故乡:老屋的层层的青灰色瓦片上一滴又一滴豆大的雨水正在滴落;巷道里一块又一块的青苔正冒着浓厚的墨色,门前那棵苍老的大白杨下圈着的老黄牛也时不是的低唤着……

于故乡,虽山水不乡逢,但心情且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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