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满分欣赏

（一）寂寞是一把弯弯的镰刀

冰凉的风掠过的脊梁
你的眼神凝望着这篇土地
那些风，也走过你婆娑的伤口
你说，生命终究要归还的大地
到那时，你叫我也不必挂怀
那些陪伴一生的寂寞
就像你手中握着的那把镰刀
由肥大变得瘦小
由坚强而变得脆弱
那与它合离变换的磨石
就在老屋前，把脊梁淬炼的像一张弓
永远沉默的躺在那里

那些年，你说，你在镰刀的光阴里
寻找到了生命的哲学
在岁月里走过的路，最终都潜藏在
你醉后卧在床榻上的沉默
田埂上的那些草，被你铲的老平
是不是你又在赋予他们更向荣的生命
我踩着你的脚印，可始终
我的只有你的一半大
是的，真的只有一半大
你曾把诗集和镰刀联系起来
把它归化给这默默生长的庄稼

（二）你不再说牙痛

十月，一个阳光的午后
母亲在院坝里摊晒着玉米
你坐在阳光下的石头上
你说，出来晒晒阳光
可你的声音是那么的模糊
这些年，你一直在和你的牙痛
做艰苦的搏斗，你战胜
你说，你在生命中也寻找到一些
蛛丝马迹
于是你抬起头，望望远处的青山

我看过你在床上呻吟的痛苦
可我只是个孩子，我也无能为力
你怒目的嗔望着灰暗的楼顶
把剧痛送走，送给那片天空

就在这个十月后的阳光里
我就坐在你的身后
你告诉我，你已不再痛苦
于是，你拿起一个金黄的玉米
对着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