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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儿的平安果

本文已影响 1.66K人  清婉

又是一年平安夜将近,每当这个时候安娜总能想起筝儿,想起筝儿两年前的平安夜。安娜默默对筝儿说,预祝你平安夜愉快,我愿把世上最好最大的平安果送给你。

筝儿的平安果

哈尔滨的平安夜,晶莹洁白,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夕阳红着脸渐渐下沉时刻,天上飘起雪花,洋洋洒洒,欢乐无比。

筝儿的脸在寒风的吹拂下犹如红彤彤的苹果,心情却随着雪花漫天飞舞,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喜悦,双手捧着自己精心包好的平安果,她在等一个男孩到来。

筝儿站在男孩楼下,望着满世界的雪白,禁不住伸出一只手接住雪花。妈妈说过,雪花是天使的羽毛,天使带给世界以纯洁和爱,她要伸手接住这可爱的羽毛。

雪花簌簌而落,欢快着飞舞着。她发短信告诉男孩自己在楼下等他,祝他平安夜愉快。

男孩回复说,你回去吧,不要再来。少来假惺惺,我不喜欢你,我也不需要朋友。

筝儿怔怔的站在原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雪花已经没过脚踝。齐肩的长发落满雪花,黑色的呢子大衣仿佛绣了一层洁白羊毛,浓密细长的睫毛上也落满雪花,像窗户上长了一层窗花那般,看不太分明这个世界。不知不觉间,筝儿在原地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那晚的哈尔滨已经到了零下二十度,寒风呼啸。漫天的雪花从天上落下又被卷回天空,就像筝儿的心情那样,游荡在天空中,空落落的。

筝儿被这寒冷的冬夜冻得已然没了知觉,她看看自己满身的雪花,仿佛天使的翅膀长满自己的身上,可是她有了轻快的洁白的羽毛,为什么动不了呢。天使的翅膀原来并不能让她因此变得灵便轻快呢。

听筝儿把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娜很心疼。

-“那么喜欢他吗?”安娜问。

“没有,不是喜欢,是心疼他,我想做他的朋友,不想他那么孤单,我想让他知道世上还有人关心他,只是可以温暖他的朋友而已,不想他那么孤单和绝望。”

-“做他的朋友,不是女朋友?”

“恩 。他很不容易,受过很多伤……”

……

在远离中国大地的西伯利亚,那里的冬季能让你的灵魂结上厚厚一层冰。那里的天空仿佛是愤怒的拳头砸在桌上,狡黠的苍鹰也悄悄藏起,在夜色中猖狂出逃。

三年前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木然的眼睛没有聚焦,似乎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个世界,弓着背急匆匆逃到回国的列车,雪花漫天飞舞着,寒冷的西伯利亚冻住他的身体,没了知觉,也冻住了他的灵魂,再无生机。他随着这列火车飞奔,远离了这个地狱,自己的心却如死水那般难以活过来。

他是被集中营淘汰掉的,身体已然废掉。他的训练之残酷可以参照电影中的《饥饿游戏》,或者比那更残忍。

可以查到的于1998年被捣毁的位于西伯利亚的朱可夫训练营是这个样子的:

俄罗斯西伯利亚的朱可夫训练营有多个训练地点。其中一个在北极圈内的永冻冰层上,一个在白令海峡以南200海里的一个小岛上——训练营的人给这个无名小岛取名“朱可夫”,还有一个在原始森林里。

他们都有一个老板,执行完全一致的训练模式。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教练来自前苏军特种军官和克格勃特工,此外还有大量从中国、日本雇佣的格斗高手。

从第一天起,拳手就要面对生存和死亡的选择——两个小时之内完成600次100公斤深蹲、四小时之内踢断30英寸的木桩、在封闭的室内徒手和6只狼狗搏斗、徒手和两名手持棍棒的教练搏斗。教练经常在夜间溜进拳手的宿舍,用鞭子抽打他们。后来拳手们都锻炼出了一种技能,只要稍有响动就会惊醒并迅速作出反应。拳手们有时要围着400米的训练场跑两个小时,来回爬100多层楼梯。达不到要求的拳手轻则遭到毒打,重则被当场处决。有时犯错误的拳手还会得到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与灰熊关在一起20分钟,能不受重伤走出来的人会被宽恕免遭处死。很多人在训练中伤亡。死去和重伤难以医治的人都被埋掉,拒绝训练的人会被当场处决。“只要有1/3的人能活下来,就说明训练是成功的”是该训练营的宗旨。

