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痴女·初进点校（二）

第二天，阿成从家里向陈家小学出发了。爬上收子岭，横跨北凹，下桐子腊，到茶山冲，走干圳，到双江口，过彭家，就又开始爬岭了，一直到陈家小学。一路上的情形，可以用这些词语来形容：披荆斩刺，翻山越岭，爬山涉水。

来到学校一看，给阿成的印象，两个字：苍凉。半坡上的转弯处，修了一座木房子，好像一座庙，但又没有香客，只有几个流鼻涕的孩子，看见我来了，相互大声说着：“老师来了，老师来了，······”。一座木房子做学校，而且木房子靠北面倾斜20度左右，五尺圹下，又是一个空坪，杂草丛生，十分苍凉。可以说，鸟不想拉屎的地方。左当头支撑着一个破篮球架，这就所谓的陈家小学。学校外围是很美的：群峰罗列，千姿百态，形态各异。空气新鲜，吸一口空气气，准能多活上一天。学校所处在两个队之间的中间位置，离住的人家大概有四五里路，加上没有电灯，这样够阿成喝上一壶的。但阿成想到，困难是暂时的，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码头自然直。这样一想，阿成心里轻松了许多。

“小朋友们，你们是来报名的吗?”阿成开始工作起来。

“是!——”小朋友们异口同声地说。

“那好，小朋友们，我们一起把操场上的杂草拔掉，好不好?”

“要得。”

高山上的孩子很听话，经阿成这么一说，大家都动手拔草。

“老师，我回家拿一把锄头来锄草，好吗?”有个女生主动要求回家拿劳动工具。这位女生大约十二三岁，长得很标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瓜子脸，扎着两条羊角辫子。一看是十足的美人坯子。

“好，你爸爸，妈妈同意吗?”

“我没有爸爸妈妈。”还没说完话就回家了。

“小朋友们，这究竟怎么回事?”阿成想知道原因，问拔草的孩子们，“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英英，有个姐姐叫莲莲。”一个名叫虎子的学生告诉阿成，“前两年她爸爸妈妈外出打工出车祸死了。她现跟姐姐在一起生活。”

“喔!”阿成没有再问了。不一会儿，英英拿了一把锄头来了。

“英英，把锄头拿来，给老师用。”阿成听了虎子的介绍，对英英有一种恻隐之心。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英英听老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感到很惊讶!

“听虎子说的。”

“我姐说，要你到我家去住。”英英很热情，高山里的孩子都是这样，“学校里不能住人。”

“这样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家很宽敞，就是我和我姐两个人。”英英没有明白阿成老师的意思。

“好吧!”阿成心想：在这杳无人烟鸟不想拉屎的的地方，晚上又没有电灯，实在是不方便，等下到她家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