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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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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一剑轻似飞花,更胜梦。忆当年,楼空人不去,鸿雁几度归?

江湖夜雨

人生,影下花落,步无尘,残月尽伤。半点情,朱唇欲启。芳门不开,天涯客,心是黄昏夜雨。

他的孤独,是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幸福。与影子相伴,与黑夜为伍,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所能动心呢?

每个人都有一颗心,可看清尘世种种,可辨明暗,可断是非,而他的心不同,他的心不是心,是满满的仇恨,是无尽的杀气。在他眼里,只有死人才值得和他做朋友,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靠近的心。他就是秦时月,像月亮一样冰凉,像月亮一样多情,像月亮一样冷血。

秦时月,是一个孤儿,自小父母双亡。现在的他,没有经过亲情的洗礼,也没有得到过友情的温暖,更没有受过爱情的熏陶。在他的眼里,世上的女人最是恶毒不过的,他认为在她们美丽可爱的外表下,都是一颗邪恶丑陋的心。那颗心蛊惑着她们,是她们变得蛇蝎心肠,狠毒无比。

至今死在他剑下的女人,无不是一剑刺穿心房而死。当然,这些女人都是作恶多端的女人,在她们的手上,谁也不知道到底沾染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在她们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名节,没有身体,没有灵魂。为了达到目的,一切都是可以出卖的,包括自己。

秦时月站在一棵茂密的树上,静待黑寡妇的到来。这次下山,秦时月是因为得到了师父徐夫子的命令,暗杀黑寡妇。提起黑寡妇,江湖上无人无知,无人不晓,不是因为她做多少行侠仗义的善事,而是因为那罄竹难书的罪恶。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一轮构月悬挂中天,冷冷的寒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月下,借助着若有若无的月光,隐隐能看见一行人走在路上。突然,走在前面开路的大汉手一摆,示意大家停下来,身后一行人纷纷勒马不前。坐在马车里的黑寡妇问道:“十三,怎么停下来了?”

大汉燕十三望着山前的那片树林,朗声说道:“师姐,我觉得走还魂林太过危险,还魂林宽大无比,到处是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江湖上盛传还魂林非常诡异,前几批压货的兄弟都丢了性命。我们现在进去,万一人埋伏,那时可真是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啊!”

黑寡妇说道:“不走还魂林这条路,我们就要翻过穷水岭,然后过白杨镇等几个官府严密掌控的城镇,这一绕,起吗要用花上七天,可刘公公给我们的期限还有两天,要是我们走还魂林,只需要到天明,就能到达目的地,到时把货物一交,我们就可以安然离开。倘若误期,惹得刘公公生气,到时你的江湖镖局就真的不保了。”

燕十三叹了叹气,说道:“也只能走还魂林,做完这趟买卖后,我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燕十三命令道:“大家打起十二分心,务必保护好货物。”

众人领命齐声道:“是。”十余匹马快速的奔驰起来。还魂林里虽然树木众多,可是树与树之间的间距也不短,足够一辆马车经过。加上地形也算平坦,黑寡妇一行人赶起路来并不吃力。

月光柔柔,四处倾洒,天空中的月亮依旧悬挂中天,唯一的不同的是,黑寡妇等人已经来到还魂林的中间地段。这里的枝叶较之先前的枝叶,又茂上了不少。燕十三喊道:“后面的跟上。”

树林中,除了凌乱的马蹄声和没有节奏的喘息声外,只剩下乌鸦哇哇的鸣啼声。众人听在耳里,倍感阴森,都忍不住哆嗦,汗毛倒竖。站在树上的秦时月一动不动,他的呼吸沉缓,在风声的掺杂中,几乎没有人能发现他。因为他就是黑夜,就是一把剑,就是一棵树。

秦时月袖中急忙射出十五枚飞镖,他的目的不是击杀黑寡妇,而只是为了击杀那些随从。一个个大汉被突然其来的飞镖打的措手不及,树林中响起一声声惨叫声。飞镖能杀那些武功微末的大汉,可却杀不了燕十三和黑寡妇。

燕十三一把大刀在手,用刀接连打掉了两枚飞镖。而奔向黑寡妇的飞镖却有三枚,那是三枚异常于其他十二枚飞镖的飞镖,飞镖在黑夜里泛着鲜艳的绿光,飞镖不停的旋转,三枚飞镖几乎同时射向黑寡妇乘的轿子里。

