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话题作文

我做过最勇敢的事,便是与你一起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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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要私奔,就彻底轰轰烈烈。跟现在你生活的这个世界彻底说再见,出去改善个生活又回到现有轨迹的做法叫双人双宿双飞旅行,绝对不能叫私奔。

我做过最勇敢的事,便是与你一起私奔

最勇敢的事,便是与你一起私奔(篇一)

我曾经想过跟你私奔,于是在地图上挑选了几个城市,厦门是第一个跳入脑海里的选择,符合一个想要私奔的人的理想居所——海边,清新。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担心你觉得庸俗,我更担心海边的风浪会卷走你对我的爱意,于是,我又开始寻找。

昆明,我喜欢那儿的阳光和远离喧嚣,云南菜倒是蛮符合我的,但是那儿治安看起来不太好。

长沙,我没去过,但是听说那儿生活惬意,夜晚热闹,可我担心常年吃辣会对肠胃不好,且我听不懂那里人说的话,也不喜欢湖南卫视的主持人们。

成都,同样也是生活悠闲,同样也是辣的城市,我喜欢那儿,但是又担心气候,我知道你怕热怕出汗怕地震。

我也曾想过北方的小城,比如青岛和大连,但我受够了那里的寒冷,或者你觉得是不是我们可以去拉萨和南疆,但是亲爱的,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片刻地停下再出发。

我算过我们的积蓄,可以买个大点儿的房子,不一定要新盖的,哪怕老旧一点或者偏远一些。因为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工作室,在你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你可能需要画图或者卖字来维持我们的生活。或者我也可以去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但你知道我更爱每天做一道永不重复的菜来喂饱你。

我希望墙和屋顶都是白色的,雪一样的洁白,那样搭配原木色的家具比较美。水曲柳的材质或者干脆从旧货市场找一些老式但保养良好的,我们拆了自己打造。我不介意学习如何做个木匠,但是刨花这种活儿,亲爱的还是你来吧。

床单要水洗棉的,看着舒服,书桌前要永远有一束白色的栀子花。

地板上要铺一个厚厚的毯子,最好产自伊斯坦布尔,但我也知道尼泊尔那儿有一些相对廉价的货色。不然就长绒毛的跟大地一样的颜色,我们可以在白雪皑皑的冬天躺在上面看落地窗外面的雪。如果是夏天,那就粗麻地毯,我们看云,就看上一整天。

院子里种什么好呢,我说一定要种些香草可以做菜的,还要一些蔬菜和鲜花。我想要一棵苹果树、一棵桃树,还要一棵樱花树,还想要一条狗和一只猫常年趴在墙角晒太阳。

我们有满满一墙的书,你会让我不要一直买下去了,而我会故意不听。每个午后,我们会在书房找个角落各自看书,直到天色渐沉,夜幕降临。

你知道吗,这些其实我可以都不要,只要和你生活在一起,在一个不繁华的城市。当然我们无法选择更小的城市,因为我们并没有可以傍身的手艺,同时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得舒服一些。

我可以坐几站地的公交接你下班,听你同事夸我温柔美貌,我们手拉手穿过公园学校,再在家附近的摊位买上一两种你爱吃的食物。我们哪儿也不去,我们谁也不找,这样,谁也就不会走着走着就把谁丢掉了。

我再也不需要漂亮衣服了,我只要棉质的、麻织的,最简单的款式,最纯色的T恤。我会把头发绾起,我会从此素颜,只要你还喜欢这样的一张脸。

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窗前白色的幔帏随风飘荡,你写了一首诗给我,写了一封情书给我,你唱我最爱的那首歌,我在旁边用钢琴帮你伴奏。

我们共同完成一幅画作,却要你构思画稿和勾勒,我只管填色。

我们在夏天时候去海边,在冬日寒冷的夜晚相拥入眠。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死亡那一天的到来。

我想,我已经想象了所有的一切,却唯独忘了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私奔,是一种格局很小的爱情(篇二)

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在长大之前,可以找到一个可心的男子,和他一起私奔一场。从知道这个词开始,就觉得它非常美妙。“私”的隐秘,和“奔”的狂野,是这样冲撞的交合。

记不清在多少篇小说中,曾写到过私奔的情景。写过那么多次,写得那么纵情。是因为直至长大,我都未能私奔一次。

我的中学,就是我在小说中曾描述过的,那个在哥特式教堂的对面,隔街就是一座大学的老校园,那是我们的乐园。傍晚时我们走到学生宿舍尽头的白桦树林,看到大学里的男生和女生,坐在残缺的石头椅子上,面对一条肮脏的小河,拥抱和接吻。他们的爱情感动了我,可是我的疑惑是:他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不私奔呢?

