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张长的进城

本文已影响 2.91W人  风吟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灰蒙蒙的天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张长从家里走了出来。身上没带太多的行李和附属品,穿着一件自己父亲死那年留下的绿色军大衣。就匆忙的上路了。没有更多的顾忌家里女儿的眼神,因为他知道,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残忍,同时也是对女儿的惩罚。

张长的进城

后来,他是这样给女儿说的。

“你当时哭的很厉害,硬拉着我的袖子不放,给我很闹”张长说。“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把你反锁在了南边屋子里。”

“你在里边竟然没有折腾,我不知道你哭了没有,反正声儿了。呵呵,你以后再没有那样折腾过。”

他从那儿开始他便有了一个标签,农民工。有一种说法更加的通俗,“打工的”,他渐渐的开始看淡这样的称谓,但是他的心里却藏着一个永远不会磨灭的梦,那就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让他们过得舒舒服服的,自己就是再怎么累也都无所谓了。

女儿经常会给他通电话,当听见女儿歌声般的笑声的时候,自己多想时间就那样定格啊。在挂掉电话之后,又忍不住的会有一丝落寞。妻子这几年在家里打理的面面俱到,女儿考上了重点中学,家里又养了几头猪,日子仿佛也变的红火了。

起来时间在水泥和钢筋之间飞快的溜走,手上起的老茧已经有一指厚了,他脸上仿佛也开始泛起皱纹。该回家了,张长这样想。

因为他干的时间长,对包工的人也比较信任,当包工说当他的走的时候会给他结清工资的时候。他想:平时人家也没有亏待咱,人家不宽裕,咱也不是太缺,钱啥时候给不一样么,再说自己什么时候走也没定,走的时候结清也好。

别人说他的相信给了一个不该给的人,他们都是去年年底结清的,他不应该给他有拖欠的机会,这等于是把钱给他的给他借走了,他就托你一个人的钱,就是看你老实,你一个人在外地,这样不行。

想起那次包工头盛饭的时候偷偷给他往碗里放了一片红烧肉,两个人互相不言语,虽然是一件小事,却让他心里挺暖和的。总是要相信别人一回的吧。

他在九月份给工头说要走,李工头说我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才拖了一段时间你的工资,说着他便从抽屉里把钱拿了出来,“给,这是你的钱。”他看着张长说到,“你知道,出来都是为了家里头,我呢,准备不干了,其实我干这个也没挣钱,家里边媳妇生了,就把这钱给你了。”张长点了一下,不少,就给他道别,回家了。

回来的路上,用这些钱买东西的时候,人家说他的是假钱。他就跟工头打电话,第一次打通了,“李工啊,我这个怎么是假钱啊”。

“你再看看,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肯定看错了。”

“不是,李工,那个验钞机都说是假钱啊,你是不是给我换一下啊。

”嘟嘟嘟。“

再打,就没声了。

这个时候还没到冬天,不是太冷,只是枯黄的树叶,飘得哪里都是,我们的城市在这里走的不快不慢,只是这个农民工,他已经感觉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一做就做到了,天黑。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是么。姑娘的学费怎么交差啊,我答应给她买的的洋娃娃,还想给媳妇儿买的的花棉袄。怎么就成了泡影了呢,他想不通。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几天后

他带着一张笑脸,一句平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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