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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逆之夜,松江道僵。

清欢

多年之前,欲还不能称之为欲,木水取名木水,苏柒说,木入水,有的漂,有的沉。

虐童案深不见底,不能公告,不能掩埋,有的人需要它,有的人需要摒弃它。

那年,木水抬出苏柒。双眼皮松动,大眼睛扑闪,木水想要卖了她,苏柒说,哥哥,哥哥,那里好黑。

很多人从她身上过。很多人衣着光鲜,在台上安坐,或许,第二天就要安排国之大计。偏偏就是这个世道,欲与世人诉衷恶,谁会理?

恶不能称之为恶,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的时候,木水将自尊掩埋,对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说到,江局,餐后小聚。

他将红色流苏裙套在苏柒身上。苏柒泪水像是要流干,很多年前,她以为,望断河海之颠,她终于等到他,那个披着铠甲的光的骑士。

至清,逃离。

至欢,割舍。

至世俗,无免。

苏柒在路上,遇见,形形色色,如木水一般的人。

他们说,于一世安稳,得半世清欢,我得你,红尘似海,我失你,雷声滚滚。

是遇不见对的人。

噩梦也在每夜准时来临,她看见木水的容貌,也听不见他丑恶的笑容。

仿佛若叶,或者在土里腐烂,或者,在水中漂流。

每日便奔跑,瑜伽之余,喝一杯清水。不能喝水,木质的茶几那杯水,倒影出一个人的背影。

也会有安稳的人儿,每日同她聊起无所谓的家常。

人儿说,那个人常常会买鲜红的玫瑰,会开车去海边,他说,红尘似海,我失你,如泪雨崩流。

苏柒莞尔,笑容僵硬。

苏柒至七岁,安稳的父母将她卖给俱乐部,大人物川流,看不见光。

至十七岁,再次流连。

二十七岁,满目苍夷,她爱穿百合色的碎花裙,常常跑到北方的小镇。

无人相识,无人问津。镇口的狗不理包子好吃;还有,那里有一条河,流向哪里,哪里就有一篇诗,或许悲情,或许安乐。

是一时兴起吧,她想。

后来,她到了一个地方,做家务,常常在报社买一本读物,睡觉之前,她不喜欢玩手机。

没有联系人,也没有家人。

朋友也是来来往往,清汤寡水,有时抱怨,有时报喜。

苏柒不喜欢朋友,没人问她有没有吃饭,没人问她最近有没有开心或者忧伤,他们都在说着自己。

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她一直在跑,哪怕睡着,躺着,也一直在跑,她想在梦里,跑着找到一束光。

木水找到苏柒的时候,胡渣满面,小肚腩有些隆起。

我终于找到你了,苏柒。

找到了,又能如何?

我失不了你,像噩梦,像愁肠,雷声绵延不绝。

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对不住你。

苏柒以为,木水终会找到她,他会说,苏柒,我后来在河的那一边,读到了你的来信。

那是什么信?

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那是谁的错?

苏柒镇定的走开,我不认识你,谢谢你,当初救了我。

木水一年后,在河的这一边,他像折翼的蝴蝶般坠落。

苏柒听闻,不喜不悲,还是去了北方的城镇。

她爱吃狗不理包子。

将红色的鲜血涂满脸颊,将黑色的西装套在身上。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装在一块钱的塑料纯净水瓶里。

放在海里,等了三天,看见飘走,抓了一把细沙,慢慢的从缝间流失。

她将信仰的神的摆设重新摆弄了一遍,画了一副画,白色茉莉清秀,蓝色天空松散。

后来,有认识苏柒的人,说她死了。

我在北方小镇有幸吃到了狗不理包子,漂亮的老板娘目光柔和。

未闻老板芳名。

木水,你叫我木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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