初二念完,我和女伴靓靓坐火车去海边。我们并排躺在旅馆里煞白的床单上,睁着疲倦的眼睛,不肯睡去。这一场远途春游,因为瞒着父母,骗了一点钱,事先做过充分的谋划而变得刺激起来,简直被视作一场伟大的私奔了。我们相约等到高中毕业的时候,要和两个男生再私奔一次,去很远的地方。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得爱情,以为那是一种和自由、流浪、挥霍无度紧密相连的神奇能量,所以必须私奔。私奔是这种能量的爆发形式,惟一的,必需的。

初三的寒假,我和邻班的男生坐在白桦树林,面对结冰的小河亲吻。我希望可以吻得久一点,直至被经过的老师抓住。我们将受到惩罚,被驱逐,最后只有私奔。我向男生说了对私奔的向往,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恐惧,很快用一种成人的口吻说: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要做很多准备。我想也没想就说:那么就开始准备吧。

这场恋爱,是以准备一场私奔为继续的。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讨论,去哪里,背包里要装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还设想了路途中会遇到一些什么样的困难。买了地图、指南针,他有一只容积可观的登山包,到时可以派上用场。我们还特意去了一次火车站看列车时刻表。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打算去南方。没有确定的出发时间,一拖再拖,直至初中生活结束,我们安静地分开。最后一次见面,私奔的事只字未提。可是不提这件事,两人几乎是没有话题的。面对面干坐,希望这个下午快点过去。放在书包前层口袋里的指南针,原本是打算还给他的,也没有拿出来。

毕业后不久,我们的校长和副校长就私奔了。校长43岁,是非常好胜、专制的男子。副校长,那个已经46岁的女人,美丽优雅,但神情恍惚,上课的时候总是不断地扶眼镜。他们双双辞去工作,弃下伴侣和孩子,离开了这座城市。有与他们相熟的人,曾收到过寄自浙江某个小镇的包裹,上好的茶叶和清洁饱满的无花果干。据说是在镇上的中学教书。这是发生在那年夏天里,最振奋人心的事。

次年春天,曾在学校对面的大学校园里,看到过校长非常宠爱的独生子。他比我们高两个年级,很英俊。与另外两个男孩打篮球,累了,就靠在一边的围栏上休息。他看起来那么忧郁,非常与众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他也许并不记恨父亲,相反地,他非常喜欢这个私奔的故事。这种强烈的直觉,几乎令我想要走上去和他说话。

与书私奔(篇三)

大雨滂沱的傍晚,和L坐在车里,等一个漫长的红灯。外面是胡椒色的天空,行人匆匆穿过马路,我们望着挡风玻璃上摇摆的雨刮器,各自分着神。这时,忽然看到L并没有握在手刹上的右手,在半空中做了一个用力拉住手刹的动作。我问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说:“每次想起做过的那些难堪、窘迫、后悔莫及的事,一步步沉入坏情绪的时候,都会立即做这样一个动作,向自己宣布:现在,打住,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就好像是拉下了情绪的闸门。”“管用吗?”我问。他点点头。我跟着他练习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要在坏情绪刚来的时候立刻这么做,他叮嘱道:“如果已经陷得太深,恐怕就无效了。”

