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至纯的纯美人性——劳伦斯及其作品《查太莱夫人的情人》

“我们这个时代根本是场悲剧，所以我们也就不拿它当悲剧了。大灾大难已经发生，我们身陷废墟，开始在瓦砾中重新搭建自己的小窝儿，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期盼。这可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没有坦途通向未来，但我们还是摸索着蹒跚前行。不管天塌下几重，我们还得活下去才是。”——《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开篇如是说。

这是一部情爱大戏，这是一部经典中的佳作，这是一部充满伦理煎熬的情感小说。它么?就是目前世界上最具争议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鸿篇巨制。它于1928年横空出世，自英国著名作家劳伦斯写作出版，皆因作品中大量的情爱描写，而不断遭遇争议、波折和坎坷，在英美及中国被长期禁止发行，直至上世纪六十年代才获解禁。这一段经历，反复让作品被笼罩阴影，作家本人更是声名扫地，淫秽作家被戴头顶，穷困潦倒，身患疾病，付出了史无前例的惨痛代价，致命而伤身，促使其英年早逝。可真金不怕火炼，太阳自然发散光辉。《查太莱夫人的情人》闪耀的智慧之光，却随着岁月流逝，愈发闪耀出它的熠熠星光，神威大振，魅力超群，以至于让作品主人公查太莱夫人康妮和她的情人梅勒斯，潇洒在爱情路上，焕发青春，荣登世界文学宝库。但劳伦斯本人却并未有此荣幸，早已不在人世，只能让其本人姓名，在享受20世纪伟大作家声誉之时，于仙界享受温馨。这不说不是一个遗憾，并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的奇观，别无二致。

自己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于十多年前的某一报纸副刊了解到了有这样一部小说，虽说其中不乏情爱描写，但评价非常之高，加之自幼形成的文学爱好，还有文友的推荐阅读，说这是伟大作家的伟大艺术作品。终于整得我思之若渴，跃跃欲试，总想很快阅读到此部作品。于是我遍之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在一个认识的地摊老板帮忙中，自己才如获至宝地购到了《劳伦斯作品集》盗版书籍。厚厚的一大本，囊括了劳伦斯《虹》《恋爱中的女人》和《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三部主要作品。当时的那种激动和兴奋劲头，至今难以忘怀。谁知反复阅读《查太莱夫人的情人》，被它的故事情节和精妙文字所吸引;其它两部作品不知缘于什么，反正一直读不下去。现在想来，第一次阅读的心潮激荡，起伏澎湃，热血泛拥。四十来岁的汉子哟，被涉及的两性描写，弄得面红耳赤，难以为情。幸而是偷偷个性化阅读，不然的话，让别人知道，我还真难面对。只是感到作者真是敢为敢写，敢以大量篇幅与文字，将男女的二人世界，以性的粉墨登场，融动作技巧、情感交流、环境烘焙与营造，一次比一次细腻，一次比一次深入刻画，一次比一次心灵与肉体剖析……可谓细若游丝，腻如花朵，情于火热，精美绝伦，与我国古典名著《金瓶梅》只能过之而无不及。若《金瓶梅》是技术，《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当为艺术，其中充斥的人与自然、男人与女人精美结合情节，蔚为佳构，实乃天上人间之神人之作，不愧作者伟大，作品更乃雄伟……

可能这是缘于自己从未阅读过带有两性的东西，就连上世纪七八九十年代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少女之心》手抄本，同学们或师兄弟要我读读，自己都怕堕入“不学好”的境地，不接也不敢去读;而阅读《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上述几种缘由之下，才抱着试试心态，去开始阅读欣赏之旅。虽说文字受益匪浅，精湛的文风和写作方法，让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也从未对人说起。今天不甚揣揣，想必要写一些文字，为这一大作家及作品，粗述一下自己所思所想。

