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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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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

这几天,皇太极很郁闷,时常在书房里踱着方步来来回回。

“父汗身体每况愈下,撒手人寰也就是几个月内的事。看其意思,要传位于大阿哥代善,这可如何是好?”皇太极口中喃喃自语。

“不行,要主动出击。”皇太极猛地将拳头砸向书桌,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有几滴溅到了洁白的宣纸上。

清晨,一轮红日刚刚跃出地平线,尚未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驾,驾。”两匹骏马向草原深处飞奔而去。

“八阿哥,这大清早的,不会真的是来打猎的吧?”范文程喘着粗气,望着皇太极的虎背,边下马边狐疑地试探道。

“哎,父汗一生英明,可是代善他,他居然三番五次作出不齿之事。”

“八阿哥,您是说阿巴亥,也就是多尔衮的额娘与大阿哥有暧昧之情?这也太不象话了。”范文程故作愤怒状。

突然,远处雄鹰长啸,皇太极一骑绝尘,寻声策马追去。

范文程与朝夕相伴的枣红马怔怔然,杵在那儿,一阵风儿吹过,草原瑟瑟作响。

不久,王宫里争传着一个流言。真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病榻上的一代枭雄努尔哈赤闻奏,愠怒地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然后仰面长叹。

阿巴亥怯怯地看着他,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如雪的面颊,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这种事还有什么可分辩的呢,只能是越描越黑。

“大福晋,快,大汗急召。”宣诏之人一边向阿巴亥请安,一边快速地传诏。

阿巴亥匆匆地赶至努尔哈赤的病榻前,怀抱着那骄傲的头颅。此刻,远处漆黑的夜仿佛更黑了一层。

努尔哈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抚摸着心爱的大妃那纤纤素手,若有所思,张张嘴却又闭上,突然头一歪,西去了。

阿巴亥撕心裂肺般号啕大哭。

不一会儿,王宫里站满了人。

“大汗遗诏传位给哪位阿哥呀?”

“我看是大阿哥代善。”

“我猜是八阿哥皇太极。”

众贝勒、大臣七嘴八舌小声地议论着,全无悲伤状,心事重重,各怀鬼胎。是该考虑重新站队的时候了。

突然,一个人拨开众臣,走到阿巴亥面前,很悲伤地请求道:“请大福晋宣布大汗传位遗诏。”

王宫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见阿巴亥抽噎的声音。

“大汗,大汗遗诏传位于代善。”阿巴亥低沉但清楚地说道。

立在一旁的代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阿巴亥的话,像一股疾风吹在平静的海面上,顿时在众臣里掀起波澜。

“大福晋的话,差矣。”皇太极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父汗归天之时,只有大福晋在场。且众臣素知,大福晋与大阿哥之间不清不楚,在下以为,为千秋之计,大福晋不该偏向大阿哥,况且父汗断不会传位于大阿哥。”

皇太极平静地说完,用坚定的眼神逡巡着四周。

流言终于派上了用场,支持代善的大臣们听了八阿哥的一席胜似事实的话后,也都耷拉下了脑袋。

皇太极见成效显着,又突然紧走几步,猛地扑伏到榻上,痛哭道:“父汗您生前最宠爱大妃,如今您老人家孤单地走了,身边也没个人照应,儿臣不孝呀。”真是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呀。

众臣听了,都思忖着:对呀,大汗归天,大妃阿巴亥理应殉葬。

不知何时,范文程已挤到榻前。只见他箭步上前,悲戚地说道:“大福晋素是知恩图报之人,生是大汗的人,死是大汗的鬼,臣等仰慕不尽。”

这时有人发现,众人之中不见了代善的身影。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阿巴亥发现自己迷离的双眼前晃动着一张张狰狞的脸。其实,这就是一个局。

外边的夜,愈发地黑了。

(原创作者:上官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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