可是有些时候,我们不仅想要摆脱当下的情绪,甚至渴望从眼前的生活中逃离。那些时候,闸门是不够的,应该有一个安全出口,还要有一个可以逃往的世界。阅读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安全出口。到书里去,那里有可以栖身的地方,让人暂时忘记了我是谁,我在哪里。不同的书,就像不同形式的住处。读《庄子》可能像住进一座远离尘嚣的寺院,而读钱德勒的侦探小说,则像是住进一座人员混杂的汽车旅馆。倘若想要获得内心的安宁,就应该去听听寺庙里的钟声。如果想要速度和钟声,去汽车旅馆投宿再合适不过。

对我来说,最适合逃生避世的书还是小说,某些散文或许也行,总之那里要有些事情发生,有些人走动,有气味和人声,有闪闪发光的细节散落在当中。很奇怪,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小说里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反倒越来越不确定了。小时候,看到书中写到的美好事物,总会因为它们无法来到眼前而遗憾,读到主人公特别的经历,奇妙的感情体验,也因为它们不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难过。可是现在却觉得,它们在那里挺好的,比在当下、在此刻、在自己身上还要好,因为它们很安全,不会有遭受攻击和被摧毁的危险,将恒固地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里。小时候只有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才是我的生活,而现在,我却相信那些发生在书中的事,通过阅读进入我的生命,它们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当我逐字逐行穿过那些文字,和主人公一起经历事件,探寻背后微小或重大的意义的时候,那些事情已经在我的身上“发生”了。说到底,是“发生”的含义发生了改变。“发生”不再是一种物理性的位移、挤压或变形,它也可以是化学性的,缓慢的,无法察觉的氧化和生成。

我时常觉得,现实生活不过是一个与我同枕而眠的伴侣,有时候相处得愉快,感觉到温暖和爱意,有时候发生争执,变得疏远,甚至想要离他而去,但就算是在最亲密的时候,我们也无法融为一体。因为我还有一个完全与他无关的,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就像母家的秘密嫁妆,藏在某个盒器里,上了锁,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打开看一看,是末路的财富,但永远无法拿出来接济别人。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能顺利地进入书里的世界,参与主人公的生活。有人或许可以,这大概就像有人可以一沾枕头立刻睡着一样,是一种能力。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与彼时的心境有关的。

如果太执着于眼前的生活,被过于激烈的情绪绑缚着,大概就无法脱身。这就像L对我的叮嘱一样,如果已经陷得太深的话,就无效了。近日在《天真的与感伤的小说家》里,随帕慕克一起重温了《安娜·卡列尼娜》里面的一段:安娜第一次见到渥伦斯基之后,在回圣彼得堡的列车上,摊开一本书阅读。但她烦躁不安,不断分心,无法沉入到书里的世界去。因为现实生活里潜藏的火种被那个陌生的男子点燃了,使她充满期待,渴望着发生一点什么。这种渴望如此真实和强烈,令她对书上写的事失去了兴趣。她一点都不关心发生在别处、别人身上的故事。她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守在自己的生活里,等着。在这个毫无回还余地的毁灭的故事里,那本书的出现,可能是唯一一次微小而善意的努力,试图将安娜从她眼前的生活中带走。假如——一个完全违背托尔斯泰的意志的假如,安娜当时还能静下心来阅读,碰巧遇到的是一本动人心魄的小说,她是否会与她身临的现实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变得清醒一点呢?又或是在她最后一次坐在列车上的时候,忽然兴起打开了一本书,深深地沉入到一个故事里,她的耳边还会有那个可怕的农民敲击铁轨的“铿铿”响声吗?她还会无法抗拒地走下月台,让呼啸的列车从身上碾过去吗?当然,托尔斯泰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营救安娜的计划,在他看来,任何书都改变不了安娜的命运,她是无药可救,必死无疑的。

但有一个可能存在的悖论:托尔斯泰是怀着拯救更多像安娜一样的女人的初衷而写这本书的。而且他的心愿最终达成了。无可救药的安娜拯救了一些人。在《安娜·卡列尼娜》面世以来的那么多年里,应该的确有人因为读了它而改变了命运。安娜的存在,或许也真的让这个世界少了一些其他的安娜。

那些读了《安娜·卡列尼娜》之后而改变的人,已经都在安娜的身上活过了一次。或者说,在她的死里死过了一次。有些时候,阅读是一段人生,蜕一层皮,然后崭新地活了过来。

网()