黑寡妇在听见一声破空来的声音时,已经做好准备,待得大汉都中镖死去时,黑寡妇才发现了,有三枚不同于其他飞镖的飞镖射向自己。黑寡妇左手抱着一个小木盒,右手手掌向轿顶拍去,在轿顶支离破碎时,黑寡妇的人影已经冲出了轿子。三枚飞镖穿过轿子后,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朝黑寡妇飞去。

与此同时,秦时月抽出冷冷的剑,他决定先杀了燕十三,如果让两人联手,自己未必是对手。剑光一闪,燕十三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剑痕,燕十三两眼无神的看着秦时月。他至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没有接住这人的一招,就身死人手。这是他的耻辱,所以,他的眼里满是不甘。

黑寡妇见秦时月一剑就刺杀了自己的师弟燕十三,心里怒火冲天,在众多的师兄弟中,也只剩下黑寡妇和燕十三了。黑寡妇强忍怒气,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指他们于死地呢?”

秦时月一脸的冷酷的答道:“因为我不杀他们,他们势必会阻碍我杀你。至于我们之间,没有半点恩怨。”

黑寡妇继续问道:“刚才我见你刺杀我师弟的那招,是不是幻剑门的落花剑法。”

“对,没错,那的确是落花剑法。”

“没想到平庸的落花剑法在你的手里变得如此凌厉,看来,你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位。‘夜雨客’秦时月呢?”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将成为谁?”

黑寡妇面色冷淡,两手乌黑,说道:“成为谁?成为杀你的人。”黑寡妇身子跃起,一双毒掌带着劲力拍向秦时月,秦时月斜身躲过。只见一棵树被掌风击倒。黑寡妇见一掌不中,连续不断的拍出毒掌。

秦时月使出迷踪步法,左偏右斜,上跃下弯,每次都是险险的避过毒掌。慢慢的,已靠近了黑寡妇,黑寡妇双袖一甩,七只黑色的蜘蛛飞向秦时月。七只蜘蛛飞的方向完整无缺的封住了秦时月的所有退路。

黑寡妇哈哈大笑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杀我?”说完,黑寡妇凌厉的毒掌就拍了过来。

七只蜘蛛还未到,毒掌就拍了过来。秦时月急忙使出“幻影七变”,七个秦时月,七把剑,剑光烁烁,一霎之间,毒掌掌风被剑气抵消,同时还有六只蜘蛛被刺死。可还有一只已经落在了秦时月的脖子上。蜘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下,秦时月用手急忙用左手一抓,蜘蛛被抓在手里后,秦时月急忙用力一握,蜘蛛碎为肉泥。

黑寡妇见到秦时月竟然用手去捏死蜘蛛,哈哈大笑道:“传说中的夜雨客也不过如此,竟然傻到用手去捏死我的毒蜘蛛。”

秦时月看了看自己左手,手掌漆黑,而且毒素似乎已经进入了肌肤,秦时月感觉自己的脖子处和左手手心竟然麻木了。

黑寡妇说道:“再过七天,你就必死无疑。这个毒只有黑衣教才能解,你就等死吧!”黑寡妇准备转身要走,既然秦时月已经中毒必死无疑了,她就没有那个必要去冒险杀了秦时月。

师父徐夫子的下的任务,秦时月从来没有失败过,今天也不行,只要他的剑一出,必须死一人,不是自己,就是敌人。秦时月渐感身体越来越虚弱,视线也有些模糊。秦时月凭着坚强的毅力,提剑飞向黑寡妇。黑寡妇大为诧异:“没想到了中了自己的蜘蛛毒,秦时月还能还击。”秦时月挥剑而舞,剑光一闪,剑尖直接没入黑寡妇的心房。黑寡妇笑了笑:“我还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连幻影剑法一剑追魂也练成了。”

秦时月拔出剑,在黑寡妇的怀里搜出了三个小药瓶,秦时月分别打开,发现都是那种颜色鲜艳的液体。秦时月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知道一旦自己陷入昏睡,就再也不可能醒来。既然分不清那瓶是解药,干脆一起喝下。

翌日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秦时月缓缓睁开眼,只觉自己的视线微弱,右手心和脖子处都恢复了红润的血色。

秦时月坐了起来,他有些明白了:“自己阴差阳错把三瓶毒药都喝了下去,恰巧那就是真正的解药,可因为药量过大,毒药残余几乎快毒瞎了自己的双眼。”

秦时月捡起自己的剑,笑了笑,自我安慰道:“至少捡回了一条性命,况且眼睛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秦时月正当要走,感觉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弯下腰,打开一看,隐隐看见是一本账本。秦时月随手揣进了怀里。