教练们教授的技术十分简单。虽然所有可能的徒手攻击手段都要涉猎,但核心的训练内容不超过十种。黑市拳要求一切训练内容都要以最快、最狠地击毙对手为目标。

西伯利亚训练营的训练结果相当惊人,毕业后的学员具有惊人的力量和完美的格斗心理——冷酷、冷静、视死如归。

从西伯利亚训练营走出的拳手已经丧失了常人的感情,他们残忍而镇静,不放弃任何击毙对手的机会。在世界各地的黑市拳场,“西伯利亚来的拳手”总令人闻风丧胆。被“战斧”王腾击毙的“侧踢之王”普金就是来自这个训练营,普金整整统治了黑市拳坛八年之久,他是西伯利亚训练营走出来的第一批学员中的佼佼者。

西伯利亚训练营的学员主要来自前苏联各国和日本、韩国、中国、蒙古,自愿报名的有潜力16岁以下少年,如果没钱付学费可以签定合约在出营后用比赛酬金支付学费,扣除制度和黑十字一样。凡是合约学员都必须有两名以上教练分别书写推荐信给营方,以保证的确有培养价值。

训练营采用极度严酷的管理,远远超过任何军队组织,教练随时可以枪毙学员,哪怕学员只是起床晚了一分钟。 在这里,最不可思议的要求也被认为是正当的。拳手只是这里的产品,不合格的要销毁掉。90公斤级以上的拳手必须达到400公斤以上的深蹲成绩,一脚踢断20英寸的木桩,限期达不到的都被处死。

男孩生活在一个类似朱可夫训练营的秘密训练营里,每天炼狱一样的生活,眼睁睁看着无数的伙伴和兄弟慢慢被折磨致死或者被同伴打死。

这里没有情感,没有爱,只有生与死的较量。他早已没了常人的知觉,只有冷漠和对这个世界的嘲讽。

……

-“还有这样的事情?!”一脸的骇然,安娜张大的嘴巴几乎合不上。

“我也难以置信。当我听他讲完那天,心疼与难过充斥内心,泪流满面。他说的时候,面无表情。他说,你不必同情我,我也不相信你那虚伪的眼泪,人生来本性自私和虚伪,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死我活……”

-“他是被摧残的几尽毁灭了吧,世界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他费尽好大力气才念了大学,但总是孤单影只,身上遍处是伤,天气一冷他的伤口就让他疼的满头大汗,攥紧的拳头被指甲抓出血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平时总自己一个人,几乎不说话,面无表情,如果有表情,也是让人害怕的凶残之光……很多人觉得他不正常,远远躲着他……”

-“你呢,不害怕吗?”

“不怕,只有心疼。相比他身上的伤,他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溃烂发炎……世界待他太残忍……”

-“很难回归正常吧,渴望温情,又怕失去,太过惶恐了吧……”

“说这件事的时候,那是一个黄昏,教室里面只有他和我。他说,他只是想说话而已,从西伯利亚回来,几乎不说话,内心很闷。从头到尾,他面无表情,说话听不到语气,我听着听着就哭了……他没安慰我,反而冷笑,有什么好哭的,他说自己一点也不感动,不要我把他当朋友,听听就算了,他这样的人没有常人的知觉,好多年前就已经没了眼泪……他也绝对不会待我以温柔,他已经没了人类的情感……”

-“那他来了吗,来见你了吗?”

“没有。他没有出现。我像个雪人那样,红红的鼻头,笨重麻木的身体再也不听使唤,牙齿剧烈的打架,寒冷的冬风如冰刀一样穿透我的胸膛……路过的人看傻子一样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我,很多人以为我表白失败了呢……哈哈……”

听她说到这里,安娜很为她心疼,为这个傻姑娘。那次得了很重的感冒,几尽一个月带着重重的鼻音,真怕这个傻姑娘冻坏了。

后来呢?肯定有人会问,没有后来。筝儿的心意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冷冻结冰,之后如冰雪消融那般消逝。在男孩心里,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筝儿傻傻的为他的遭遇伤心足足半年,男孩只当自己一时郁闷的消遣。男孩究竟怎样了安娜无法得知,正如筝儿自己也不知道。筝儿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听说他谈过两任女朋友,有这样传奇的经历,似乎活得很得意。有没有回归正常,有没有过得开心一点,生活曾经那样苛待与他,筝儿依旧希望他是可以幸福的。

类似这样故事似乎一定要和爱情沾亲带故,恰恰与爱情无关,现实的人生总是没有剧本,没有完美结局。

现实人生中的关爱未必就能得到珍视,善良未必得到认可,但伤害似乎总是刻骨铭心。

愿你我被世界温柔以待,愿你我待世界以温柔。

愿身边的每一个你我,在即将来临的平安夜得到安宁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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