如果你曾奋不顾身,爱过一个人(篇四)

我上小学那年,你在我隔壁教室,我知道你是老师眼里最头疼的孩子,被老师关在柜子里,你一下子蹦了出来,结果老师就早产了。从那时候我就被告诫不要和你说话。

上初中的时候,你又在我的隔壁教室,那时候你已经高出我一个头,总是能把白色的校服穿得很好看,干净的脸上有很好看的眼睛,那时我能想到的形容词也只有这样了。那时候的我没有飘逸的长发,瘦到在风里站不稳一样,一个夏天穿着单调的棉布裙,这样毫不起眼的我让你看在眼里。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你的字迹并不像人那样好看,很简单的几句话。于是在那个懵懂的年纪,我们开始了大人们口中的早恋。

春天的时候,乡下的路上有一片大大的油菜田,花开的时候一片金黄。你会经常跑到那里,摘一束湿漉漉的油菜花插在玻璃瓶里,放在我的桌子一角,后来也会有牡丹、桂花、菊花,或者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那个玻璃瓶摆在桌子上两年,我保护得小心翼翼,毕业典礼那天班里乱成一团,前面的一个女生只轻轻地一挥手,就听到刺耳的一声,我还记得你最后一次放进的是白色的牡丹。矫情一点地说就是我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趴在你的肩膀,明明很瘦弱,那时却觉得宽厚,是因为这样吧,我哭了很久。你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个瓶子早就该换了,又怕你说我喜新厌旧,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换掉它。其实我想说,我只是突然想到再不会有这样的日子在我们的生命里。

我们认识的第三年,你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你写来的第一封信,被我用相框裱了起来放在桌子的最底层,天蓝色的信纸上你写了一句话。你说,无论如何,我要将爱情进行到底。我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你的信,因为怕影响你学习,所以我假装生气。你说学校门口有个邮箱,很方便所以才会每天都寄信的。结果高中毕业,在那一摞厚厚的书本里,有一半会是发黄的信封。高二暑假,我去你在的城市找你,你带我去了你的学校,是郊区一个有些偏远的地方,学校门口是条小胡同,我并没有看到邮箱。你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放在后脑勺上说,因为这样才能觉得还像之前那样每天都能和你说话。

高三那年,成绩开始莫名地下滑。本来和妈妈说好要复读的,你却坚持让我不要放弃,最后我报了一所很喜欢的北方大学,我知道你喜欢南方,那个暑假我们谁都没有提起关于升学的问题。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你是在下午三点出现在我家楼下的,像个孩子一样笑容明亮,用力挥了挥手里的东西,我隐约看到“通知书”几个大字。你说,我觉得北方其实更适合我。我狗血地抱住你,趴在你的肩膀哭了。我以为这是结局,那时我们都以为。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六年,我们一起坐火车去另一座城市上学,我想起看到过的一句话,所谓爱情就是愿意陪你坐火车的人。其实是多么庸俗的爱情句子,我却因为这句话兴奋了很久,更新成了个性签名。那所大学有漂亮的图书馆,你会在星期一的早上帮我占靠窗的位子,放上两杯咖啡然后等睡眼惺忪的我出现。阳光经常照进来,我抱着书靠在你身上能睡一个上午。

我们的第七年,你在学校操场上点了心形蜡烛,我记得抱着十一朵玫瑰的你,那么恶俗的情节,我还是在周围女生羡慕的声音和男生起哄的欢呼里,走到你的身边,那时你把我抱得那么紧。七年之痒,像是爱情里一场施了魔的劫难,在我们的感情里,她不起一丝波澜。大三下学期,因为想找工作,所以忙着各种考试。我是没有任何野心的人,安于现状,最大的野心就是和你结婚。你说想要考研。其实高三暑假,每个人都以为你报了南方的那所重点大学,可是报名表当天被你压在了抽屉底部。这些,在很久后被你当笑话一样说了出来。虽然你总会说,是金子总会发亮,我还是愧疚了这么久,所以在你说打算考研时我从宿舍床上一下跳起来说绝对举双手支持,末了还加了句,好啊好啊,咱们把硕士博士之类的证都搬回家吧。你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脸宠爱。

