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湖村雪域

本文已影响 2.92W人  杨慎河

2013年暖冬,一冬无雪雨。临近春节,外出漂流打工我回家过年。列车呼呼北上,哐哐飞驰前行。伴随着颠簸的节奏我陷入遐想:“快过年了,老家是否要下雪雨呢,以前经常听老年人说干冬湿年。”

湖村雪域

我这个离乡的游子历来对民间谚语和常言之道相信有加,万分之万相信既然一冬无雪,赶上春节肯定会湿天湿地,雪雨绵绵。脑海里不时地想象着以往雨、雪天过年的情景,心里未免有些惆怅。山川河流树木在窗外闪闪而过,我的思绪随着飞驰的列车清晰地延续,恨不得马上飞回亲人面前。“千里江山一日还”。我朝思暮想的故乡在我大年三十的早上迎面扑来。

除夕夜、大年初一、初二,晴空万里,温暖如春。老老少少欢欢乐乐过大年。此时的我,除沉浸在爆竹声声过大年的欢乐时光外,不禁对“干冬湿年”这一家乡谚语产生怀疑。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大雪突然飘飘洒洒而至,一时间,风牵着雪,雪拥着风,像跳交际舞一样,舞出了雪的海洋,霎时间,大地银装素裹。

瑞雪兆丰年,我按耐不住牛马年好种田的喜悦。这时,我耳边响起了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的优美旋律。

对于我这个从小就为了生活四处奔波漂流打工的游子,本来计划过了大年初一,就离开亲人继续外出打拼挣钱,可是亲情难舍,一拖再拖 无法成行。初六正下定决心要走,就下起了雪。“人留天留索性不走,等明天雪停下来再走”我自言自语。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急匆匆开门。当我打开门的一刹那,简直被眼前的皑皑白雪惊呆了:“真是大雪封门呀”。我缓过神来一看,雪漫过门槛睡了一地。原来大雪一夜没停,而且还在鹅毛般地下。我走到篱笆墙院子里左左右右极目远望,到处是铺天盖地,雪海茫茫。

地上除了有几条长长的动物蹄印外,整个世界都是白的,那么耀眼,那么洁净,那么让人心旷神怡。我的灵魂被这眼前雪白的世界净化的干干净净;血液好像被过滤了一遍,流淌急湍。我收回目光,迈着步子,趟着没膝的积雪,向村子的中间走去,身后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脚印,每走一步,都飞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的故乡坐落在美丽的湖畔。村子不大,祖祖辈辈都是湖里人家。素有北国小江南之称。村外河河沟沟纵横鹅鸭嬉戏鱼儿跃;村里高压线网络线星罗棋布,将世界连连成地球村;小超市、修理部、加工厂交相辉映,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过去的茅草屋不见了,随之而来是楼房、四合院和仿古篱笆墙各显千秋。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本来就湖光山色,而这场大雪又增加了她的妩媚妖艳,非常养眼。

再看看,一条条胡同被雪覆盖后,好似长长的白玉带,连着左邻右舍,连着乡音乡情;移动信号塔上顶着鹅绒般的雪冒,像一盏引航的灯塔;纵横交错的线路躺在雪的怀抱里,像富贵地汉白玉;一道道仿古篱笆墙,被雪打扮成一个个冰清玉洁、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排排塔松既像梨花盛开,又酷似寓意深远的圣诞树。

看着,看着,故乡的一切一切,都让我目不暇接,喜不胜收。面对这样一个原生态、惹人羡慕的家乡,离开她真的有点恋恋不舍。我忽然怦然心动:在外漂泊了几十年,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和城市的喧嚣及浮躁,相比之下,这里是多么的静谧和淳朴。想到此,我飞也似的跑回家,把行李通通解开。

——2014年2月7日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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