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如果1
第一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下课铃可算响了，但是班主任并没有丝毫下课的意思，顾小鸣的嘴里干的已经能冒出火来，虽说上课不能喝水，虽说拖堂不算是课堂，但是出于对班主任的尊敬与热爱，顾小鸣偷偷的打开水杯，头埋得很低很低，脸上肌肉紧绷，去寻觅那口甘甜。
“高三动员班会已经结束，再占两分钟，我说点事。”听到结束这个字眼，半个班都精神一阵，十多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刹那间睁开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开始响起，直到“再占两分钟”，班里瞬间安静，一股无力感蔓延开来，几个皮的男生作死尸状跌在桌子上。
“咱们班要来一位新同学，进来吧。”班主任冲门口说了一声，门开了。顾小鸣含了一大口水，惊喜的抬头，眼中的喜色都要溢出来了，万一是个帅哥呢，万一呢，万一呢，她的眼睛从门缝的最下端随着这个走进来的大长腿一点点向上挪，很瘦，看腿长的话应该改不矮，只要脸上没青春痘，白净些，在这个年级就算出类拔萃的了，哈哈，每一分的窥探，都另顾小鸣多了一分心花怒放。
“大家好，我叫如果。”是个男孩的声音！干干脆脆，没半点拖拉，顾小鸣的对他的好感度猛增，直到……他叫什么？如果！这么奇怪的名字不可能重名，本来顾小鸣的目光刚移到男生的黑色奥特曼T恤上，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头，他整张脸都映入眼帘，那可恨的眉毛可恨的眼睛可恨的嘴可恨的小白脸，是顾小鸣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就是他，瞬间陈年往事一触即发，恨意愤怒尴尬种种负面的表情随着血液一起冲上大脑，“噗”，顾小鸣一口水喷了前桌脾气暴烈的物理大学霸身上，惊天动地一幕在安静的教室里激起一阵狂笑。顾小鸣的脸更烫了，一边用自己的校服袖子擦着水，一边一个劲疯狂道对不起，班主任也笑的直不起腰，颤颤巍巍的说“下课。”物理学霸气哼哼的疾步走出去，顾小鸣的手尴尬在半空中，“我帮你洗衣服”还未说出口就死在嘴里了，随后同学都作鸟兽状散，却又不约而同的走到了班级的后面的空椅子旁边，已经不空了，如果入驻了。顾小鸣的不知所措淡去一些，“看见帅哥也不至于那么激动啊。”后桌李楠笑嘻嘻的悄悄丢下一句话就出了班门，不，不是！顾小鸣急促地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那样太蠢了，人家又不在意，解释给谁听呢，顾小鸣嘴角微扯，突然化作一抹花痴般的笑，他和我说话了，他又和我说话了，今天第二十七句了呢！尴尬烟消云散。
“你不至于吧，只是稍微长的还不错，你就移情别恋啦？”朱雨娇笑道。吴苒也走到我桌前“别！害！羞！小鸣，我支持你，他实在比壮壮长得帅太多，别恋也情有可原啊！”壮壮是她们三个对李楠的别称，这样避免别人听出什么。“去死！就凭他！怎么和壮壮比！”顾小鸣作势狠狠打吴苒一下，落在她身上却已经极轻了。
“哎，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和他是小学同学，又住在一个院，按正常来说这算是青梅竹马，应该两小无猜才对，可偏偏我们从小就不对付。我们院种了好多树，院里的孩子，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树，这算是我们的小领地了，别人不能侵犯的。有一天，我姑他们来家聚会，你也知道，我一向和他们不合，大中午的我就出了家门，去寻我的树了，我的树是一棵松树，中午躲在下面很凉快，树枝底，刚好我能藏在里面，可是当我满心欢喜的走向那棵树的时候，我发现他在树下，我气急了，冲他喊，那是我的树，你出来，他居然也冲我嚷，让我走开。我这个人向来就怂，满肚子火回了家，结果遭到了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我爸居然说我什么把自己边缘化。”