大四开始没多长时间,我就开始四处找工作,而你则埋头于考研的事。有时深夜回到宿舍,太累的原因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对着你的号码发呆,怕影响到你休息,每次又把手机塞到枕头下。找到第一份工作,我兴奋地第一个想要告诉你,你关机,我才想到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了。我去你学习的教室看到你和她在讨论什么,我把水果放在教室的后头写上了你的名字,悄悄地退了出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对着电脑发呆,你说最近忙,所以可能忽略了我。我笑笑说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末了你说她是你导师的女儿,也要考研才一起上课。很久以后总是会想,如果没有她,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得再远一点。还是我哪里出了问题,让你突然不想要继续牵起我的手。

我们在第九年分开。我一直以为在经历了时间、距离、变迁后依然握紧的手是放不开的,那么是不是九年的时间只是巧合,只是碰巧在那些年里你没有爱上别的人?那些天我因为实习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还是坚持每天去你的教室送饭,我知道你认真起来是顾不上照顾自己的。后来你说心疼我跑来跑去,说什么也不让我继续送饭。我才发现原来你连谎言都说得没有一点瑕疵,所以我宁愿相信你是真的心疼我。入冬那天下起了雪,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怀里揣着的灰色围巾是立秋那天开始织的。我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你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我不记得那天你说了什么,可能是天太冷,沿着大街哭到后来觉得眼睛快要结冰了,然后就怎么也哭不出来了。在公司楼下的大大的反光玻璃里,我看到被淋成雪人的自己,异常狼狈

私奔(篇五)

房子很宽敞,有两道门,一扇朝向街道,另一扇朝向田野。四周是一个广阔但疏于打理的花园。

一位令人敬畏的老人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陪同下忧郁地散步,其他人则坐在石凳或木椅上热烈地交谈。

一个美貌绝伦的少女,一袭白衣,正凝视着蔷薇花丛,独自悲伤。她纹丝不动,从远处看,竟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塑。

时间过去一刻多钟,她留在同一个地方,保持同一个姿势,直到一个英俊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他轻声问:“你是一个人吗?”

听到问话,女孩打个哆嗦,没有回答。

“你害怕你父亲听到我们说话吗?别怕。他离得很远,正在同他的心腹拉伊蒙多散步。我可怜的阿乌罗拉!”

“我们受了他多少折磨啊!今天,我逃过他的监视,来到这里,我有话要和你说。他坚持把你嫁给别人,就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财富吗?”

女孩激动地回答:“不,不是的。他看出我爱你胜过一切,所以他不再逼我嫁人,而是要我去做修女。”

“你会做吗?”

“决不。修道院的生活使我恐惧,在我的祷告里也许会把对你的记恋和对上帝憧憬掺合在一起。”

“我们怎会有别一样的生活呢?儿时我们便一起玩耍,从五岁起我就用整个心在爱你。”

“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圣玛尔塔节庆的那天吗?那天你给我买了第一个洋娃娃。后来,你送我第一束花的那天,给我写第一封情书的那天,你都还记得吗?”

“是的,还有我们跳的第一支华尔兹。你送我的第一支花,它已经凋谢了,我把它同你的一缕鬈发一起珍藏在盒子里,还有我们交换的戒指。你没戴你那枚吗?”

女孩把头埋于胸前,没有回答。

青年道:“瞧我的这枚。它永远不会离开我。但你父亲是不会同意你戴这枚戒指的,他会把它从你手上摘下……”

阿乌罗拉打断他:“嘘,萨尔瓦多。有人来了。”

他们匆忙分开,青年躲起来,女孩继续观赏蔷薇花。

老人已头发斑白。他走到她身边,亲切地说几句话,然后走开,继续散步。

阿乌罗拉感叹道:“他这么爱我!为什么我的生活如此不幸?”

五分钟后,萨尔瓦多回到她身边。

青年轻声道:“我们现在的生活真让人无法忍受。你父亲一直在监视我们,见一面都是奢望。你愿意和我一起逃吗?”