两天后,坐镇青花镇的刘公公恼怒了,因为手下人来禀报,发现了燕十三和黑寡妇等人的尸体,而且账本也不见了。刘公公暴跳如雷,急忙派出自己的爱将白云飞去彻查此事。

回到幻影门后,秦时月向师傅徐夫子禀告后,就离开了幻影门。

秦时月刚一离开,从窗外飞进一个人影,来者正是玉兰国的神捕血凌风。徐夫子背过手去,沉声说道:“血神捕,追查账本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丞相大人对这个账本非常在意,现在丞相大人给我时间只剩七天不到。要是我们把这件事办砸了,你的百花堂和我的幻影门都将遭遇灭门之灾。”

“徐大人,这件事的确挺诡异,上个月账本在送往京城的途中,被一伙身穿黑衣的人抢走,昨天我刚追查出那些黑衣人正是黑衣教的人。可今天,江湖镖局的燕十三和黑衣教的教主黑寡妇都死在了还魂林。”

“哦!此事当真。”徐夫子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徐夫子大声喊道:“马上发出幻影令,让秦时月立刻返回幻影门。”

血凌风不解的问道:“徐大人这是?”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派时月去刺杀作恶多端的黑寡妇。”

血凌风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黑寡妇这群人在把账本护送的途中,恰巧被秦时月杀死……那么,账本极有可能在时月的身上。”

徐夫子捋着呼吸点点道:“对。”

血凌风:“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血凌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时月就是当年我送来的那个孩子吗?”

“就是他。”

血凌风心里暗道:“没想到十七年不见,已经长得如此高大,而且还练就一身好武功。秦淮河前辈,当年受你所托,抚养你的儿子,可我仇家甚多,最后也只好把他送到了幻影门。现在时月长大了,你在九泉下也可以安心了。”

不到茶盏功夫,秦时月就返回了幻影门。秦时月问道:“不知师父急招徒儿回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在杀死黑寡妇等人之后,你是否发现了一本账本。”

“哦!师傅不提,徒儿差点把这事忘了。”秦时月从怀里掏出了那本账本,递给徐夫子。徐夫子这时才发现,秦时月的眼睛有些异样,因为徐夫子看见秦时月在递账本时,并不是直接递给他的,而是手捧着账本递在半空中。

徐夫子急切的问道:“时月,你的眼睛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中了黑寡妇的蜘蛛毒而已。”

血凌风大步向前,说道:“让我看看。”血凌风仔细端详了片刻,摇头道:“黑寡妇的蜘蛛毒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时月的眼睛只能这样了。”徐夫子也仔细看了看,也摇了摇头。

血凌风突然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不一定能成功。”

徐夫子问道:“什么办法?”

“你我联手合力将残余毒素逼出,然后再用浣花液清洗,康复还是有一定希望。”

徐夫子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动手吧!”

徐夫子和血凌风一前一后有,四掌同出,一个拍在秦时月的胸前,一个拍在秦时月的后背上。强力而又温和的内力迅速进入进入秦时月的身体,秦时月只觉身体内有两股内劲四窜,浑身发热,头上冒出些许青烟。

一个时辰过去后,秦时月一口黑血呕吐了出来。累的大汗淋漓的徐夫子和血凌风收回双掌,缓缓站起身。

徐夫子问道:“时月,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我的视线要清晰多了,可是我感觉全身乏力。”说完,秦时月就昏睡了过去。

血凌风说道:“时月体内的蜘蛛虽然清除完毕,可他的双阳已收到损害,要想完全康复,那还得用浣花液清洗。这样吧!徐大人,我这就去找神医秋白岁,平我和他的交情,相信讨要一瓶浣花液还是没有问题的。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徐夫子拱手感激的说道:“嗯,有劳血神捕为小徒费心了。”

血凌风说道:“我是时月的义父,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血凌风一个腾挪,已经飞出窗外。

房顶上,白云飞摇着折扇笑道:“一个昏睡,一个离开,还有一个剩下不到三成功力的糟老头子。”白云飞折扇一拍,房顶露出一个大洞。白云飞飘飘而下。

徐夫子立马护住身体,叫道:“白云飞,你竟敢擅闯我幻影门。还真不把我徐夫子放在眼里。”

白云飞笑道:“要是你有十成功力,我不是你的对手,可你刚才为你的宝贝徒弟驱毒,你已经耗去了七成功力。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白云飞的对方。”

