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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赋辨体》读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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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赋辨体》是元祝尧所编。是一部以辨析关于古赋体制源流为主旨的赋总集。

《古赋辨体》读书报告

《四库总目提要》记载《古赋辨体》全书共十卷,《古赋辨体》八卷、《外集》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据《江西通志》载:尧,上饶人,延佑五年进士,为江山尹,后迁无锡州同知。《广信府志》载:尧字君泽,与此本所题同,惟云官萍乡州同知,与《江西通志》异。其书自楚词以下,凡两汉、三国、六朝、唐、宋诸赋,每朝录取数篇,以辨其体格,凡八卷。可知这八卷是自《楚辞》以下至唐宋赋,每朝录赋数篇以辨其体格。其外集二卷,则拟骚、琴操歌等篇,为赋家流别者也。外集二卷是与赋家相区别的琴操歌等。

《四库总目提要》评价这本书“采摭颇为赅备。”并梳理了《古赋辨体》一书中后世赋体的传承关系。《古赋辨体》论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认为问答之体源自《卜居》、《渔夫》,经宋玉承袭,到汉代这种问答体开始兴盛。“首尾是文,中间是赋,世传既久,变而又变。其中间之赋,以铺张为靡,而专於词者则流为齐、梁、唐初之俳体。其首尾之文,以议论为便,而专於理者,则流为唐末及宋之文体。於正变源流,亦言之最确。”在《四库总目提要中》纪晓岚又专门提出了何焯讥论潘岳一事。“何焯《义门读书记》尝讥其论潘岳《耤田赋》,分别赋颂之非,引马融《广成颂》为证,谓古人赋颂通为一名,然文体屡变,支派遂分,犹之姓出一源,而氏殊百族。既云辨体,势不得合而一之。焯之所言,虽有典据,但追溯本始,知其同出异名可矣。必谓尧强主分别即为杜撰,是亦非通方之论也。”认为何焯对赋体的把稍欠,不够深入。《提要》对《古赋辨体》一书大加肯定,可见该书之价值非同一般。

《古赋辨体》正集分五体:“楚辞体”录屈、宋、荀赋二十八篇。“两汉体”录司马相如、杨雄等赋十四篇。“三国六朝体”录陆机、张华、鲍照、江淹、庾信等赋十五篇。“唐体”,录赋十三篇。“宋体”录赋十四篇。

首先,楚辞和诗经为赋体之祖源,在祝尧的辨体思想里,楚骚为赋体直接源头。卷一楚辞体云:“宋景文公曰:《离骚》为词赋之祖,后人为之,为至方不能加矩,至圆不能过规,则赋家可不祖楚骚乎?”《卜居》中也有云:“愚观此言,则知词赋之做,莫不祖于屈原之骚矣。”这些都体现了祝尧鲜明的辨析源流正变的文体观念。此外,祝尧在“楚辞体”中先录屈原,再录荀卿,打破传统文体源流看法。荀卿作《礼》、《智》、《云》、《蚕》、《箴》五篇赋,是最早以赋名篇的学者,现当代也有很多学者认为荀赋为赋体之源,对此祝尧认为虽然从时间上来说荀赋早于屈赋,但他并“不以世次为先后”,荀赋虽然辞理工巧有余,但情味不足。故认为屈赋高于荀赋,应为赋家之祖。

在论《诗经》时祝尧认为楚辞荀赋皆祖于《诗经》。在卷九《外录上总序》中有明确的表示“然后知后代之赋本取于诗之义,以为赋名。虽为赋义,实出于《诗》。故汉人以为古诗之流,故晁氏亦以为古赋之流,所谓流者,同源而疏流尔,如是,赋体之流固当辩其异,赋体之源又当辩其同。”明确指出赋祖于《诗经》。同时也看到后世赋体之间的传承关系。在卷三中祝尧叙述了诗经楚辞对汉赋以及对后代的影响。“赋之问答体,其源自《卜居》、《渔夫》篇来,厥后宋玉辈述之。至汉,此体遂盛。此两赋(按:指《子虚