顾小鸣越说越气，一拳捶在桌子上。“嗷嗷，疼死我了”，却是疼得她瞬间没了脾气，眼泪都要出来了，“别哭，别哭。”朱雨似乎以为顾小鸣是被气得眼泪打转，连忙安慰。“然后呢，就没啦？”吴苒追问。
“还有一次，就那件事发生不久，到新年联欢了，我们班有个互送礼物的环节，他居然当着全班送了我一全家桶的垃圾！就是一个油腻腻的全家桶里装着满满一桶缺胳膊少腿的奥特曼。气死我了！”吴苒朱雨相视一笑，好不默契。“行了，去上体育课吧，体育课就能看见你的壮壮了，总能消火了吧。”朱雨笑道，顾小鸣没答话，花枝乱颤的笑容回应了一切，壮壮要真是她的该多好。
“走啊，果哥上课去。”刘逸航等一众男生簇拥着如果，勾肩搭背的出了班门，顾小鸣狠狠的在心里呸了一声，人都不了解，这就称兄道弟的了！而且这句话还是刘逸航说的，小弟被死敌拐走，顾小鸣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哼。
如果很高，一群男生也不能把他埋没，他抱着球，走的不紧不慢，步履款款，要是顾小鸣和他没有过节，必然会向其他班的女生那样也被这陌生的面孔迷得五迷三道，虽然并不帅的惊天动地，可是他一副没有汗臭味的阳光男孩的表象，在这个学校也是极品了。
“我看见壮壮了！谁也别拦我！我要假装偶遇！”顾小鸣看见李楠和他孪生哥哥李枫并肩直走，她决定绕远包抄，如果时间算得准，刚好能遇到，她一下就窜了出去，吴苒和朱雨笑作一团。“八百都没见她跑这么快。”吴苒笑着点头。
啊哈，顾小鸣以为自己算的很精准，可是等她冲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壮壮，“好久不见。你没变”，如果好笑的看着她，顾小鸣是个短头发，一跑头发就狂舞，头帘掀翻的样子只怕是被他撞见了，“依旧这么胖。”如果这句话把顾小鸣刺激到了，若不是亲耳听见，只怕不会有人相信，笑的这么无害的小白脸说话决然这么损，顾小鸣挤出来的笑意，消失在嘴角，转身就走，“大哥，你认识如果啊！这么巧！”刘逸航不是什么帅哥，一副三角眼，一笑显得略微有些阴险，还有那么几丝猥琐，但毕竟是顾小鸣的“首席小弟”，看着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我们是发小。”如果朗笑着回应，顾小鸣已经走远。
做完准备活动，女生基本就闲下来了。班里有个绝交二人组，又在闹绝交。顾小鸣盘腿坐在绿茵场上，在地上画着圈，黑色的橡胶粒飞溅，吴苒在顾小鸣身边坐下，“你说咱们可能因为什么理由绝交？”吴苒笑着问，然后佯装成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胖死了，肥婆，咱们绝交吧。你太没品味了，咱们绝交吧。你管我太多了，咱们绝交吧。我烦你了，咱们绝交吧。我和周成在一起了，咱们绝交吧。”“也就最后一个稍稍像点样。哈哈哈。”顾小鸣笑的躺在地上，没注意到吴苒转瞬的一愣，随后吴苒把远些的朱雨召唤了过来，“我要和顾小鸣绝交！因为，我找不到绝交的理由！”顾小鸣笑的越发没心没肺，说好一辈子的朋友，少一天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她才不会绝交。
“哇塞！哇塞！哇塞！”尖叫声在球场边此起彼伏，随着一个黑色身影的每一次跳跃，围在球场边的各年级上体育课的女生都要激动一番。
朱雨也要过去，拉吴苒，吴苒一百个不情愿，便来拽顾小鸣，“走，去看看壮壮。”壮壮，顾小鸣一下来了精神，飘飘然的就过去了。篮球场分成好几块，各拨男生分占着。朱雨也是私心满满的，顾小鸣其实根本不想去看什么打球，通过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接近壮壮是她最不愿意干的事情，朱雨只是在为自己看李枫找个台阶罢了，顾小鸣乐意成为为她铺台阶的人。