徐夫子站在秦时月的身前,说道:“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

“目的?很简单,只要你交出账本,我就留你全尸。”

徐夫子堂堂的幻影门的门主,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徐夫子厉声道:“想要账本,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徐夫子抓起旁边桌上的佩剑,一把抽出长剑,直刺白云飞,白云飞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在剑身上一弹,一阵阵劲力从剑尖传到徐夫子的手里,徐夫子吃痛不小,手一松,剑落地。白云飞抓住时机,欺身而来,折扇一挥,只见徐夫子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白云飞从徐夫子身上搜出了账本,然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秦时月,他灵机一动,扛着秦时月的身体向窗外飞去。白云飞直接将秦时月的身体扔下了山崖。

第二日,就有幻影门的人报告血凌风,说秦时月杀死了自己的师父徐夫子,然后带着账本逃出了幻影门。

秦时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他发现自己挂在悬崖壁上的一棵树上。秦时月除了觉得脸上和手臂上有些被枝条划伤的伤口外,就是自己又饿又渴,浑身无劲。

他吃力动了动身子,可身体的体力没有恢复。好在树上正结着野果,秦时月摘下野果,接连吃去了十余个。到了天快黑的时候,秦时月的体力才恢复的差不多。秦时月站在一根结实的枝条上,向上一跳,然后身子落下,借助着枝条的反弹力跃向空中,然后双脚在陡峭处一点,再次腾跃,终于回到了山上。

秦时月正当准备回到幻影门,感谢师傅的治眼之恩时,从旁人的议论中,他听到了师父的死讯,而且自己竟然就是凶手。

秦时月掉头而去,他决心查出真相,向世人澄清自己是无辜的。

白云飞回到青花镇后,把账本上交给了刘公公,刘公公自是大大的赏赐了白云飞一番。

又过一日,血凌风找到了秦时月,血凌风森然的问道:“你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秦时月答道:“我说没有,你相信吗?当时全身乏力,昏睡了过去,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当我醒来时,我被悬挂在一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树枝上。这一定是偷走了账本的人栽赃我的。你也不想一想,我要是想偷账本,我就不会拿给师父了。”

听完秦时月的分析后,血凌风觉得也有道理。血凌风说道:“时月,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徐大人真的是你所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昨天我查到消息,账本回到了刘公公的手里。我们现在可以从这条线索开始查找。”

不到半日功夫,血凌风和秦时月已经来到了青花镇。血凌风说道:“现在离丞相大人的期限还有半天,这次我必须得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血凌风两人经过一阵打听,便轻松找到了刘公公的住处。刘公公三年前以还乡养老之名回到青花镇,少有人知这只是一个幌子,刘公公真正的身份是皇帝安排在江湖的一个眼线。江湖上这些出现数家大门派被灭门的事,也都是出自刘公公的手笔。

血凌风率先控制住一个仆人,问出了刘公公的住处。血凌风将仆人一拳打晕,两人直扑向刘公公的住处。血凌风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房间。刚一进入房间,大门就被关上了,门外还传来上锁声。

紧接着,屋里亮起十几根火把。形容枯槁的刘公公坐在床上,身着一身官袍,阴阳怪气的说道:“白云飞设下的这个陷阱还真管用,没想到的来的竟然是两个,一个还是欲除之而后快的血神捕。”说完,刘公公的眼神就在血凌风的全身扫了一遍。

接着又看向秦时月,问道:“你就是杀了黑寡妇的夜雨客秦时月吧!我今天就先杀掉你们,再派人去问候丞相大人。”

血凌风打断刘公公的话问道:“交出账本,饶你狗命?”

刘公公狂笑道:“哈哈哈!账本我已经派白云飞送去京城了,只要皇上一看账本,你们的雇主丞相大人恐怕就得满门抄斩。”

刘公公一声令下:“上。”十多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纷纷攻向秦时月,他们想先除掉秦时月,毕竟夜雨客的名声在江湖上太响亮了。

秦时月看着十余人一起攻向自己,按着剑,嘴角冷冷的笑了笑,猛地拔出剑,嘴里吟诵着“且看风云竞变换,一剑江湖十年雨。”只见剑光一闪,蒙面人的脖子上都出现了一条血痕。

刘公公怪叫一声,两只手掌,身子跃起,两皮包骨头的手掌拍向血凌风和秦时月。血凌风终于出剑了,这是一把充满爱的剑。而秦时月这时,则是手握剑,闭上眼,屏住呼吸,他是在酝酿自己的最强一剑——幻影风尘。