》、《上林》赋),及《两都》、《两京》、《三都》等作皆然,盖又别为一体。首尾是文,中间乃赋,世传既久,变而又变。其中间之赋以铺张为靡而专于辞者,则流为齐、梁、唐初之徘体;其首位之文以议论为便而专于理者,则流为唐末及宋之文体。”在这一段中祝尧将汉代骚体赋与散体大赋的文体渊源归于骚辞、《卜居》、《渔夫》以及宋玉。在辩赋体之正变得失上,祝尧以楚辞体和两汉体古赋为正体,以三国六朝体、唐体、宋体为变。

在《古赋辨体》卷五至卷八,祝尧进一步探讨了三国以后赋的演变。“建安七子,独王仲宣词赋有古风。观士衡辈《文赋》等作,全用徘体,流至潘岳,首尾绝徘,然犹可也。沈休文等出,四声八病起,而徘体又入律。徐、庾继出,又复隔句对联,以为骈四俪六;簇事对偶,以为博物洽闻,有辞无情,义亡体失,此六朝之赋所以益远于古。”魏晋时期,徘体占据主导地位,由于作者写赋时只求“骈四俪六;簇事对偶”导致“有辞无情,义亡体失”这就是六朝之赋益远于古的原因。沈约提出四声八病说后,遂由徘入律,兴于唐代的律赋即起源于此。

到唐宋两代,赋还在继续发展。“尝观唐人文集及《文苑英华》所载唐赋,无虑以千计,大抵律多而古少。夫古赋之体其变久矣,而况上之人选进士以律体,诱之以利禄耶?……雕虫道丧,颓波横流,风俗不古,风骚不今,后生务进干名,声律大胜……就有为古赋者,率以徐、庾为宗,亦不过少异于律尔……。李太白天生英卓,所作古赋,差强人意,但徘之蔓虽除,律之根故在。虽下笔有光焰,时作奇语,只是六朝赋耳。惟韩、柳诸古赋一以骚为宗,而超出徘律之外……至杜牧之《阿房宫赋》,古今脍炙,但大半是论体,不复可专目为赋矣。”祝尧指出唐体特质律体进士赋,与六朝的赋不同,并且认为律之盛古之衰的原因是科举士子务进干名以致声律大盛。到了宋代,“宋人作赋,其体有二:曰俳体,曰文体”后山谓:'欧公以文体为四六',夫四六者,属对之文也,可以文体为之;至于赋,若以文体为之,则是一片之文,押几个韵耳。而于《风》之优游,,此兴之假托,《雅》《颂》之形容,皆不兼之矣。”祝尧总结了宋代文赋之文体特征,及产生兴盛的背景和原因,认为其文体之弊在于“精于义理而远于性情。”

《古赋辨体》在论析古赋体制之时,能分析各个时代赋的变化发展情况,对各个时代的代表作家代表作品都能给予评价。祝尧按时代先后分为楚辞、两汉、三国六朝、唐、宋之体,但又颇为通达,不拘于此,在辨时代赋体上客观公正而不拘于体例的通变观。

祝尧在《古赋辨体序》中曾表明自己编写此书的目的:古今之赋甚多,愚于此编非敢有所去取而妄谓赋之可取者止于此也,不过载常所诵者尔,其意实欲因时代之高下而论其述作之不同,因体制之沿革而要其指归之当一,庶几可经由今之体复古之体云。”可见他是本着“由今复古”的主张,来论各时代赋之沿革,与高下不同的。祝尧的论述过程十分的灵活,纵横交错的论述方法使《古赋辨体》读起来不死板。从赋论的角度来说,《古赋辨体》具有很高的理论价值,对古代赋学理论批评做出了重要贡献,同时,《古赋辨体》在古代文体学发展史上也占有重要地位并对此产生了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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