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记忆

秋收记忆
文/甲波布初
天高的时候
热烈奔放的夏日已去
清凉的风拂起田边的草茎
青稞泛着金光左右摇晃

麻雀贪婪的偷吃屋顶嗮粮
屋顶露着膀子的老人
乌云一般的皮肤
在烈日下守着新打的青稞
却嗡嗡的叨着六字真言

光着屁股的小孩
在打场蹒跚学步
没有人理会
母亲的镰刀听不见孩子的哭声
只有男人在赶着骡马吹着口哨下山

母亲的奶子滴在田边
那是秋收前的奏音
熟睡的婴儿在床前饥渴
母亲背着月色在田里抢收

颗粒归仓了
男人女人累成了泥
母亲依然固守诺言
一手捏着佛珠
数着金灿灿的青稞

黑土裸成一片
母亲还在田坎
想着春天的播种

于江南巴塘 凌晨
2016.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