看比赛的人几乎全是女生，大致分为两拨，一波为如果的进球惊叫连连，另一波花痴的看着李枫李楠两朵姐妹花。其他男生实在难以入眼。顾小鸣外表动作都像个汉子，但其实心里住着一个小女生，她完全不敢直视壮壮，为了不显得突兀，她只好看着如果。如果很高，虽然顾小鸣完全不懂篮球，连篮筐哪队哪队都分不清，但是如果能灵巧的避开一只只虎背熊腰的敌人直逼篮筐，看上去还是挺帅气的。不过这种欣赏只是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就是小学他的咄咄逼人。
小学一次家长会的第二天，有个同学问顾小鸣，为什么没见过她的妈妈，顾小鸣没有妈妈，可是这种事不好啊，于是她就胡扯一通，什么妈妈是特工局的，不能随意抛头露面，而且特工局不让生小孩，自己是妈妈和爸爸冒着生命危险生出来的，巴拉巴拉，其他小盆友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从他们闪闪发光的眼神中，顾小鸣的形象仿佛都高大了，直到……“你骗人。”如果从一堆崇拜的目光中走向顾小鸣，他的人是冷的，语气是冷的，眼神也是冷的，顾小鸣结冰了，一句辩驳也没有，自己拼命建造的碉堡被敌人一下炸烂，残砖烂瓦中已经挡不住什么了。顾小鸣愣愣的站在那，周围同学很识趣的一声不响的散开了，如果面对着她站着，也是一句话没有，顾小鸣的呆滞让她忽略了如果一闪而过的奇怪表情，竟然不是厌恶。
“起开！”一声毫无温度的喊惊醒了顾小鸣，顾小鸣猛地抬头，一只篮球从自己的左上方飞来，但是自己的腿仿佛还在回忆之中，没有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毫不畏惧的向前迈去，顾小鸣眼睛放大，在一秒之中，她无法采取任何举措，直楞楞地看着飞旋的篮球扑向自己。突然，小奥特曼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奥特曼双手抵住了篮球，篮球随即换了一个方向，向篮筐飞去，进没进顾小鸣并不知道，不过按照女生们惊呼的分贝来说，应该是进了吧。如果半气半恼的扔给顾小鸣一句话“看着点”，就消失在欢呼声中了。顾小鸣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壮壮看去，祈求自己刚才呆滞的神情举止没有录入他的眼睛，但是当她和壮壮的目光相遇时，她意识到，晚了，又出了一次丑……李楠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无论何时，他的一只手总是有意无意的微挡着脸，喜怒难辨。哎，又是如果，没有他，自己才不会在壮壮面前丢脸。
咚咚咚，顾小鸣伴着孟德尔摩尔根达尔文又睡着了，幸好有及时的闹钟，还不至于落下笔记。每次顾小鸣的头刚要砸向桌子，李楠就会踢顾小鸣的凳子三下。顾小鸣半梦半醒，笑意却已经是掩不住的了。幸好壮壮坐在自己身后。
刚睡醒，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呢，密密麻麻的ppt上的小字，在顾小鸣眼前爬来爬去，却一个也逮不住，顾小鸣问同桌，“那是什么字？”“赤霉素”“第二行呢？”“细胞分裂素”“第三行呢？”同桌恶狠狠的看了顾小鸣一眼，顾小鸣抿着嘴不说话了。
“把你笔记本给我。”壮壮踢踢顾小鸣的凳子说。
“干嘛？”
“我帮你抄。”
顾小鸣那一秒钟在心中放声大笑了一万次，然后一脸山花烂漫的把本递了过去。教室挺安静得，他们俩说话声也没有很小，周围的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哥李枫不怀好意的笑被顾小鸣瞪了回去，同时顾小鸣也撞上了如果的眼神，带着半丝嘲弄半分好笑，如果的眼神立刻飘开，仿佛只是无意中扫过，同时也撞上了班花王岑的眼神，顾小鸣不喜欢她，老早就结下梁子了。
