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遇神仙 四

深山，一个孤零零的小村庄，七八户人家散落在半山腰，一色土墙瓦顶的房屋，沉静、质朴、荒凉。
家家的门前，都是靠许多石块高高堆砌才拓展的小小的院落空间，院落的边沿，整齐的堆放着用来烧火做饭的枯枝。三五只家养的土鸡，咯咯的轻叫着，在雪地上悠闲的来回走动着。
这一切看上去既有与世无争的安宁，也有山村农户挥之不去的贫穷的烙印。
村口第一家，同是土墙瓦顶的房屋，看上去却尤其的破败。不管是正面的主房，还是左面的偏房，抹在墙面的泥巴都已斑驳脱落，整座房屋的屋体也因年久失修而显出倾斜之势。
门是厚重的木板门，窗是老式的木格窗。门板和窗体上的暗淡色泽，也有一种历史的陈旧感。
院外的沟边，一条山石铺陈的台阶小路直通沟底汲水的水井。一位头戴黑色纱巾的老妇人，一手拄着木棍做的拐棍，一手提着一桶水，正吃力的沿着石阶往上挪动。
小马赶忙上前，接过老妇人手中的水桶帮她提了上来。老妇人上来之后，看着小马和他一起而来的老神仙，憨厚的笑容里满是感激之情。
“你们……你们是从山外来的？”她问。
小马和神仙老头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你们是来干啥的？”老妇人又问。
小马刚想说话，神仙老头抢先指着小马说道:“这是咱们乡政府的工作人员，过年了，下来了解一下群众的生活，看看咱们这里的生活水平，看看老百姓平常都吃些什么，我是给他带路的，我姓李。”
小马不知老李假说他是政府工作人员的用意，也没有立刻拆穿他。
老妇人回答说:“老百姓过年能吃啥？不过是饺子、烩菜、馒头罢了！”
老李假做惊讶之状:“老嫂子，你们现在还吃这些？”
老妇人淡淡的说道:“老百姓不吃这些，还能吃啥，难道过年跑到城里的大饭店去吃酒席？”
老李说:“城里的大饭店咱不去，现在村里都正在流行一种饭，叫做‘斧头汤’你吃过没有？”
‘斧头汤’是啥东东？这次不仅老妇人，就连小马也是惊诧莫名，这可是第一次听说的新鲜词汇。
老李看着眼前两双疑问的眼睛解释说:“‘斧头汤’就是用劈柴的斧头煮的一种饭，现在外边的村子都是吃这个的。”
这次老妇人也被逗乐了，“大兄弟，你真会说笑话，你是想着我哪里也没去过骗我的吧！劈柴的斧头就是一个铁疙瘩，那能吃的成。”
然后像是发现了秘密一样，指着老李的嘴说道:“哎呦！我看你还没有我年纪大，牙都快掉完了，都是啃那铁疙瘩哏掉的吧！”
说完，在腿上拍了一下，为自己这重大的发现，有点得意的笑了。
小马也笑了，为这山野里的幽默风趣。
老李一副鄙视的神情，“老嫂子，你不用笑话我，听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没吃过。”
老妇人不信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真是没吃过，难道斧头真能煮饭？”
老李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我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说假话骗你，你要不信，你给我找一把斧头，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让你尝尝看，我做的‘斧头汤’是不是比你做得饺子烩菜美味一百倍。”
老妇人疑惑道:“你会做？”
老李肯定说:“会，只要你家有斧头。”
老妇人不悦的说道:“看你说的，咱家里虽然穷，住到这山里，还能没有一把劈柴的斧头。”
小马站在一边没有插话，他很想看看神仙老李下面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
……
（未完，待续。）
恒俊2017年3月20日于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