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一盏清茶拂心凉

本文已影响 1.12K人  暮愔

夜深,听几首老曲子回温。似往时,似曾识。素心如淡竹,静隐生香。凭一盏灯,一支曲,一帘梦,步回豆蔻年华中。仍识知,是但为昔故,而沉吟至今。

一盏清茶拂心凉

浮萍般的漂泊,云水无凭。只知道经别居外,不论何地,心中总有个柔软的地方,叫作故乡。今夜又漫步于古榕树影下,寥寥数星陪衬着那一轮孤绝如初的清月,寒光之下,剔透如童岁时。

无浮世纷扰的一方净土,简和如初临。烟火人家,不争不闹,安身立命。这里的人,似乎都是随着这样的一个众生相,就此一生。我却总为自己不得回头的年岁,来回几番匆匆。每番归来,心中一片安宁清欢。每次与那些记忆中熟悉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无言叙旧,便心生喟然。而我总算明白了,为何小时候爷爷总喜欢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门口拉着二胡,因为他拉的,那是他命运坎坷,颠沛流离的一生。而对有些人来说,柴米油盐的凡常日子,也是一生。

今日又同父亲在家中喝了几盏淡茶,琐碎的话题,还是说回了从前。我细细听着,却也发现到他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明显了几分。此番时逢清明时节,心念而归,去给已故的亲人扫墓祭拜。人世百年光景,最后也不过一抔黄土。有人说,不惧怕死亡的人,是因为他对生死没有什么执念。而多年前曾亲尝过失去亲人的撕心裂肺,那种痛,今生不敢也不愿再经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何时起,喜欢用“注定”二字来诠释那些永远也无法变更的现实。也许真的就是注定。命运注定爷爷会从战乱的民国流亡来到这里,注定会改名换姓,注定在这里生存下来,最后也注定,与家乡山上的一抔泥土长眠不醒。所谓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作为世人注定还是要去经历,纵然千般不愿。只愿这一场梦过后,内心深处不再轻易随起波澜,脸上亦风轻云淡。

到底很多东西还是被深深锁在了从前,就算寻得回,也不复初时模样。许是那些东西的来去,自有它的注定。有些时候,会失去,也是件好事。

韶华蹁跹,有的人早已被光阴的故事抛远,而有的人依旧站在植满故事的路线。你问时光那些人哪去了?时光无言,旧物不语,只当你予它一段念旧,它自还你一盏乡愁。行尽乡径,旧忆再续,终是不与离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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