班花是个很笨很美丽的女生。笨只是体现在学习上，人情世故上，顾小鸣已经是无人能敌的差劲了。她和班花的梁子结在一个春光明媚，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阳光普照的下午，班花在自己的桌位上抱着一张物理卷子哭的梨花带雨，令人好不怜惜。顾小鸣不是善良的女生，但是同样带着对物理的深恶痛绝，不由得对班花产生了同情。“我怎么这么笨，怎么总是学不会。”班花对着一个同学哭诉。顾小鸣很想安慰，想了想，“你不笨，弄会了不就好了吗，这块我也总是学不会，别担心。”顾小鸣迫不及待的将百思千思万思才想出的安慰的话说给班花，自己暗暗想着，她顾小鸣怎么着也是徘徊在物理第四的小小小学霸（当时当时），这个安慰应该算有力度，随后顾小鸣又补上了一个善意的笑，这下万无一失了呗。呵呵，顾小鸣想多了。班花随即回一句“因为你笨！”顾小鸣当场石化，从心到五脏六腑，咔嚓咔嚓开始掉渣渣，世界如此美妙，顾小鸣不能如此暴躁，于是顾小鸣又配了一个千载难逢的不生气微笑，但是语气也已经僵硬到掉渣了“我怎么笨了？”“你就是笨。”班花冲顾小鸣抛来一个能令全班男生都神魂颠倒的笑后，顾小鸣去了厕所，当然不是哭，只是去冲着墙壁瞪眼去了。
“哎，累死我了，今天又这么多作业，真是要死了。”顾小鸣掂了掂书包，坠的手臂生疼。“走吧，吴苒。”顾小鸣站在吴苒的座位边等着。“嗯，你先走吧，我慢。”吴苒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顾小鸣，眉头微皱，“嗯”的声音拖得很长。顾小鸣神经很大条，“嗨，没事，你慢慢收拾。”顾小鸣掏出了作业，准备写一会儿，“没事，没事，你还是先走吧，我慢着呢。”吴苒语速有些快，全然不是往常懒懒散散的调调，顾小鸣也听出了一些门道，心下念叨，可能她今天有事吧，“好吧，那我走了啊。拜拜。”顾小鸣一个人走在成群结队的人流中，孤单到突兀，孤单到微不足道。
“大哥，你怎么一个人走啊？吴苒没和你一起走？”刘逸航的声音从一群男生的嘈杂中传来，刘逸航从来不缺女生更不缺兄弟，他没有独自一人的时刻。刘逸航的声音刚落，随后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嗯，今天我自己走，我先走了啊，拜拜。”顾小鸣微微侧头，和后面的刘逸航说话，她不好意思回头，然后匆匆快走了几步便慢了下来。“大哥，和我们一起走呗。”刘逸航的声音迅速又被一阵八卦味儿十足的咳嗽声吞没，但是他的脚步并没加快些许，声音也慢慢悠悠落在后面。“嘿，顾小鸣，我今天回24号院，开车一块捎你回去。”如果的声音从咳嗽声中钻出来，钻进顾小鸣的耳朵，随后两声脚步，一只手就搭上了顾小鸣的书包，“不用了。”顾小鸣不想和如果闹出任何瓜葛，很少推却别人盛情的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拒绝。“走吧，走吧，就在前面，不坐白不坐。”如果推着顾小鸣走向一辆红色大圆车，“哎，我先走了啊。拜。”如果和后面一堆“肺病患者”打了个招呼，似乎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起哄，打开车门就把顾小鸣推了进去，咳嗽声渐行渐远。顾小鸣看看旁边这个奥特曼，心中的敌意似乎淡了几分，毕竟“人过贱，颜来补”在顾小鸣心中是行得通的，开车的是个警卫员，一句话没有，如果看着窗外也十分安静，顾小鸣却不能平静的坐着，一会换个姿势，心想着：今天做了他家车，那不就成我欠他的了么，不对不对，他还是欠我的，这是他还我的。想着想着就心安了。踏踏实实就进了梦乡。
其实，但凡顾小鸣长点心，她应该很感动，有人能在流言蜚语中走向她，而非隐没在玩笑声中。但是顾小鸣并没有，她心安理得的很残忍，残忍的只察觉到了刘逸航“热情相邀”的好，把如果的行为归为单纯赎罪而已。
第二章 算分事件
这段时间，李楠总会有事没事的找顾小鸣说几句话，每次都是李楠抛出一句话，然后顾小鸣兴高采烈绞尽脑汁的回一句，然后就是四十分钟的寂寂无声，顾小鸣抱着手机，一会解一次锁，最终回的可能只是一句匆匆的呵呵。顾小鸣虽然怅然若失，虽然作业都要写不完了，虽然沦落到在早上拥挤的公车中补，却还甘之如饴的等着每天的那句话。
