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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转移

本文已影响 2.6W人  桑茫

“怎么不吃啊,愣着干什么?”女朋友婷婷盯着我问。我们在一家餐厅吃晚餐。

意识转移

“你听隔壁桌的在说什么。”我呶呶嘴,示意她听我身后的那桌正在谈论的话题。

四人桌的餐桌,三十岁左右的同龄人,两男两女,从言语中可以判断出,四人的关系很亲密,旁若无人的批判着、谩骂着四人以外的——平时跟他们彼此关系也挺不错的——朋友。

“阿嚏,阿嚏……”女朋友连连打喷嚏,“是不是有人也在说我啊?”

“一想二骂三感冒,指定是你的哪个好闺蜜在骂你呢。”我笑而非笑的说。心想,“我们不知何时把别人看做了自己的知己,却不知自己究竟在人家心中是什么位置;我们的好心不经意把自己卖给了自己为是的好朋友,又不知何时对方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咒骂自己。这是司空见惯了的,大家彼此默许了的——都这样,我究竟是该愤怒还是该笑。”

“我要是有一种特异功能,能将一个人的意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多好啊,我先看看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我这样想。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白胡子老头问我:“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特异功能吗?”

“想要。”

“这样的特殊功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要想好了,使用一次特异功能会失去一个朋友,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我犹豫了一下,“我愿意,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只会失去更多,不要也罢。我可以给别人用吗?”

“好吧。可以,但是给别人使用,你和他都会失去一个朋友作为代价。”

话音刚落,我被老头推下了悬崖,从梦中惊醒,感觉身体确实发生了变化。

早上,我把昨晚做的梦和身体变化告诉了婷婷,婷婷听后一脸诧异的样子,宽慰我说只是做梦而已,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婷婷回到住宿的地方,跟闺蜜张静讲了我们昨天晚上在餐厅的事情和我做的梦。闺蜜张静觉得这种特意功能挺有趣,对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别人身上也很感兴趣,问婷婷能不能跟我说说,在她身上试验一下。

晚上下班后,婷婷带闺蜜张静约我到了昨天晚上吃饭的餐厅,婷婷向我说了张静的想法。

“你想用在谁身上呀?”我问张静。

“海棠。我觉得她最近对我不像前两天那样了,好多同事最近对我也有些冷淡。”张静说。

“海棠不是你的好朋友嘛?你们在高中就是好朋友,处了十多年了。好朋友偶尔闹闹别扭也正常,不要想歪了。”婷婷为张静考虑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特异功能是不是真的,但万一,我说万一啊,万一是真的,那老头可说了,使用的人和我都要付出代价,那就是都会失去一个朋友。你一旦用在她身上,你就会彻底失去这个朋友。这可是要冒险的。”我开始祈祷这个梦一定不能是真的。

“你都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试试嘛,正好看看别人在背后会怎么议论我。真心话,大冒险嘛。没事儿,来吧,万一是真的,反正有你跟着我一块儿遭殃,心里也好过些。”张静说完,我们三个都笑了。

“你必须知道她什么时候跟你们共同处事的朋友或同事聚会,有消息后告诉我,我会到你们宿舍向你施特异功能。”我严肃认真的说道。

吃完饭,婷婷跟张静一起回宿舍,我自己回去了。

星期天下午,婷婷打来电话,说张静已得知晚上海棠会跟他们共同的同事聚会,但是没有邀请张静。我让她们回宿舍等我。按照梦中老头所教,简单准备后,我也向她们宿舍走去。

张静告诉我,海棠他们今晚八点将在酒店共同为某朋友庆祝生日,然后到KTV唱歌。

“跟你说明一下,特异功能是将你的意识转移到别人身上,不会取代那个人的意识,就是说你俩的意识会共同存在她的身上,你能感知到她,她并感知不到你的存在。特异功能奏效后你会像睡着一样,为了避免危险,老大,到时候我们需要在她身边守着。”我仔细告诉张静,并嘱咐婷婷。

“有海棠的照片吗?”我问张静。

“手机上有。”张静说。

“也行。”

“看人家照片干嘛?”婷婷不怀好意的问。

“看看长得漂亮不漂亮呀”,张静打开照片拿给我,“挺漂亮的嘛,有男朋友吗?”我故意逗婷婷。

“你想干嘛?跟我说说清楚了。”婷婷揪住我耳朵,大喊。我疼的直喊饶命,“老大饶命,老大饶命,我错了,我错了,啊,哦,啊,哦……”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说……”老大松开手,凶狠的让我解释清楚。

“我就是想看看美丽的和背后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一本正经的说,然后被婷婷夺去手机,“拿来吧,还看。”

“我拿她照片是施特异功能用的。”我继续解释道。

“婷婷别闹了,让他赶紧开始吧。”张静见我俩没完没了,制止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这个特异功能时间最长不能超过六个小时,你的意识只能控制她的身体十秒,你需要用这十秒的时间让她流血,任何部位都可以,她流血后你的意识就会离开她的身体,回到你自己的身体。她身体流血后,你身体的相应部位也会流血。”

“那如果我杀了她,我也会死吗?”

“是的。就是为了防止使用此特异功能的人做出过分的行为。你只要在她指头上扎破一点有血和疼痛感就行,如果她喝酒,你醒来后也会有酒味,这样可以判断事情的真实性,以确定不是在做梦。当然你们也可以在梦中交流,同样真实,不过在梦中醒来时不好见血,不容易醒。”

“那开始吧。”张静准备好后,我发功开始,随之她渐渐入睡了。

为了看好张静,我和婷婷轮流盯着她。九点多的时候,因为肚子饿,点了份外卖。婷婷有些担心,吃不下,我一个人吃了。

临近12点的时候,张静手指流血,一分钟后醒了过来,然后嚎啕大哭。哭完后,情绪很低落,不肯吃东西,也不愿意讲话,她和海棠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跟我们说任何情节。

时隔一个月以后,我突然昏倒。醒来后,手指流血,全身疼痛。婷婷紧张万分,问我是不是给自己施了特异功能,我说没有。我们交换眼神,明白了这是为张静施功的代价。

“请收回我的特异功能吧,我已付出了代价。”那晚的梦里,我遇到白胡子老头,我请他收回特异功能。

“现在,你觉得冒的这个险值得吗?”老头问我。

“真心话,大冒险,要想听到人言背后的自己,肯定是冒风险的。我们活在当面夸赞、背后诋毁的假朋友同事中,也活在当面责骂、背后爱护的真朋友和家庭中。真爱、真情不怕冒险;假爱、假情值得冒险。”

“好吧,既已如此,我便收回。”

我再次从坠落悬崖的惊恐中醒来,感觉身体的异样已经消除,恢复到了正常。但手指上的伤痛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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