“我不敢。”

“我会打开那扇朝向田野的门,那对我来说没什么困难。出去后,我开车带你去最近的城市。我们从那儿去意大利,去瑞士。我们会在一所简陋但惬意的小房子里幸福地生活,你的到来会让它变得美丽。”

女孩还在迟疑。突然,一阵低沉的喊叫声从花园另一端传来,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那里,无暇去顾及萨尔瓦多和他的女友。

那扇小门上着锁,但木头已腐朽。萨尔瓦多非常健壮有力,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青年兴奋地喊道:“我们自由了!永远自由了!”

女孩最后瞥了花园一眼,心甘情愿地跟着恋人走了。他们非常缓慢地跋涉,两个多小时里没有再说一句话。后来她感到筋疲力尽,想停下歇息。

于是他们在一条小溪旁席地而坐。溪边有一个牧童,正用刀切一块面包,一边切一边津津有味地吃。

萨尔瓦多感叹道:“孩子,你是多么幸福啊!远离尘嚣,空气清新,即使粗茶淡饭也心满意足。你不读书吗?”

“我不识字。”孩子答道。

“你不和人交谈吗?”

“不,先生,我只是和我的羊说话。我按照它们自己的意愿给它们都取了名字。我抚摸它们,看得出它们感激我。”

“你有恋人吗?”

一丝傻傻的微笑从这个牧童的唇边掠过。他说:“阿尼卡,那个牧羊姑娘,倒也不讨厌我。”

“你对她表白过吗?”

“说过。”

“那她呢?她怎么回复你的?”

“她说我是畜生。”

“那就是说,她看不起你?”

“我的主人说,要想知道女人的想法和感受是特别难的事儿,她们想要的好像不仅仅是爱。谁让我们看不到她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就在萨尔瓦多和牧童说话之时,阿乌罗拉已经安详地入睡了。

牧童说:“我的羊都很乖,除了那一只。您看,它总是在找机会逃跑,在某个想不到的日子它会给我带来不幸的。哎!奈格利亚!奈格利亚!”

那只叫奈格利亚的羊毛色仿佛黑夜一般,它已经跑开,正飞快地朝远处的另一羊群奔去,听不到牧童的呼唤声。

牧童把面包和刀扔在地上,奔去追那只逃跑的羊。

“如果我可以看见阿乌罗拉的心该多好啊!”萨尔瓦多回想牧童刚才说的话,感叹道。“其实没什么比这更容易的啦,她睡着了,我可以弄明白她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

拿起刀,把耳朵靠近女孩的胸口,他听到她的心脏在有节奏地跳动。他把锋利尖细的刀尖插进去。女孩纹丝未动,脸上依然是一副安详的表情。

他咕哝道:“除了血,她心里没有别的东西。真遗憾!我还以为她爱我呢!”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女孩,没有注意到牧童回来。牧童身后跟着那位老人和陪老人散步的年轻男子,以及另外两个人。

被萨尔瓦多称为阿乌罗拉父亲的那人喊道:“终于找到他们了!他们在那儿!”

“您是说,他俩是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疯子?那院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疯子?”牧童声音颤抖地问。

“是的,他们一定是逃出来的,就在我们赶去处理另一个正在发病的暴怒患者的时候。我从不让他俩见面、说话,因为他们患有同样的病,都是热恋疯癫症患者。如果他们在一起,后果恐怕会非常严重。”

不等走近,他们就看到那悲剧的惊悚结局。

“你都干了些什么呀,阿乌莱利奥?”老人边问边靠近这个所谓的萨尔瓦多。

青年冷冷地答道:“看阿乌罗拉的心。她的爱只是一个梦,在她心里我没有看到自己。”

“可怜的人!你杀死了那个可怜的姑娘!可怜的克洛蒂尔德!”

“她是阿乌罗拉,是我的爱人。你,她无耻的父亲,仅仅因为我不够富有,你便不准我们结婚!”

“抓住他。”老人的同伴命令道。

两名随从用尽全力带走那个疯子,两位医生去搬运女孩僵硬的尸体。

牧童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他听到老人的奇怪吩咐:“死人放进教堂,活人关进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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