血凌风的剑带着凌冽的剑风在刘公公的手上,刘公公全然不顾长剑的锋利,竟然左手徒手抓住了血凌风的剑,血凌风大惊,还不待血凌风反应过来,刘公公右手用力拍向血凌风,血凌风急忙扔掉剑,拍出一掌。两掌相对,血凌风后悔了,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牢牢吸住,而且自己的内力正在源源不断的被吸走。

血凌风的青筋暴突,身体骨骼都在咔咔直响,血凌风快坚持不住了。秦时月终于睁开了眼,眼里如此平和,没有杀气。只见秦时月提剑冲天而起,然后掉过头,一把没有杀气的剑从刘公公的头顶刺入,整把剑身几乎都没入了刘公公的身体。刘公公睁大着一双眼睛,缓缓的垂下了与血凌风对峙的两只手掌。

血凌风有气无力的笑道:“你为什么不刺他的脖子呢?我可记得你杀人的习惯是,杀男人刺脖子,而杀女人刺心房。”

“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当然要从头顶开始,说实话,除了头顶,其他部位,我没有把握能刺破他的先天罡气。”秦时月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对了,账本呢?杀了刘公公,线索又断了。”血凌风赶紧在刘公公的身上搜了一遍,可是搜出了不少宝贝,就是没发现账本。血凌风有些慌了。

秦时月镇定自若的说道:“账本,恐怕现在已经回到了他的主人手里。不过,无论是到谁的手里,这件事都将就此结束。”

血凌风不解的问道:“就此结束?时月,你能不能说的清楚点。”

秦时月默不作答,说道:“好了,血神捕,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秦时月脚下一动,消失在夜色里。

血凌风遥遥的看着秦时月,此刻的他,愈发觉得秦时月神秘莫测。

京城丞相府中,白云飞恭敬的从怀里拿出一本账本,丞相大人满意的看了看白云飞,说道:“当初派你到刘公公那里当卧底,的确挺明智。”

白云飞满脸笑容的答道:“全凭丞相大人的栽培,小人才会有今天。”

丞相大人轻声叫道:“凝缠,把账本拿过来。”站在丞相大人旁边的安凝缠点了点头,踏着婀娜步子走到了白云飞面前,深情款款的看了看白云飞,然后伸出玉手,抓住账本的同时,顺便摸了一下白云飞的手。白云飞急忙缩手,他再大胆,也不敢和丞相大人抢女人。尽管安凝缠号称是玉兰国最美的女人,白云飞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丞相大人接过账本,信手翻了几页,看了一下后,欣喜的笑道:“只要没有账本,就连皇上也动不了我分毫。”

突然,丞相大人痛苦的大叫了起来,他翻过账本的双手都漆黑无比,而且肿胀的巨大。白云飞和安凝缠同时过来,白云飞脸色铁青:“他明明是想攀上丞相大人这棵大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丞相大人肥滚滚的身子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吐出白沫。安凝缠脸色突然一变,怒声叫道:“好你个白云飞,竟然敢刺杀丞相大人。”

白云飞有口难辩,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凝缠姑娘,纸页上的毒粉确实不是我所为。不过这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说完,白云飞身形一动,已经离开了丞相府。

安凝缠看了看丞相大人不成样子的尸体,不怒反喜,喊道:“来人啊!”

门口走进一名卫士,说道:“不知夫人有什么吩咐?”

安凝缠命令道:“你去把赵影来赵神捕和李大仁请来,去时,你只要说出屠龙计划可以开始了就行了,其他话切莫多说。”

卫士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京城的皇宫里,皇上站在大殿里,他的身后站着秦时月。皇上满意的看了看秦时月,笑道:“杀丞相这件事做的漂亮,要不是你把噬心散洒在账本里,我想除掉他还真不容易。对于徐夫子的死,我感到很伤心,不过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去敢找幻影门的麻烦了。”

秦时月依旧冷着一张脸,问道:“我们可以收大网了吗?”

“不,时机还不到,夜雨计划要继续推迟。你就继续以夜雨客的身份,潜伏在江湖里。等时机到了,我们就把那些叛逆一网打尽。”

“皇上英明。”

皇上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秦时月,说道:“这是夜雨令,不管是官府还是夜衣卫,你只要拿出夜雨令,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服从。好了,你去吧!”

秦时月应了一声,然后嗖的一声便融入了夜色。

二零一四年三月五日于成都,竹鸿初笔

(原创作者:竹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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