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一离梦,彼岸花香
"我来自遥远孤独的北方
在人世嘈杂的路上
是否有过彷徨
尽管我从北走到南的方向
找不到你华丽的衣裳
是否有过迷茫
我不能颓废成这样
我想我就要回到故乡
回到最初的梦想
我在凄婉迷茫的南方
饮了一杯酒
在秋叶凋零的九月
走进了你的三寸天堂"
晚风轻轻停下了琴弦上修长的手指,悲凉的歌声在大漠中四处飘扬,一袭白衣在黄昏的大漠中显得格外苍凉。
寒烟微冷,槐火纷乱。风儿吹动晚风的衣衫,散乱了他鬓微风霜的长发,历经沧桑仍消磨不去他翩翩的优雅。
晚风面前是一座孤坟,坟上开满了紫色的丁香。坟墓显然已在这里立了很多年,但坟边每日摆放整齐又不断换新的鲜花来看,是每日都有人来的。凄风苦雨十多年,晚风就住在坟对面的小竹屋,寸步不离的守这亡妻,不曾走远。
时光苍苍,今秋已凉。晚风轻轻用手抚着刻在石碑上“晨惜”的两个字。喃喃自语道:“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离开你半步,可以守在你身旁,只为你一人抚琴。”
(一)
“快看啊,那不是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的晚风吗?”不知是谁传出的声音,人群里听到“晚风”两字便开始骚动起来,诺大的茶楼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满座宾客无不聚集目光在中央晚风落座的方向。晚风轻轻拨动古琴,天籁般的声音立即在茶楼四周回荡。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来我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仿佛不似人间俗尘的声音,空灵不曾被任何污染的歌声扣着每个人的心弦,像是在讲着关于自己的故事。一曲终散,围人还没从歌声里走出来,久久未能平定。
晚风身世凄苦,出身在大漠的边疆,还在襁褓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多亏乡里邻里的扶养,才在这不公道的世界存活下来。八岁那边,晚风被一名隐世山林的琴师收养,带到空山里。一来相依为命,二来也好给自己找一个传人。没有想到的是,晚风这孩子天赋异禀,对于声乐的吸收异常敏感,加上不被红尘的纷扰,晚风的嗓音更是纯净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一开口,便会被他优美的嗓音吸引住。甚至有时候在林子里抚琴歌唱,连鸟儿蝴蝶也会被其吸引,陶醉到从空中忘神坠落下来。
转眼十年茫茫,凉冬甚慌。年事已高的师父终抵不过岁月的流逝,在熬过人生最后的年节逝去。又剩下晚风一人,好不悲凉!晚风最终还是脱离沉浸师父逝去的痛苦中,带着师父留给自己的古琴离开了边疆的山林,来到京城。本想靠自己仅有的一点技艺糊口饭吃,不想,曲千奏,一朝为闻之,初露头角,晚风便凭着自己的琴技,折服多少文人墨客。多少权贵一掷千金,只为听晚风一曲轻谣。不觉已过了一年,晚风却已成为誉满天下最年轻俊朗的琴师。
夜晚,凉风习习,街边微凉。小桥流水上,晚风坐在石上,回忆已往大漠中的点点滴滴,听流水潺潺的声音,忍不住抚琴和山水之间共鸣。
“你是在想家思念远方的亲人吗?”晚风背后传来莺莺的语声。就像晚风以前在的山林里会唱歌的百灵鸟那样好听。晚风微微一怔,这一年多来,每个人都只沉醉于自己的琴声,从来没有谁关心过琴声背后的故事。晚风转过身去,面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着一身素衣,脸上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红妆,却处处透着可爱和清纯。晚风温柔一笑道,“你也懂音律?还辩得出琴声背后的故事。”那女子眼神里闪出一丝哀愁,悠悠道“会一点罢了,现在却也忘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