其实，劳伦斯还真是不错的性情中人。全名为戴·赫·劳伦斯，生于1885年的英国土著平民，是个不折不扣的下层普通丝与文学天才。那种天才还真是了之不得，并充分体现在他那充满诗情、灵性、生命力和想象力同时又不乏思辨色彩的作品之中，以至让他的散文、随笔与他的小说一样，犹如生命的激流，惊心动魄，震撼人心。加之父亲的缺少教育矿工身份，母亲的上流社会良好修养，这种文化上的差异，使父母经常吵吵闹闹，这种差异伴随劳伦斯一生一世，也为他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丰富的社会经验，从母亲那里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关怀。也许是母亲过分溺爱，劳伦斯有着严重的恋母情结，这在他的作品中经常有所反映。他因出生矿工家庭而当过屠户会计、厂商雇员和小学教师，曾在国内外漂泊十多年，对现实抱批判否定态度。他写过诗，但主要写长篇小说，共有10部，最著名的就是上述提及的《虹》(1915)、《爱恋中的女人》(1921)和《查太莱夫人的情人》(1928)等。

平民化的身世，平民化的写作，平民化的天才展现，使自己捧着他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真有如捧至宝之感，手不释卷，一气而读。那种阅读伴着崇尚的因子，始终被他天才又富有惊人想象力的作品感染。甭说，还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在他驾驭文字之超凡脱俗魅力与穿透力中，仿佛若遇神助，忽而在庄园富丽堂皇中凝思托腮，忽而在庄园林间奔放跳越，忽而遭逢男女主人公情爱缱绻的真挚爱情漩涡……一个个欢乐时光与场景的铺排与渲泻，火辣热浪，率意求真，简直让人感觉不到是淫秽而是艺术的美感超越，读得我佩服备至，享受温馨。以至在第一次拜读中，自己觉得真该认真学学他的这种唯美写法，让文学更加生发精华与力量，使之意犹未尽，成为其精神俘虏。但以后再读，由于各种原因，却在断断续续中悄然无声，唯去品味其中的芬芳意味与养料滋润。

虽然，劳伦斯真正的不幸，是这部伟大著作让他早早丧命;但他又是非常幸运，世界文学成就了他不凡的伟大，成为了二十世纪伟大的小说家之一。最主要的，当是缘于他把上不了台面的两性情爱，以文字形式的独特架构，精美而璀璨，天然不雕琢，自然无粉饰，并逐步上升为性的美学高度，而丝毫感受不到淫秽荒诞，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高超技艺，当是其他许多作家难以比拟的神秘所在。自己也曾读过其他作家(不乏许多伟大著名作家)的作品，可像劳伦斯这样，以天才头脑与心灵想象，唯美如真地心动烘焙描摹，许多人根本不在或达不到这个层次，这是他天才般的颖悟力和叙人叙事述情风格，才有如此力道十足与美感熏陶，在侃侃而谈中款款移动和娓娓道来，细腻入微，情节真实，仿佛置身其中，与男女主人公一起，情景交融，简直就是上帝赋予的灵性，在他身上与作品中的体现。非他莫属，概无二人能与之匹配和比肩。

真是神乎其神，劳伦斯的幸运与不幸真乃空前绝后。幸者，是他高超的艺术才华超越了时代，才让他撰写的天才般作品成为传世经典，让我们于今天能够有幸拜读与学习欣赏;而不幸者，也正因为他的天赋异禀，只能接受垢病与谩骂，于一九三年逝世，被盖棺定论，在世界文坛为本书热闹喧嚣，使他成为了人类有史以来的小说家另类，备受世人万般责备、残酷辱骂。同时，飙为英国现代著名作家中，唯一的天才劳伦斯，既受着精英青年知识阶级的极端崇拜，蔚为罕见，又让劳伦斯将这本书，把一切伪道者们弄癫弄痴，化腐朽为神奇，几乎把衰败的近代文明的狰狞面孔，毫不容情地暴露和唾弃，最终上升为二十世纪杰出的英国小说家，被称为“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而被广泛缅怀、纪念和颂扬，大大地丰富了英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殿堂。

可真实地对劳伦斯及其作品大加褒奖，自己觉得还是才疏学浅，难免挂一漏万。可自己最终认为，还是非常之必要。虽说《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小说故事情节再简单不过，仅为一庄园主的妻子出轨，而爱上了守园仆人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故事，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山盟海誓，更没有海枯石烂。可平淡故事虽然平淡，就看谁人来写。也正因为劳伦斯著述精到，想象丰富，天才加虚幻，才让平凡升华为力量、腐朽化身为神奇、性爱化为艺术的完美结合，这不说不是一个奇迹，不是通俗的世俗，竟达之缪斯殿堂，为文学海洋，掀起波澜，惊涛拍岸，声震文坛。

