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向死亡走去

本文已影响 1.97K人  竹鸿初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实际上已经死亡了,精神上的一种透明性死亡,任何人都可以看透你。一幅醉生梦死的样子,似乎整个世界都欠自己一样。事实上,并非如此,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但我不愿意就此撒手,不能明白的事是需要我去理解的,用顽强的生命力去理解。至于哲人们所说的领悟,我无法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表现,因为不会有人去在乎。对于别人不在乎的事,往往只能睁着眼睛,像欺骗上帝一样说自己是唯一见过耶稣的人。当然,上帝只会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允许我接受信徒们的朝拜。

向死亡走去

这绝对不是恩赐,而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犯罪。天啊!不敢相信,转眼间,我成了嫌疑犯,沦为了人性的试验品。每个人都可以用凌厉的眼光仇视着你,就连乞丐的宠物也可以与你在杯盘中争抢食物。既然一步走不出人影,那就不妨试试黑暗的邪恶。

谁都知道,只要不用与太阳对视,我永远可以在黄昏的尽头任意进出。我的冷漠便是我的通行证,畅通无阻的小道一直蜿蜒,直到世界都不再扭曲时,我会停下酸软的腿,等待生命中的有缘人告诉我——你已经死了。那是死亡的命令,来自天堂,但不会有牛鬼蛇神的粗暴。得到了允许,顺从是证明自己是良民的唯一途径。我不想违背任何人的意愿,因为我不想隔壁的那位多嘴大妈在日后的阔论中把我说成人间撒旦。相信我,她会这样做的,一定会的。

我活了多久,没有人告诉我,但从医生的放大的瞳孔里我可以看到自己生命的年轮,一圈又一圈,绕着无数人旋转。至于最终是谁先放弃了的生命艺术,这恐怕要得开始旋转时说起。那时,我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在宽阔的泥地上扭动着自己的腰,结果却招来几只蜂蝶的驱赶。它们露着两颗獠牙,苦口婆心的劝告我道:“这个世界在旋转,所以,你必须停下来。”我僵立在那儿,禁不住鲜花的芬芳,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瞬间,地狱之门大开,沉睡在土地里的行尸和走肉如春笋般破土而出。它们挥动着只有骨头的双手,不停的刨食着被埋葬在坟墓里的阴魂。一口口的咀嚼,我能清楚地看到它们嘴角溢出的黑色的血液。

我被吓得目瞪口呆,双脚不由自由的跪伏在地,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它们。我告诉它们,我可以洗衣做饭,我会挑水劈柴,它们恶狠狠地看着我,空洞的眼眶中射出死亡的目光,似乎在嘲笑着我的懦弱与无能。为了活命,我不敢喘一口大气,因为我怕把它们脸上的死亡气息吹出整个人间。到时,整个世界重获光明,我就不得不永远的长眠于地,为残忍的世界奴役自己的肉体。

不用为我担心,我的肉体死而不亡,正如我的灵魂一样。但遗憾的是,灵魂在某个夜晚遗失了。霎时,我像个被抽空的皮球,还在外来的压力前不停的跳跃着。渐渐地,我越跳越低,耳边也响起了死亡的音乐,我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其实,相对于我来说,生死一样,没有黑夜和白昼可以区分。我可以是瞎子,也可是戴着眼睛的常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可以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但往往我看见的都是些不想看见的。譬如正站在我身前向我索要灵魂的行尸和走肉...

我也身无一物,无法给予,也无法同情,即使有个将死之人向我乞讨,我也可以冷漠的视而不见。可现在的情况不容我选择,它们的双手还在摊着,还在等待着。它们一边闲聊,一边用擦的黝黑的皮鞋踢着我,好知道我存在与否。我开始怀疑它们是否真的看得见,尽管那些眼睛有些像圣人的眼睛。我开始对它们的过去感兴趣,如果给我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很乐意为它们作传。我想已经死亡了它们不会对我潦草的汉字和狂妄的思想痴迷,而是只会喜欢上汉字黑色的字迹。是的,我不得不承认,墨汁的黑如同这个黑夜一样有着张力,似乎可以辐射到任何一片想要得到光明的地方。我那样做的,把欲望强加在墨汁里,于是一个物质世界开始满满的躁动起来。瞬间,英雄诞生,一切冰冷的载体都化为尘土。

就这样,我以为世界可以由另一种物质来代替,可以是欲望,但绝对不能是死而不亡的精神。此刻,我正在挣扎,似乎有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引导着我,让我一步步的走向了另外一处黑暗。当我于黑暗中苏醒时,那些行尸走肉依然屹立在我的面前。我不敢抬头,害怕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被视为一种不文明。我知道,只要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孔老夫子用文明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要让我证明此刻的自己正在以一种文明存在。

在良心的责怪下,我终于开了口,但就在话语要脱口而出之时,我的牙齿逐一脱落。我撇着嘴,用最后的一点不文明彰来维护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即便我猛然抬起头,它们也许看不见我,也许我也看不见它们。你可以怀疑它们的双眼,但绝不能忽视它们敏锐的鼻子。

我的身体自头发到脚指甲,无一不再背叛着我。我估计它们是在怪我没有用幼发拉底河里的水为它们清洗,或者是我们用马克色的哲学为它们洗涤肮脏的物质欲。是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所以它们的背叛是我应得的报应。此刻,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模糊,全身的力气仅够我的抬头,只要我一抬头,我就将永远的垂下头,俯视着整片不属于我的大地。这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想要的还在光明的大道上吃力的行走着,它们就要来到我的身旁了。为它们,我需要保留我的最后一口气息,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四周依然没有任何的异常,我只能听见行尸走肉们愈加沉重的呼吸声。它们缺氧,这正是我这个文明使者实现自我价值的难得时机。我抬起头,眼前除了黑暗,便是我失落的眼神。我慢慢地站起身,身上的尘土哗哗的落下。

正当我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只听到吱呀的一声,地狱大门被关上了。看着地狱熊熊的炼狱之火,我无奈的向死亡走去。幸运的是,我遇上了堕落的上帝,他正在表演着平常的死亡。

后记:胡编乱造,胡说八道。竹鸿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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