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思念日记

花开白雪冬

本文已影响 6.89K人  绛绿

那天的天气怎么样呢,我实在记不起来了。

花开白雪冬

酷暑已走,深秋未至。

但我想,那是个日头暖暖,和风习习的日子。

我遇到她。

我常说,第一印象在我这是张绿卡。好则终生通行,坏了寸步难行。

也有意外,比如她。

她来宿舍比我晚,我冷目瞧着她铺床,收拾东西,我心下暗想,我才不要主动搭理你呢,除非你先跟我说话。

她在上床,我在下床。

上床不方便,她便坐在我床头。

她说,你也是十五班的吗,哪里人啊。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哼,还说普通话,以为我听不懂临洮话啊。

我心里可劲诽谤她,长的挺好看就是做作,做作放在现在叫装。

她是整个高中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除却熟人。

我没理她,她也识相。

第一个深交的机会就被我的有眼无珠揉碎了。

长的漂亮的女孩子人缘总是不赖,也就一个军训她就有关系不错的朋友了。

至于我,知道她只会说普通话后,对她的印象虽有改观,却没打算深交。

也就算碰面扯个嘴角的关系。

但凡周末,她不回家,我也是。留下来的几个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我和她突然就要好起来。

虽要好,但还不到交心的程度。

真正熟捻是某个周末的夜谈,我们在小操场靠着双杠数星星。

我跟她讲我的故事,她分享她的秘密。

回宿舍的时候不早了,我们牵着手回去的。

说起牵手,上大学后没和女生拉过手,挽胳膊都很少见。

那时候的我和她,逛街,吃饭,围着操场走圈圈,甚至连课间去厕所都要拉着手,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

我们像连体婴儿一样存在着,她的床也搬到我的隔壁,冬天特别冷的时候,我们把两张被子盖一起,脑袋挤着脑袋,窝在一起睡。

记忆中除了家姐,她是唯一一个和我那么亲密接触过的女孩子。

我们连生活费都一起用,从早餐到晚餐再到零食,每一顿都有她陪着。

临洮大大小小好吃点的店,哪怕是个指纹,也能找到我们的。

也会闹矛盾,有分歧后就冷战,一般是我先服软,而后使出浑身解数压榨她。

幸好早生了几年,不然,我们会是模范“被拉拉”。

她是予羿,我认识七年的姑娘。

她见过我所有破败不堪的模样,见过我砍价扮泼妇的糗样,见过我为了争个输赢形象全无的疯样,也见过我偶尔的小姑娘心性,更见过我极度恐慌痛哭流涕的惨状。

她没嫌弃过我。

和低年级的学生起冲突的时候,她回了奶奶家。事情来的突然,校领导知晓的速度也堪称神速。

说不担忧是假的,那时候叛逆不羁,辍学的念头早就根深蒂固,可我生性懦弱,怕父母失望,更怕被开除后丢脸。要走,也是我开了学校,不该是学校开了我。

我不怕记过,也不怕背处分,我怕叫家长。

我跟校长说,开除我可以,不叫家长。

校长气的大骂,滚回去写三千字检查,星期五叫家长来学校。

我也只是个小屁孩,心里怕得要死,装嘴硬。

被吓坏了,身边的人关系虽好,却有顾忌,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装的风平浪静。

予羿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打了无数电话,关机到停机。

我不死心,交了话费继续打。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那么执拗的找她是为何,下意识的觉得我一定要见到她,好像见到她这一页就可以翻过去似的。

其实,她和我一样,只是个学生罢了。

电话终是通了,她在那头说,我下午回来。

处分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提。

算好她回来的时间,我去了车站。

瓢泼大雨,等了好几趟,不见她。

我一个人回了学校。

她回来的时候是傍晚,一见到她我就哭了。

她回来了,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温声细语的安慰。

我当下明白,我要的不是朋友有多强大,我需要的时候在我身边,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到此,我对她的信任可见一斑。

高中经历过很多,好的不好的,她一直在身边。

予羿生性淡漠,心思和情绪压的比较深。

她没跟我提过我在她心里的地位,但我深知,于她,我很重要,特殊的重要。

这几年距离远了,联系少了,在的一直都在。

我去她的学校,虽是许久未见,却无不妥与隔阂,自然的挽臂,聊天,话题竟也不唐突。

挤在她的床上,脑补对方缺席的每一个画面。

毫无违和感。

朋友大抵就是这样,阔别重逢就似昨日分别。

其实,那个姑娘有点固执,一根筋,常常委屈了自己。

有些记忆在脑海里扎了根的,枝繁叶茂,瓜熟蒂落。

何德何能,得友如予羿。

何其有幸,从未被抛弃。

远方正值关键期的你,唯念安好。

说句老掉牙但不粗鄙的话,友谊地久天长吧。

记忆中那些亲爱的你们,可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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