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林村叙事生命的道场之十八远去的小人国

徐托柱诗歌影林村叙事生命的道场之十八
远去的小人国
徐托柱
母亲给我讲过小人国
我也零零星星听到很多人的传说
最后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是上世纪七十年代
那时我还是个童子
从邻居家借来了图书
知道了西方有个安徒生
他也讲过小人国的故事
可是中国的先生
却把小人翻译成小矮人
我的第一感觉这是对人的丑化
那是一种对人种的蔑视对生命的不公
所以当传达给天真的读者
谁会想到却无声的污染了心灵
因为我长到十岁就已经有深刻的体验
因为我的父亲头颅有日军刀砍的伤疤
在太阳底下照的翻红
同学们就给我父亲叫红脑袋瓜
因为我个儿小
被同学们叫矮地魔
我想人就是人
人最高贵的是灵魂
尽管我和小人国的人一样
也不应该以貌取人
人只知道自己的面
世界的面孔多种多型
为什么去制定自己的标准
去棒打和抨击另一种人
我想当人不能理解人的本意
也许是小人国消失不能留下来的原因
我想是这样的
因为我一懂事的时候
就想离开这个肮脏的黄土的部落
去寻找远方我记忆的存在的天国
仿佛话题扯远了
我来讲一下我听说的小人国

这是一首单传的神话
我第一次把它公布于世
这是一章奇异的文字
将写下人的生活之外的小人国
人啊看到我又矮又小
谁知我会飞檐走壁
谁知我会腾云驾雾
说知我会骑马驰骋
谁知我会保家卫国
谁知我会保护了人类
你信不信

人啊看不见我
只有极少极少数的人偶尔碰到过
我住的地方也有星星和太阳
我生活的黄土也会生长麦子和高粱
我的村庄也有树木和河流、高山
我们人人都热爱善良和平
你是否懂得

我曾和你们生活在同一个苍穹底下
曾和你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庄
曾和你们生活在同一个房檐
曾和你们生活在同一条道路
只是人心变坏了
不允许你们再看到我们的存在

我们也有国王
我们的的国度充满了吉祥
我们帮助过无数朝代的黄土人
那也是帮助我们自己
在无声之处帮助人间的正义兴国安邦
否则人间的龌龊污染了我们的天地
我们曾和你们一样喜欢生活在纯洁的地带
正象白天和黑夜
我们和你们在不同的轨道

原来我们和你们的路相通
可是你们有时把我们当成了异类
有时逮住了我们走失的孩子兄弟姐妹
你们屠杀过我们
当成过药引子治病救人
我们没有仇怨
我们不会变得凶残
我们不会报复你们
因为我们虽然悲苦飘零
我们知晓生命的轮回
这一辈你对我狠
下一辈我会对你更凶
我们只想做超脱生命的生命
所以不断地修复自己的灵魂
使我们的生命越来越纯洁
让我们一步一步远离黄土人的邪恶

我们躲进了深山
躲进了丛林
躲进了人眼望不到的远方
没有人看见的时候
我们会现身
在寂静的山泉跳跃
在密集的森林行走
在高远的白云徜徉
在巍峨的山峰飞翔
我们吃着纯净的食物
我们有我们的快乐
我们躲避着一切凶恶的险境

我们也有我们的城邦
任何黄土人不可犯进
因为我们的国度是高尚的
不予许任何低能的思想想我们的模样
当我们和你擦肩而过
你感觉不到我的身影
当我和你对面相遇
你听不到我的脚步声
当我和你双目相视
你望不到我的目光
我看到了你一切都是那么透明
你却望不到我的行踪

我不想感受你们的情感
因为你们执着却是肮脏的名利
而自己却如获至宝
所以生生世世纷纷扰扰
我不想动念你们的生活
因为你们的活着都在迷途
也许不知道今天的言行会注定明天的后果
我不想参与你们的纷争
因为你们的是非
都是在一滩泥水谈论着对错的泥水
谁都不会说清什么是真正的对
我们和你们一样寻找解脱
只是我们知晓的道理比你们多

当我们远离了你们
从此很少再在你们面前现形
我们小人国
也是无比的繁荣
我们不再理会人间的人和事
因为不同的国度也有不同法则
我们遵照自己的天地运行
我们的车马也是小人的座型
我们的房屋也是窗明几净
我们的田野也是郁郁青青
我们的信仰也是银河的星辰
我们出没在宇宙的视野
也是一座欣欣向荣

我也有国王也有元帅也有百姓和士兵
我们保卫都是自己的国度
我们崇尚的是善良和真诚
我们遵循的是天理的运行
从不会发生杀戮和恐怖的战争
我们驻守着一片净土的安宁
我们也是人
彰显着生命的正义和公平
为什么要远离你们人类
因为当你们的道德和环境越来越坏
也会污染我们的身心

我们自动保护着自己
也许有人会记得最后出现的时候
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
你们看到了日军侵占了中华大地
其实也侵占了我们的家园
它炸毁了我们的房屋
它屠杀了我们的亲人
它释放了毒气和炸药
使我们也曾无家可归
我们曾冒天下之大不韪
骑着小马
扛着小抢
走下凡尘
和你们一起追杀日军
帮助了你们
我们也有无数的儿女献身受伤
他们也再也回不到家园
你们知道吗
当我们受伤的时候
却躲进了树洞墙缝
可是却被你们人类逮着
惨遭你们的愚昧毒手
也惨遭夜猫毒蛇的吞咬
最近的现代人发明了核武器和农药
我们就一步步撤出了黄土地
从此再也不会现身你们的身旁
我们远离了你们
去了遥远的遥远的地方

从此小人国从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成为了童话
也将成为了以后以后的久远的传说
请不要再用歧视的语言和形象
描绘我们的模样
安徒生也没有把小人国的来路说清
其实我们也是人类
也许你遇不到也就不敢相信我们的人身
我们的天地也是无比的辽阔
也有无数的村庄和树木山川
我们的人小
那是你的视角的错觉
我们的世界和你们一样的大
我们是地球即将消失的人种
也许就像玛雅人一样
对于后来人留下千古之谜
除了安徒生的童话
在古老的东方也许断绝小人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