“你今天怎么又没写语文作业？”语文课代表二号问顾小鸣，顾小鸣是语文课代表一号，“我马上就补完，作业都放在我这里吧，我送。”
顾小鸣双手托着沉甸甸的一大摞作业举步维艰，连下巴都用上了，才勉强将作业都抱起来。“鸣哥就是腻害！”朱雨从顾小鸣身边路过说。顾小鸣笑笑，心里却不是滋味。“我帮你抱吧。”这声音是！这声音是！李！楠！“啊？”顾小鸣惊讶的抬头，那一脸傻笑出卖了她桃花泛滥的心，哗啦一下作业撒了一地。“哎，这个笨。”李楠笑着摇摇头，然后躬身把本都捡起来。“你帮我摞起来就行了，我自己能抱。”顾小鸣是那种平时拧不开瓶盖，但是在男生面前能提起水桶的人，她的脑子可能就是和别的女生不是同种回路，在别人装柔弱的时候，她最喜欢在男生面前假装神力。李楠分给了顾小鸣几本作业，自己抱了多一半，“走吧。”李楠说。顾小鸣幸亏被几本作业压着，要不就2b跳着去送作业了。
“亲爱的，前两天语文考试判完了，你和史簇繁（语文课代表二号）把小分加一下写在卷子左上角，然后就发了吧，记得让他们照答案改错，明天收。”语文老师打了一下顾小鸣的屁股，每次语文老师表示亲昵的方式都很独特，“得嘞！”顾小鸣一路狂奔回了教室，“史史史，算分啦。”顾小鸣忙忙叨叨的把老师要求复述了一遍，然后俩人坐在楼道里合分。
“19+3,19+3,21,21……”顾小鸣眉头紧皱，面目狰狞，闹闹腾腾的楼道，乱糟糟的数字搞得顾小鸣心神不宁的。“错啦，是22。”如果刚才还在楼道里和刘逸航他们玩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四仰八叉的坐在了顾小鸣身边。“你闭嘴，别捣乱，21,21,21+2,23……”顾小鸣一句话堵住了如果的嘴。
“鸣哥，这脑子不行就别算数，给我少算了5分。”路人甲拿着卷子卷成桶打了一下顾小鸣的头，“啊，不可能，我看看，就我这算数，怎么会有……哈哈哈哈，还真错了，自己改了吧。”顾小鸣搔首笑道。
第二天下午，考理综前。
“小鸣，出来，跟你说点事。”朱雨的嘴角向下耷拉着，但是她又试图微笑，一副诡异的表情。“这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说了你别生气啊。”
“啥事啊！快说，快说！”
“算了，你还是回去复习去吧，说完你还怎么考试啊。”
“别啊，快说，我真没事。”
“那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也别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啊。”
“哎呀，我知道了，你快说。”
“昨天发的语文卷子，王岑的分算错了，她和史簇繁张襄他们说你是故意给她算错分的，而且……你别生气啊，真别生气，别影响了你考试啊。”
顾小鸣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黑了，“我没生气，而且什么。”
“她还质问李楠知不知道你故意给她算错分这事，不过李楠说你绝对不会那么做。”
顾小鸣眼前突然白茫茫一片，朱雨的后半句话随风消逝了。然后，顾小鸣的眼泪居然不争气的准备出来，每滴泪珠都唱着“太委屈”一起涌向眼眶。顾小鸣居然会被人质疑人品，这么下流的、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怎么是顾小鸣干的？居然有人这么想？居然她和那么多人说过了？她顾小鸣讨厌谁要对付谁从来都是明面上的，连给谁使个绊，都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都知道后然后再当着那个人放下这个绊，她什么时候背后捅过刀子，而且是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考试？顾小鸣的呼吸都不稳了，那场理综当然惨不忍睹。后来发分的时候，朱雨的理综足足高了顾小鸣三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