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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路上的苦行僧(文化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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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路上的苦行僧(文化随笔

文学路上的苦行僧(文化随笔)

█莫文毅

开篇前客套两句:承蒙有关领导垂爱,让我这个无名小卒在“南丹文化人”这一栏目公然露脸,鄙人自知,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恭敬不如从命,班门弄斧了,权当一次小丑粉墨登场吧。

身为贫苦农民的儿子,我的故乡坐落于黔桂交界处一个僻静的山寨。黏稠的泥丸,馥郁的野花,酸涩的山果,叮咚的清涧,随大人劳作一路脆生的小曲,是我童年时光里最幽深的记忆。

中学时代,当许多同龄人沉湎于武侠和言情小说欲罢不能的时候,我却见缝插针伺机潜入阅览室和图书馆,鉴赏的同时,还进行大量手抄,主要是一些朗朗上口的句段。实不相瞒,我为自己至今尚未完整读过一部武侠小说而暗自汗颜。而当时煞费苦心精摘细录下的那些文字,多年之后赫然发现,与真正意义上的文学范畴可谓相距甚远,论其功能与价值,不外乎就是让我在完成作文任务时派上了用场,或者说为日后文字表达的规范化作了一些草率的铺垫罢了。仅此一点,足以让我欣慰了。毕竟,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成长道路上的每一次历练与进步都弥足珍贵,不因轻微琐屑而等闲视之。

求学期间,或多或少谁都会有一些表现欲望甚至鹤立鸡群的杂念。就体育方面而言,我只擅长跳远和长跑,足球篮球之类几乎可列为门外汉,但我还是能看懂个中规则的,只是由于先天不足与后天懒惰,加之度数不低的近视,导致自己敬而远之自然也就情有可原了。我向来对于球场上那些挥洒自如神采飞扬的身影仰慕不已,有时可能还会暗生一丝嫉妒之心。球技方面是自叹弗如甘拜下风了,而每当自己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当众范读的时候,征文比赛榜上有名的时候,一种幸福感甚至成就感便油然而生,偶尔竟还视为炫耀的资本。在此,不怕诸君见笑,当时之所以肯为那些枯文燥字绞尽脑汁,很大程度上似乎是为了引起女生们的关注,抑或试图博取某位女生的好感,可见想法简单而细腻。如今蓦然回望,仍不时偷偷泯然一笑。不过,无论怎样,还得感谢特定环境下那一份青涩纯真的情怀,让我学业写作两不误,二者并行不悖的良好习惯伴我度过了那段流金溢彩的年华。

坦白说来,自己贴近文学边缘的时光轴,是在2002年的深秋。当时我就读于河池学院,在阳崇波和蓝哲两位指导老师的赐教与提携下,文学爱好者众志成城,四面游说,八方筹措,将停刊多年的《山花》重振旗鼓再度问世,且刊物质量陡然提升,每周一次例会的广泛交流与深入探讨,使得每一位文学社员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也从中受益匪浅。不过,我的处女作见于报端却是在走出校园之后。《一棵大树》《蜡烛》《那个村姑》等等,一件件效仿痕迹依稀可辨的羞涩小作相继点缀在报刊上的某一个角落,我才幡然顿悟,这么些年来看似艰辛的厚积并未见薄发,顶多让自己距文学圣殿又缩短了那么一小步罢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谨以此聊以自慰,是戏谑和告诫兼而有之的暮鼓晨钟。

没有天资聪颖的禀赋,我这只笨鸟起飞速率往往比别人还慢悠半拍,十有八九铁定大器难成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妄自菲薄,始终以平和的心态紧攥笔头,讴歌真善美,鞭挞假丑恶,适时描摹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我是个有求必应的晚生小辈,这么多年来,不遗余力无偿为他人挥毫的各种申请、报告及信函不胜枚举,别人的燃眉之急悄然缓释或迎刃而解了,我自个儿也暗暗心花怒放,发觉我这一介书生还算有用武之地,不亦乐乎。

近年来,我鼓足勇气,将几篇自我感觉良好的压箱之作试着抛向更远的天空,那一行行承载着我满腔心血与无限希冀的文字,如一只只轻盈的小鸟乘风飞出八桂大地,在国内一些小有名气的刊物上觅到了栖身的坐标。这,给了我无形的鞭策,对于文学的虔诚,更加乐此不疲了。

时过境迁,当年和我一样激扬文字志存高远的红男绿女,在油盐柴米的牵绊之下,大都一门心思为生计疲于奔命,那一个个气贯长虹的文学梦着实渐行渐远了,甘为那一方净土锄草注水笔耕不辍的坚守者更是寥若晨星。

文学路漫漫。曾几何时,名不见经传的我,竟已成了雄关漫道上一名默默无闻的苦行僧,迈着踉跄的步子,朝梦的方向,踽踽前行。

作者简介:莫文毅,男,壮族,广西南丹人,中共党员,2004年6月河池学院中文系毕业,小学高级教师,多次获得“河池市小学毕业班教学质量评估测试成绩超标”荣誉。工作之余笔耕不辍,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区内外各类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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