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生活随笔

今天我做了炸花馍

本文已影响 2.31W人  郁平

2020年2月28日。在家无所事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多,为了消磨不知道如何打发的时间,很多人都不由自主下厨房一展身手,甭管把饭做成什么样都以为自己功德无量,全都举着手机又摆又拍,往朋友圈里又晾又晒,哪怕是做了一锅疙瘩汤,烙了一张发面饼,拌了一碟萝卜皮,蒸了一碗鸡蛋羹,都觉得自己厨艺空前,不晾晒出来不足以彰显自己在家里为社会做贡献的一片赤胆忠心。

今天我做了炸花馍

看着大家都有杰作展示,尤其是大男人都会蒸馒头做懒龙,我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作为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心却比男儿烈、老妇聊发颠狂、凤凰抢站高枝的当代女豪杰,我岂能眼巴巴瞅着别人秀厨艺,自己猫在下面观望呢?可是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儿,守着锅碗瓢盆愣了半晌儿,也没回忆出自己到底做点什么能拿得出手秀一秀的东西来。多日以来,这对于我来说还真成了一个心结,成了一个心病,成了一个心情,成了一个心愿,最后都成了我的中国梦啦。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昨天与表侄语音连线,问他吃过晚饭了吗?他说还没有,媳妇正在做呢。

我听着有捣蒜的声音,我问她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做啥好吃的呀,见天见除了做饭还能做什么呢,这些天把会做的饭都做遍了,想不起来做什么吃了。我媳妇今天灵机一动,炸花馍吃吧。还省得做菜了,捣几瓣蒜浇上醋水,用花馍蘸着吃呗。

什么!炸花馍,一下子提醒了我,我也会炸,我也爱吃,说炸就炸,昨晚打定主意,今天开始实施。

要说这炸花馍,肯定有很多人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来头的美食,听名字该不会以为就是把馒头炸出花来吧。非也,这是我山西老家的叫法,其实就是炸油饼。只不过工艺与北京街头早点摊上的炸油饼稍微不同,油饼是死面的,花馍是发面的,而已。比起北京的油饼我更钟情于老家的花馍,蘸着蒜汁醋水,越吃越好吃,吃起来就停不下嘴,现在我是越想花馍越想吃,还引起我很多回忆。

我小的时候就爱吃油饼,可是那时食用油是凭票供应的,一个月一个人半斤油,我家四口人,我爸的户口还不在家,不发给他油票。一斤半油吃一个月,连炒菜都不够,还提什么炸油饼呀。不过那时候机关食堂每个月要炸一、两回油饼,我们也吃得到,所以也不觉得多新鲜。可是文革的时候,我爸被流放到乡下,我们也没地方去吃油饼了。

有一年,我妈买了猪板油,她说要给我们炸油饼。我持怀疑态度,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用猪油炸油饼,能好吃吗?我妈二话不说,把锅加在火炉子上就开炸。一口气炸了一大摞,炸的都是发面的。这是我第一次吃猪油炸的发面油饼,一张油饼直径差不多1尺,厚度差不多1.5公分,一张油饼就把我塞得饱饱的,还出其不意地好吃。

妈,你太会做饭了,你怎么想起来炸发面油饼呢?

你知道什么呀,咱们老家炸油饼都是发面的,这叫花馍。

后来我自己也炸过很多回花馍,再后来我还炸起了老鸹头,就是把面粉里放上各种调味粉和盐,搅成稠面糊,发酵之后,用筷子直接挑到油锅里,炸成金黄色。此种做法比炸花馍还省事,口感差不多。

今天我做的饭就是炸花馍,一共炸了八个,蘸着蒜汁醋水,我觉得比宫廷御膳都好吃。炸这么一次,够我吃一个礼拜的,我也想去朋友圈晒一下,可是有点拉不下脸,太没技术含量了,再说我才不想做一只亮蛋的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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