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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记忆一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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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斜射入屋子,暖暖的。便决定和密友一起去外面转转,要知道,像今天这么好的阳光是很难得的。

一抹记忆一抹伤

过一阵子,貌似有什么文艺活动,像我这种每天宅在宿舍上网的人,又怎会知道这些消息呢?不过,看见好多人都在校园排练着。唉,不管他们了,这些与我何干?我们一路人马在阳光下打闹着,时常说些有的没得的八卦新闻,吹着口哨哼着歌。

一瞬间,我开始沉默,夹杂着一点伤感与忧郁,一点失落与恐惧,从密友们的嬉笑中把自己抽离。

人文楼前,她们挥动着黄色的绸子翩然起舞。我害怕那黄色,却总也回忆不起缘由。只是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姥爷仙逝时图景的碎片。

在我的家乡,同学眼中那个遥远的东北,故去的时候要铺黄色的褥子盖白色的被子,究其原因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只是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习俗罢了。

但是,姥爷故去的时候,铺的却是白色的褥子。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那便是民族差异。在我们朝鲜族看来,白色是最圣洁、高尚的颜色,因而朝鲜族素有“白衣民族”之称,我们也便成了“白衣同胞”。亲属故去,在头上或腰间佩戴白色的“孝布”,也就不难解释了。相传,倘若长辈是在家中去世的,女儿还要将头发散开用头发将尘世杂俗扫净。在长辈入土为安后,女儿方可将发辫与白棉编结在一起,一直戴三年;男子戴白色无沿礼帽,长孙要在帽后拖两条长棉带。然而,这样的习俗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系于腰间的白棉也会随着花圈、遗物一并焚烧。

那三天,是多么难耐的三天。小时候,我喜欢蹲在屋子里,看姥爷带着老花镜坐在地上修这修那,尽管满地都是些让我看摸不着头脑的东西,但我喜欢看姥爷专注地做事情的样子。而那三天,屋子里的镜子是被白布遮掩住的,床上空荡荡的,还有,姥爷的遗像和方桌上的贡品,鸡、鱼、水果、糖果还有姥爷生前最爱吃的朝鲜族小点心,当然一瓶白酒和两个酒盅是供桌上必不可少的。因为每一位前来吊唁者,都会先奠一杯酒,再磕三个头。大人常说给小孩吃贡品可以祈福。

姥爷出殡那天,来了很多人,由于舅舅的朋友基本都是自己开车来的,我便随着足有八十几辆车的浩浩车队来到殡仪馆,看着被三道白布包裹的姥爷,心口怎能不隐隐作痛?姥爷走的时候,家人在姥爷寿衣的里篼里揣了很多钱,这样便不必每年再为姥爷烧纸钱了。近年来,国家也都在明令禁止在街口为故人烧纸。

下葬前,姥姥、姥爷髌骨的时候是用红布围起来的,因为这个步骤是不允许他人看的。随骨灰盒一起下葬的还有小汽车、小电视、小冰箱等等这样姥姥、姥爷在地下就不至于太寂寞了。

在一切程序完毕后,我们离开了墓地。我们是按原路返回的,也必须按原路返回,因为这也是一个习俗。路上,家人还再三嘱咐我不要回头。并且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次日,几个长辈再次登上那座青山上供,那便叫做圆坟。

在那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随着家人在姥姥、姥爷忌日的前一天、清明节、端阳节、中秋节去公墓祭扫。大学这两年由于回家路途遥远,也就没有再去过了。想念的时候,也只能试图拼凑起记忆的碎片。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哦,没什么,呵呵。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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