哈哈，我真在苦笑中唏嘘。人类争斗，这一魔鬼兼灾难的人类陋习，让无数的人们命丧黄泉或伤病致残，而本故事正是发生在第一次世界之战硝烟弥漫之际，本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青年军人克利夫，这个英国中部矿场老板和贵族地主的儿子，却因作战受伤，虽性命无虞，但腰部以下却终身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回到庄园，可以说非常悲惨，其人格品性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自然而然，有意无意地冷落了妻子康妮，让康妮也陷于痛苦的深渊难以自拔。

偏偏美丽的康妮是个生性活泼、开明得体的姑娘。她精力充沛，身体健康，从小就受到自由的教育。虽然她面对境遇无怨无悔，尽心尽力照顾已丧失生活能力的丈夫，协助他写小说。可克利夫由于男人自身功能丧失心灰意冷，从身体身心变化产生其他异变，精力受损，感情变淡，死气沉沉，了无生气，把无爱的精神和无性的肉体，折磨得夫妻生活仿如外人，窒息着天空与大地变得灰暗，让年轻的康妮简直想要发疯，时时刻刻都在痛苦中煎熬，再也不能忍受，只能浑浑噩噩地聊度时光，不知何时是一个尽头。

但人生命运与季节的春天还是来了，庄园猎场新来了一个看守人奥利弗·梅勒斯，是个身体强健的退役军人。查泰莱夫人康妮依然如是，闲逛游荡。偶然的机会，让她在森林里遇到了庄园雇佣的林园看守人梅勒斯，并相遇于林间小屋，一见倾心，互生爱慕，使她从他壮硕的躯体感受到性的诱惑，双双堕入爱河。于是，不顾阶级与道德禁忌，投入干柴烈火之中，重新体验到了爱的滋味。康妮常常悄悄来到林间小屋与梅勒斯幽会，尽情地享受充满爱欲、充满激情和原始欢乐的性生活。这一切，使康妮重新对生活充满着渴望。康妮一直想要个孩子，加上克利夫的默认，她有了梅勒斯的孩子。就在康妮与姐姐希尔达去法国南部地区度假时，梅勒斯的原配妻子回来了，公开了他们的私情。最后，这对恋爱中的情人终于打定主意，决定分别与各自的配偶离婚，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故事情节真就如此简单。可真实小说，天才劳伦斯远比我所讲故事丰富许多，情节生动，引人入胜，富含绮丽多姿聚焦视角，令小说非常香艳浓郁，特别是劳伦斯带着饱满热情，大胆时空想象，语言夸张、比喻恰当之性爱描写，赋予了梅勒斯与康妮温情爱恋、良宵欢度、小木屋情性欢场、村社共度良宵、雨中裸体奔跑做爱所流露出来的彼此爱慕与信赖，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当时背景下的性爱情欲观的反映与期待等等，使自己于阅读之中，感到劳伦斯真是超越时空的高手。上世纪二十年代就写出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甚至二十一世纪人类才能接受的观念与现实。这，难道不是预言家与拓荒者，在将文学的丰硕与芬芳、灵与肉等等，天然融为一体，创造绝世丰华么?

今天，虽然作家劳伦斯已离开这个世界80多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劳伦斯却并未被英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遗忘，反而伴随着《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解禁，以及研究和学习，特别是两性文学与美学的诞生和发展，却愈来愈显示出劳伦斯及其作品的熠熠光辉和顽强生命力。这，无疑是世界文学海洋之幸，文学爱好者和研究者、学习者之幸，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真心祝愿和希望，所有喜欢、热爱、钻研和学习的文学爱好者、工作者们，多多与劳伦斯生平及其作品亲密接触，理解劳伦斯，学习劳伦斯，研究劳伦斯，让劳伦斯及其作品光芒四射，永恒不变，还世界一片文学清澈蓝天与纯朴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