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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娘和大伯

本文已影响 1.88W人  李若溪

我的大娘和大伯

我的大娘和大伯

文=李若溪

大伯和我爹是同父异母。这其中的奥秘唠叨起来就得扯的很远了。我也就试着写出来,就当跟大家聊聊天,漏一漏本家族里的一些前尘往事。多担待哈!

记忆中的大娘,已接近六十七八的岁龄。身材一直都高挑如少女,经常是偏襟浅蓝灰盘扣上衣,裹腿纯黑库,感觉她的打扮时刻都能保持整洁利落。

头发稀疏半黑半白,额头宽阔印出几条深深的大皱纹,皮肤还皙白,经常挽个老式盘头在后脑勺。裹足,三寸金莲走起路腾腾有力!

用现代词儿来说就是个来自民国的气质美女。

我们的村庄矗立在豫北的一个县城角落。分前后街两个大队。一年四季盛产玉米和小麦,顺便也有大豆和花生。随时代的发展,不算多富裕也不算多贫穷。无论怎样,从小生长在那里,总有些人和事,印刷在脑海里,或许,只是一些记忆的碎片。

听我爹说那还是文革解放前三几年的事了。

大娘二十出头有几才嫁给了大伯,好像比大伯还要大上那么几岁。对此大伯并不是很乐意。

同一个村儿里住,她的娘家是前街,大伯是后街。媒妁之言也是讲究个缘分啥地,该你遇见谁或定居哪里命运自有安排吧!

我大伯在整个村里也算是个有点文采,长相还满顺溜的一个人,红白喜事都曾找他写条幅,陪客待亲戚。听说年轻时还有几条花边新闻!都是后来话了,不清不楚的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和谁。

大娘的娘家也算个中型户人家,再加上大娘当时的容貌和气质,除了年龄稍微大点,再说大伯家里又没了娘,只和一个爹相依为命,日子也不是多宽裕,哪有你挑剔的时候啊!所以也就应下了此门亲事。

严重的封建社会,能造就一个时代的代言,女不能超男的年龄也不例外,不然那就是‘’丑‘’婚。搁现在多少也是有点不能释怀。如此转变也算不错的净化了。

那个年代里的感情就那么回事儿,温饱问题才是大事,能凑合着把日子过平稳顺当了,没有爱情也能磨合出亲情。

每个人都有几分自己的脾气,大娘也不例外,我亲眼看见过她在我们家发过一顿大脾气,甚是有点出乎意料。但我还是认为大娘就是个温和的人,说起话来面容带笑,那种慈祥是由内到外而散发出来的。

大伯娶了大娘,日子紧紧巴巴地过着,对他们来说只要饿不死日子都有盼头。说真的不改革,谁家的日子都一样,像人间窜来窜去的田鼠一样掏腾着过。谁家要是有个小村官或祖辈是财主的家庭,可能会衣食无忧一点。

不用亲身去经历,光听村里人的叙说就能真切体会到几分。

生命中我从没见过我的爷爷和奶奶。爷爷的祖辈是干啥的,连我爹也叙述不清,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爷爷是普通公民,老实巴交,脾气有点撅(被我爹给遗传了过来,呵呵),喜欢挑两个竹编箩头到处闲悠着逛,捡点牛羊猪马粪,给房前屋后种的小菜园当肥料用。

大伯应该是十几岁那年,我的前任奶奶就撒手归西了。抛下了三十多岁的爷爷和刚懂事的大伯。无论怎样的日子总还是坚持走了下去。

那时候人们都还在生产队,靠拿公分吃饭的时代。我的家族人口很多,也很复杂,都是穷苦给闹的。关系矛盾大大升级,可以用四分五裂来形容。大概同是一个祖辈,后来都被分为了个体,跟学校一样各有各班级。

再说当时我爷爷就大伯一个儿子,按说那时候应该是越穷越期盼孩子多,因为能把更多的期望寄托在孩子们身上。究竟什么原因又不得而知。

家族里有几个用村里话说就是忒‘’孬孙‘’的几个家庭成员,经常因为一点小名利或小便宜跟我的大伯吵闹,凶狠时还想打架。他们那些家庭里男子多,说是期弱势众一点不为过。

多少年过去,那些人也都平静了,毕竟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后辈们也都忽略了上辈人的恩怨,和气致祥。

大伯属于家里的独生子,肯定是被遭欺负的人。你再厉害抵不住人多势众。大娘也是个要强的女子,我想这一切看在她眼里肯定像一根毒刺扎在她脑子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怎么办?只是一介妇人,能奈现实如何?

于是乎,大娘下定决心就是砸锅卖铁,抽血买肾也要给我爷爷再娶一房媳妇儿。先不说不为别的,为了后任奶奶能再多生下几个娃,也算能给大伯助胆架威。自私也好,强势也罢,总得选一条有希望的路。我认为这不是偏激,而是大娘的机智聪慧之处啊!

儿媳要给公公娶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女方得年轻,得保证有生育能力吧,这样以来女方的彩礼指不定得多厚实呢!大伯一开始还不同意此想法,他肯定是想自己都是要抱娃的人了,亲爹后娘再添一娃,多有失体面啊。

还是大娘有主心骨,贴了心要走此路,不然还会有啥招儿啊?不是偷也不是抢,有啥丢人的。这不也是无奈之举,不然谁愿意去花费那些珍贵的钱财呢?或许也是一种最好的成全。

话说,我的后任奶奶(应该是亲奶奶)脾气挺好,稳稳当当一个人,彩礼多点也不为过。明媒正娶后和爷爷就过起了平淡的小日子。

说起奶奶的肚子也真是争气,过门后,接着就有了我爹,我三叔,我四叔,后来还夭折一个老五。听着像说书一样,说的我心里酸不溜秋的。

可惜,亲奶奶在我爹八岁那年,也不幸离开了人世,又剩下了我那苦命的爷爷和几个只会哭鼻子的娃娃。可想而知,这将是更大的负担和责任落在了我大伯和大娘的肩上。不然,我爹和两个叔叔一直那都是打心眼儿里敬重我的大娘,关于大伯还算一般。

男娃娃们多了是令人欣喜的事情,可更苦更要命的日子就要来了。孩子们都挨着个不懂事的年纪,哪个不得照顾着点,爷爷又上了点年纪。有句俗语,父母不在,长兄长嫂为大。

当时的大伯在自村村委会已上混了个小职员,工作倒轻松自在点,可是,就得苦了大娘了,大小七八个孩子的吃喝拉撒,缝缝补补,那一样不得她亲手去操办维持。

又可想而知,这得多大的付出,才能使一个都不少地活下去。

既然当初能选择这条路,还需要能奋不顾身走下去。这些都符合了大娘倔强的生活品格。大娘曾说:没有趟不过河,没有翻不过的山,只要愿意往前走,那都是希望的征兆。

时间的推移,改革的春风已扑满了大街小巷。

未完,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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